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情追凶5-爱之杀》宋之贤

4、不祥人

　　7月11号 16:30 PM 中区重案组会议室

　　“现场看起来像是自杀的，为什么Boss还要讨论这个case？”美人低声向着身边的冬瓜咕噜，难道清闲几天。
　　“Boss要大家讨论，肯定有他的理由，你见过我们Boss什么时候无的放矢的？！”
　　“什么叫做无的放矢我就不知道，但是，我翻了那个李文康教授的老底，真是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他身边死了不少人，真是个很邪门的人。”Sam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靠过来参加这场私下集会。
　　“不是吧？！”八卦的美人马上竖起自己的天线，靠到Sam身边，“他身边死了那么多人，怎么我们都跟他没交手过几次？！”
　　“你才来了重案组几年？！”Sam很不客气地吐槽，然后才继续到，“而且大部分都被认定为自杀，没有需要我们调查的。”
　　“一次就是偶发，两次就是巧合，可是三次以上就可能是人为了，那李文康身边死了多少人啊？”冬瓜也不禁追问。
　　“这个。”Sam合上眼睛，手指也不禁动着，像是很认真的数着，“如果是跟他有一点关联的都算上的话，那么，大大话话都死了超过10个了。”
　　“什么？！”冬瓜、美人连同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起偷听的麦兜都一起惊呼着。
　　“诶，”Sam扬扬手叫大家不要那么惊讶，“他是精神科教授，身边的都是精神异常的病人，就算自杀死4-5个也是正常的啊，那10个里面，沈晓晴的妹妹沈晓芸就是其中一个，可是我们都知道沈晓芸的死跟那个李文康教授无关啊。”
　　“那倒是。”麦兜点点头认同。
　　“可是，你刚才自己也说那个李文康的老底很花，不就是说除了死那些病人，还有死不少可疑的吗？！”美人不甘心地问着。
　　“就。。。。。跟他拍过拖的女人，死了几个，还有他的学生也死了一两个。”Sam皱皱鼻子说。
　　“这么邪门？！”冬瓜双眼眯紧，“通常这种情况，不是他本人有问题，就是他身边的人有问题。”

　　“好了，”这时候，刘蔚拿着一份file进来，看起来像是刚刚出炉的鉴证报告，然后走到前台，“我们来总结一下手头上的资料。”

　　“死者Wendy Chau 周颖彤，女 ，30岁，单身独居，昨晚被人发现死于自己的住所内，法医判定死亡时间为8-9天前，是7月2号到3号之间，因为7月2号早上，我还亲眼看过死者在精神病康复中心出现，可以肯定的是死者是在7月2号中午以后死亡的。”刘蔚在白板上写上周泳彤的名字，然后继续，“在死者的房子里没有找到强行闯入的迹象，也没有任何财物损失，所以排除了劫杀，死者是死于□□中毒，就是俗称的□□，在尸体前面的桌子上那杯果汁里面我们也找到了□□毒，而隔壁放着的瓶子也证实是□□，杯子与瓶子上都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
　　“密室之内，服毒死亡，那就是自杀啊！”美人说着。
　　“不对！”肉松包皱皱眉，“那个瓶子上怎么就只有死者的指纹，如果那是她自己从化工店买回来的□□毒，上面也应该有店员的指纹，甚至还有其他人的指纹，例如制造那个瓶子的工人等等。”
　　“这就是疑点之一，虽然我们不能排除店员是带着手套去接触瓶子，所以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但是，作为一个商品，上面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确实还是有点奇怪。”刘蔚点点头，在白板上写上‘瓶子’。
　　“还有一点，”刘蔚一边说着，一边面色一沉，“死者的指甲缝上有另外一个人的皮屑组织，根据DNA比对，那些皮屑是属于沈晓晴的。”
　　“Woo，”冬瓜不禁苦笑惊呼，“不是我说啊，这个沈大美人还真是红颜涡水，无论哪里的凶杀案，都会跟她沾边。”

　　“好了，”刘蔚轻咳一下，示意冬瓜停止取笑，“7月2号早上，我在精神病康复中心亲眼看到死者曾经与沈晓晴发生争执，我当时就问过沈晓晴，她说死者误会自己与李文康教授之间有暧昧，所以就对她兴师问罪，我当时看到沈晓晴脸上有被人打过的手掌印，死者手指甲上的皮屑组织有可能是在那时候沾上的。”
　　“可是，也不能排除是之后再沾上。”Sam弱弱地说着。
　　“这个当然。”刘蔚点头，“所以这需要我们去查，而且死者手臂上也有被人用力紧抓过的痕迹，上面有属于沈晓晴的DNA，我想我们还是需要请她回来协助调查。”

