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H]倒追攻略》阮寐

2、夜袭

　　之后依旧是无聊的分院仪式，比起布雷司在他耳旁叽叽喳喳说着“我没听说过这种东西”的声音，德拉科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去。

　　直到他的耳朵自动在一片窃窃私语中捕捉到“马尔福”这个词的时候，才像是被惊醒一样抬起眼睛看向台上——然后他就意识到该轮到自己了。

　　早就在岁月的磨练中变得十分淡定的马尔福族长没有露出任何慌张的表情，抬起脚就走了出去。他站在队伍的前半部分，而哈利在后半部分。

　　在戴上分院帽之前，德拉科深深地看了哈利一眼。

　　他几乎不用去寻找那个人在哪里，眼睛就像被对方吸引了一样，在一片头发眼睛神情性格全都不同的人当中，第一时间就落在他身上。

　　种种的微妙熟悉感都说明了一点：那是哈利。即使时空不同、年龄不同，但那就是哈利，如假包换。

　　但是究竟处于怎么样的原因——哈利才会变成那样？

　　帽子几乎没有啰嗦什么就直接喊出了斯莱特林的名字——德拉科是这样设想的，但显然事实并不如他想的那样迅速。

　　“唔，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我还记得卢修斯·马尔福入学时的情形呢……”分院帽絮絮叨叨地说，“当时他好像对我很不耐烦——”

　　“……你是奥利凡德的亲戚吗？”德拉科在听到熟悉的字句时忍不住在心里开了口。

　　他还记得每次进入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时候都必须先听到这么一段话——从某种程度来说，不想见到奥利凡德是德拉科会那么注意保养魔杖的最大原因。

　　——等等，跑题了。

　　“不，没什么关系。”分院帽认真地否认了，“好了，小马尔福，你想要去哪里呢？”

　　“斯莱特林。”他内心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蠢透了。

　　“哦……”分院帽发出一个上扬的、类似于调侃的拖长音，然后突然冒出一句让德拉科措手不及的话，“时空穿越的感觉如何？”

　　德拉科在短暂的震惊中听到分院帽大声喊出了斯莱特林的名字。

　　他还没有来得及追问，转头就看见麦格教授正严肃地盯着他。抿了抿嘴唇，德拉科镇定地站起身，把脏兮兮的分院帽放回桌子上，转身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布拉克和高尔已经为他占好了座位。再边上还有一个位置是留给布雷司的，当然，布雷司显然会是最后一个人。

　　“我以为你会很快就下来的。”高尔嘟哝着往旁边移动了一下他的身体好让德拉科轻松地拉开椅子。

　　“和分院帽聊了一会。”德拉科轻描淡写地说，坐到椅子上之后朝长桌周围他所认识的纯血巫师们挨个点头示意——上一次分院仪式的时候他并没有做这种事情，当然，那个时候的他还不够像个够格的马尔福家继承人来着。

　　“聊了点什么？”旁边有个新生兴奋地插嘴，“我被分院帽夸奖了——”

　　大多数情况下，分院帽都是夸奖新生的……德拉科在心里嘟囔道。它还没缺德到从打击新生这件事情上寻找存在感。

　　“我也是我也是——”更多的附和响了起来。

　　直到斯莱特林的级长轻声咳嗽了之后，新生们才安静了下来。

　　德拉科转头看见潘西·帕金森已经落座了，一想到波特和帕金森开头字母相同，他就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台上。救世主刚刚坐到椅子上，双手举起分院帽。

　　德拉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和哈利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就算他们各自去魔法部上班，晚上也还是会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咳。总之，即使他们不在各自的视线范围之内，但总能感觉到对方始终就在身边的感觉。

　　而现在，他一转头就能见到缩水版的哈利，心里却莫名地有些慌张，好像被隔绝在两个世界一样的——难以消除的隔阂感高高耸立在他们之间……

　　“格兰芬多！”

　　救世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跳下凳子大步走向格兰芬多长桌，和在那里的韦斯莱双胞胎分别拥抱了一下。

　　“……”德拉科沉默着将视线偏转了一下，试图做到用眼角余光来观察哈利而不被发现。

　　“德拉科，怎么了？”潘西在他对面笑嘻嘻地坐下了，然后才支着下巴看向铂金少年，“你今天好像不在状态——我记得你似乎曾经说过很期待分院仪式？什么打扰了你的好心情吗？”

　　“……不，没什么。”德拉科扬了扬下巴，面无表情地否定，“只是发现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有趣。”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德拉科的心不在焉一直持续到晚餐完毕的时候，身边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了不对。

　　“……你是和他一个车厢来的吧？知道点什么吗？”潘西凑到布雷司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我可不知道。”布雷司耸肩摊手，“问我也没用——不如你去直接问德拉科？”

　　“指望他亲口告诉我？得了吧。”潘西嘁了一声坐正身子。

　　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餐，德拉科想了又想之下还是决定当晚出去夜游，梅林保佑那个看起来很不正常的哈利能安静地待在他自己的寝室里，而不是同样出去夜游。

　　……

　　“德拉科——你要去哪里？”布雷司的声音从正准备出门的德拉科背后懒洋洋地传了出来，带着隐约的得意，“开学的第一天你就打算一个人出去夜游？用什么工具？”

　　“……这和你没关系。”德拉科毫不停顿地转动门把手，举起魔杖给了自己一个幻身咒——他总会找到一个时间去买件非永久的隐形衣！如果不是在夏季，使用幻身咒实在是太难受了。

　　布雷司耸了耸肩，往回继续倒到床上——好友都说了不要他管，多做什么只会惹人厌。

　　从自己的寝室直达救世主寝室的路线德拉科并不是记得很清楚。他更相信哈利能够完全记得所有从格兰芬多到斯莱特林的密道——通常会夜游出来进行跨越学院的骚扰的人都不会是德拉科而是救世主。

　　仗着对霍格沃茨不多也不少的熟悉度，德拉科一个个地把名牌翻过来，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哈利·波特的名字。

　　他松了口气正准备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时，门的把手咔嗒转动了一下。

　　无声地倒抽了口气，德拉科的左手无意识地向后握住了口袋里的魔杖，但是右手忘记松开，于是被向里面拖了半步。

　　刚刚打开门的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发出一声低低的疑问同时也已经抽出魔杖。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德拉科已经感觉到腰上被魔杖尖捅得生疼，而他手里的魔杖也正好顺着弧度抵住哈利的下巴。

　　蓝灰和碧绿的眼睛对视了一会，没有人选择先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