《皇兄为我嫁》八步莲心

2、斗诗大会

　　依然是京城。依然是晚春。
　　乌国一年一度的斗诗会如期举行。
　　人说江东弟子多才俊，是以这样的盛会在乌国很受文人士子们欢迎。有不少人甚至从很远的地方专门来京城，只为了这一场比赛。
　　这不，今日格外亮眼的一匹“黑马”就是远道而来的。此人自称来自西域，在连续的三场比试中，已获得两次胜利。五局三胜里，他的赢面极大。
　　而另一位赢了一局的也搞得神秘得很，带着一个狐狸面具。
　　这局面不得不让江东诸才子有些气馁。自己才不如人就算了，但居然统统输给一个西域老外和一个蒙面怪人，实在是……心有不甘。唯有主持这次诗会的左丞相秦松看着台下两人，嘴角含笑。显然，他是真的很乐。

　　“松，你要不要也下去玩票一把？”一旁的太傅张子龄有些坐不住了，附耳过来悄悄跟秦松嘀咕，“要不然输给好奇怪的人，乌国面子上都不好看。”
　　“我去也赢不了。”秦松面上微笑不变，嘴唇几乎未动，小声道，“以他们刚才显露的才华，恐怕只有右丞相回归才可能有几分胜算。”
　　“呃……”张子龄语塞。
　　他们口中的右丞相正是另一位丞相顾回。顾回其人，惊才绝艳，尤以文采见长，曾一度有“墨相”之称。只是他几年前已封印挂冠，飘然而去，自此不知所终，只留下了一张短短的书笺给忘年兄长张子龄：相望江湖，不必相问。
　　如今上哪找顾回去！

　　那边，第四局的结果已出，狐面人胜。
　　第五局，是首尾连诗。即一人先吟第一句，另一人以上一人最后一个字为首字，再吟一句，然后对方再以他诗句的最后一个字为首字，吟第三句……如此类推，直到谁先吟诵不出，便算输。
　　两人都不含糊，你一句我一句已快速吟了几十句，都不带喘气的。
　　张子龄几乎站起身来：怪不得刚刚秦松如此夸赞了！他们连的诗句句清奇，却对答如流，速度快得连思考的功夫都没有啊……这等才华、这都敏锐，若纳为朝廷所用……
　　“他们都不会来做官的。”秦松对这位多年老友的心思早已熟悉，道。眼睛却始终笑看台下对诗的两个人。
　　“为何？”张子龄又是一惊。要知千里马盼伯乐，是世之常理啊。
　　秦松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老太傅，片刻，才眨了眨眼睛，摊手：“感觉。”
　　其实他原本想说句“天机不可泄露”，但想到张子龄极强大的好奇心，决定连这句话也不要说的好，不然对方肯定又得赖在他家中蹭饭顺便逼问前因后果了。

　　“呵呵，阁下好才华，除了我家主人，还没有谁这样接过我的诗。痛快！”那自称西域的年轻人春风含笑。
　　带狐狸面具的人嘴角也弯起一个弧度：“哦？你家主人很厉害么？”
　　“那是自然。不然，他何以当我的主人，让我甘心为他效力？”西域人傲然。
　　“噢……”狐狸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弯得更厉害了，“那你，可还愿意为你主人效力？”
　　那西域人闻言显然一愣，沉默片刻，淡淡笑道：“非不为也，不能也。”
　　狐面人一笑，不再多言。

　　两人再接了几句，狐面人拱手：“我接不下去了，认输。”
　　西域年轻人也洒然拱手：“承让。”

　　“我们今日的乌国第一才子是这位……”在秦松的授意下，文书宣布最终结果，却想起尚不知对方的名姓，“对了公子，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未离。未曾离开的未离。”
　　“好！我们今日的乌国第一才子便是未离公子！”

　　“也是我乌国第一快婿。”
　　台上台下众人的喝彩声还未响起，已走上一个虎目熊腰的中年人。
　　秦松愣了片刻，赶紧起身。
　　张子龄这时也反应过来，跟着起身。“参见太上皇！”
　　两人齐声行礼。
　　众人这才看出此人正是乌国的开疆第一帝——武烈帝！只因近年厌倦朝政繁琐，干脆把皇位传给了小儿子昭明帝，乐得图个晚年逍遥。
　　“参见太上皇！”台上台下全部跪倒，齐声行礼。
　　“呵呵，好，好。”武烈帝笑起来如天上的太阳，温暖异常，“大家不必拘礼，老夫今日只是来相相女婿的。”
　　“小女香公主已经成年，老夫今日便趁这斗诗大会选个女婿。唔，我的女儿当然要配一等一的头名。今日这小子……唔，不错，不错，老夫喜欢。”武烈帝拍了拍已经呆若木鸡僵在那里的未离，将瘦弱的人拍得几个趔趄，“嗯，一见如故，似曾相识啊。看来天生就该是我轩辕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