　　“可是，死者的房间是个密室，根据业主说，大门的钥匙就只有两把，一把在业主那里，一把就在死者那里，死者的钥匙在自己的皮包里，门是需要钥匙才能从外面锁上的类型，那就是，只能是死者自己在里面把门锁上，如果死者是被人毒杀的，那个人怎么能离开房子？！”美人指出。
　　“又是一个金田一密室之谜。”冬瓜轻笑一下。
　　“那倒不一定，如果钥匙还有第三把，那就可以了。”肉松包面无表情地说。
　　“Exactly！”刘蔚赞赏地点点头，很多时候大家都会被这些简单的盲点给蒙过去了，很喜欢在这所谓的‘密室之谜’里面打转，其实，现在这个时代，多配一把钥匙根本没什么难度，死者自己配也可能，凶手配也是可能。
　　“所以，密室这一点其实是一个疑问，不能作为排除他杀可能的证据。”
　　“问题是，现在case只有两个疑点是怀疑谋杀的，就是那个瓶子上只有死者的指纹，还有手指甲上有另外一个人的皮屑组织，其它证据都指向自杀。”麦兜也摇头说着，“加上死者本身就患有精神病，精神病患者自杀的比率一向比正常人要高很多。”
　　“就是这一点对让我怀疑的，我跟李文康教授谈过，也问过医院里的其它工作人员，死者患有的是偏执型精神障碍，钟情幻想，会幻想对方疯狂地爱着自己，而死者自己也疯狂地爱着李文康教授，达到痴恋的程度，为了跟踪他而辞掉自己本身的工作，这种精神病患者很少有自毁的倾向，因为在她们的脑袋里，觉得自己是被人热烈的爱着，自己也疯狂地爱着那个人，自己是幸福的，为何会突然自杀呢？！”刘蔚皱着眉说着。
　　“如果她突然知道事实，知道那个李文康教授不是爱自己的，也许会伤心过度。”美人提议道。
　　“就算是这样的话，那么死者应该是首先去李文康那里吵吵闹闹好一阵子，之后毁掉关于李文康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合照，然后失控发泄，才会最后自杀的，美人师兄你真的不了解女人，女人真的要死，都要让那个男人一辈子不安心，要他内疚一辈子，一辈子记住自己，不是这样一声不吭，莫名其妙地死掉。”Sam马上转向支持刘蔚的阵型。

　　“如果那是谋杀，谁会杀了她，有什么动机？”肉松包依旧是那一千零一号表情问着。
　　“我觉得那个李文康教授很有问题。”Sam首先举手提到，“我今天去翻了一下他的资料，这个李文康教授的底真的不是一般的厚，与他有关而死去的人足足有十个那么多，有点像是《冰之世界》那个女主角那样，只要是他身边的人都很容易死掉。”
　　“Sam，上来把你查到的说给大家听听。”刘蔚马上点名叫Sam上去。
　　“好啦，我首先从这个李教授读书时候说起，这个李教授是国立大学心理学系的高材生，年轻时候长得很秀气，真的跟现在的奶油小生有一拼。”
　　刘蔚稍稍皱眉，轻咳了一声，示意Sam要讲重点。
　　“我知道了，Boss，”Sam耸耸肩，道歉，“我想要说的是这个李教授的初恋情人就是他那个年代的玉女红星汪美诗。”
　　“什么？！”刘蔚的眉头马上紧皱，低声追问着。
　　汪美诗是晓晴的母亲，记得在查《血疑》那case的时候，李教授就曾经跟自己说过他是晓晴母亲的故友，但是否认是情侣关系，可是根据Sam的资料，显然有矛盾。
　　“汪美诗啊！”Sam有点不解地望向刘蔚，Boss难道有特殊癖好，几乎三十年前的女明星也迷恋？！
　　“你刚才说李文康教授跟汪美诗是初恋情人，确定吗？”刘蔚不理Sam与大家质疑的眼神，继续问着。
　　“确定啊，我还翻了咸丰年代的八卦报纸看了。”Sam无辜地点点头。
　　“不错哦，Sam，有进步，居然知道了咸丰皇帝。”冬瓜赞赏地笑着。
　　“咸丰就是古老的意思嘛，我好歹也有一半中国血统，好不好！”Sam瞪了瞪冬瓜，大家哄堂大笑。
　　“Sam，你是说报纸上报道了李文康教授与汪美诗的情侣关系，他们两人是亲口承认的？”刘蔚依旧的板着脸沉吟着。
　　“是默认吧，那里的原话是汪美诗自己与国立大学心理学才子李公子的恋情。”Sam有点莫名其妙地回答着，双眼注视着刘蔚，探索着。

　　“默认。”刘蔚微微点头。
　　“那个李教授还是公子？”冬瓜皱着眉，有点不爽地问着。
　　“嗯。”Sam点点头，“根据资料显示李文康教授的家庭条件很好，出生上流社会，虽然及不上皇城四少那种有名程度，但是在当年绝对是书香世家，家族生意是渡轮，不过这生意随着那些跨海大桥兴建就结束，可是他们凭着祖上累积下来的钱分散投资，特别是房地产，算是隐形大亨家族，钱是不缺的。”
　　“那就是名门望族，有钱有面罗。”美人也跟着不爽地讽刺着。
　　“你们两个真的就那么不爽那些公子吗，我们Boss也是名门公子之一耶。”Sam忍不住说着。
　　“Boss是不同的。”冬瓜马上拍着马屁，“其它公子看起来总是有点阴阳怪气的，你看那个王万里还有那个徐自杰不就一声不吭被人宰掉吗？！”

　　“为何汪美诗会跟李文康教授分手，改嫁他人的？”刘蔚直接忽略他们的打闹，问道。
　　“报纸也没有报道，但是，有写汪美诗有一段时间情绪很低落，还灌录了一张叫做《Injury》的悲情大碟，大碟是大卖，但是她就突然宣布退出歌坛了，没多久就说嫁给了一个美国华侨，移居美国，直到约10年前回来，马上遇到车祸，死于非命。”Sam无奈地复述着。
　　“可能就是与这个李文康分手，所以情绪低落，injury就是受伤，说明了她的心情啦，后来就索性随便嫁个人远走他乡，逃避情伤，很合理。”麦兜推理着。
　　刘蔚沉吟了一下，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着，“这个汪美诗，就是沈晓晴与沈晓芸的母亲。”
　　“不是那么巧合吧！”冬瓜双眼瞪大。
　　“不是巧合。”刘蔚点点头，“李文康教授说他第一眼看到沈晓芸就认得她是汪美诗的女儿，所以才会出钱出力去帮助她们两姐妹，把她们从街头上就回来。”
　　“那就更加合理，旧情人的孩子沦落街头，当然要救啊。”美人也附和着。
　　“我想要说另外一个他身边死掉的人就是沈晓芸。”Sam弱弱地说着。
　　“两母女都跟他认识，而且都死于非命，这个人就算不是有问题，都是邪门。”冬瓜低声咕噜着。
　　“还有呢？”刘蔚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争论，要求Sam继续说下去。
　　“还有一个很有名的人，就是高远翔的亲生母亲，余安然，当年也是他的病人，大家都知道了，虽然高庸对外公布余安然是病死的，但是实际上是自杀死的。”Sam继续说着。
　　“然后就是他攻读硕士学位时候的一个女同学，传闻也是他当时的女朋友，深夜喝醉酒在学校大楼的天台上失足掉下来死的。”
　　“第四个了。”麦兜很白目地竖起手指数着。
　　“还有一个实习时候拍拖的女护士，被人强/奸后，没多久悲愤自杀。”
　　“第五个。”麦兜认真地数着。
　　“之后就是跟他一起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一个鬼仔心理医生，不小心吃到有毒的蟾蜍，中毒死掉。”
　　“第六个。”
　　“之后就是他的一个病人，抑郁症，自杀了。”
　　“第七个。”
　　“还有就是他的一个研究生，醉酒后失足掉进学校的游泳池淹死的。”
　　“第八个。”
　　“之后就是高庸，大家知道了，失踪七年，凶多吉少。”
　　“高庸跟那个李教授是朋友？！”冬瓜也不禁问着。
　　“嗯。”Sam点点头，“虽然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他们两个是国立大学时期的同学跟朋友。”
　　“Anyway，第九个。”麦兜继续数着。
　　“最后一个，大家知道了，就是这个死者，Wendy Chau。”Sam耸耸肩，示意报告完毕。

　　“这里面有一些是巧合，好像沈晓芸、余安然、高庸、汪美诗等等，我们都知道他们死亡或是失踪与李文康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是，就算是这样子，李教授身边的人遇害率也实在太高了，高到不合理。”刘蔚盯着白板自言自语般说着。
　　“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单纯的巧合。”肉松包点点头。
　　“还有一点，”Sam像个小学生举手作答一样举起手说，“我觉得最值得让人怀疑的就是，那个李教授到现在都没有孩子，虽然说他不是九代单传，可是，名门望族不都是最重视传宗接代的吗？！”
　　“那个李文康跟他老婆的关系如何？”肉松包马上质问着。
　　“倒也没有关于他们夫妻不和的报道，也没有关于他有婚外情的传闻。”Sam摇摇头。

　　“Anyway，既然这一件case还是有可疑之处，我们就需要去调查，美人、Sam，你们都那么八卦，去查一下李文康教授这工作最适合你们了。”
　　刘蔚一说完，全场哄堂大笑，只有Sam无辜地瞪着眼睛。
　　“麦兜去查一下死者周泳彤的交友与财政状况，冬瓜、肉松包去翻查一下之前与李教授有关的那几个人的死有没有可疑之处，我就去查一下沈晓晴与死者的关系，还有她那两天的不在场证明，大家分头合作。”
　　“Yes，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