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将星之罗成后传（说唐同人）》红炉雪夜灯

3、猛将如云

　　天色尚早，谢天不待马赛飞坐下，便拉着她出了门。街市繁华，人声喧沸，车马如龙。谢天兴致勃勃，马赛飞却不甚上心。只由着谢天半拖着她往前走。

　　锣鼓哐哐，震耳欲聋。有一群官兵策马疾驰而过，大声叫道：“靠边靠边！秦元帅得胜归来，班师回京，闲杂人等速速靠边，免伤人命！”

　　方才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分散两边，不过大家都是十分兴奋，连原先在酒楼茶馆的人也都跑了出来，争着一睹大唐将士的风采。谢天自然也是要去凑这个热闹的，连忙在一边站定了，幸而他身量甚高，前面围观人虽多，倒也不妨碍他视线。

　　威仪赫赫的军队一队队走过长街，军容整齐，衣甲鲜亮。

　　为首的军阵，领头的是一位大黑塔一样的将军，虎目生威，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武艺高强之人。他一左一右，是两员英姿飒爽的女将。相貌相仿，倒像是对双胞胎，只是肤色一黑一白。

　　谢天奇道：“怎么唐王军中还有女将？”身边有一短须老者，接口说道：“呵呵，这可是我大唐军营的一件美谈。这位大将，乃是我大唐开国鄂国公尉迟敬德，本事十分了得，还曾救过当今天子数次性命。这两位女将军么，乃是姐妹二人，本是反王孟海公的如夫人，一仗被尉迟大将军擒获，就都做了他的夫人。”

　　“二女伺一夫，额，倒还真是美谈。”谢天摸摸下巴，想了想不禁轻声笑了下。

　　马赛飞哼了一声，“你倒是十分羡慕么。”

　　“不敢不敢。”

　　下一支队伍，乃是一位少年将军，鲜衣怒马，十七八岁的样子，十分英武。

　　“这是谁家英雄少年？气度不凡。”谢天赞道。

　　老者道：“公子有眼光。这位正是此次破敌制胜的秦元帅的公子秦怀玉，英雄少年，十分了得，这一次担任了秦元帅出兵的先锋官，据说立功不少。”

　　少年之后，不少将官一一率军走过，那老者是个话匣子，便一一向谢天讲解。

　　谢天听得十分有兴致，却看到军队和人群忽然聒噪起来。只见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双手抱拳，用那三里路外也听得到的大嗓门向众人喊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老程今日得胜归朝，一要感谢皇帝给咱老程这个机会，二要感谢父老们在我出城之日为我锣鼓欢送，我这一鼓作气，直冲敌阵，将那敌将左一斧，又一斧，杀的他抱头鼠窜，然后再一斧，结果了他小命。”他说完哈哈大笑。人群里响起轰然掌声，众人都高声叫道：“程爷，好样的！”“果然是我大唐名将！”“三斧子打遍天下无敌手！” 那跟随在他身边的小兵们都忍不住掩口想笑，又不能笑出来惹了这位爷，一个个表情都是十分古怪。

　　谢天亦是忍俊不禁，几乎抱着肚子笑倒，心想军营里要是有这样的活宝，倒也是不闷的。

　　却听到身边的马赛飞忽然“嗤”了一声：“手下败将，也敢言勇。”

　　谢天笑道：“是是是，师姐女中豪杰，勇猛无敌，打遍天下无敌手。”他抱胸在前，又说道：“看这位将军咋咋呼呼，功夫未必高明，人倒是十分豪爽有趣。要是交这样的朋友，倒也是好得很。”

　　闲谈中，最后一队军马终于缓缓过来，旗帜上书着大大的一个“秦”字。旗下一员猛将，脸是淡淡金色，面上表情亦十分淡然，不苟颜色，却显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来。他这一路军马，与前几路大是不同，十分的齐整。谢天心里暗暗叫了声好，想来这位将军就是那位秦元帅了。却见他身前坐着一个小小男孩子，五六岁样子，皮肤白白，脸儿圆圆，玉雪可爱。这孩子被身后的秦元帅一手揽着，却着实不安分，一会儿揪揪马儿的鬃毛，一会儿又去拉拉元帅盔甲上的缀片。那秦元帅却不以为忤，只是用手轻轻拍拍他的手，便算是制止了。

　　谢天不禁惊讶道：“这位秦元帅看起来治军甚严的样子，怎的出门打仗倒还带上自家小孩子，这也真是稀奇了。”

　　身边老者立马接上笑道：“这个公子就不知道了。这位小公子却不是秦元帅的儿子，他乃是昔日威名赫赫天下武状元罗成将军的亲子，秦元帅与罗将军是表兄弟，怜小公子年幼失怙，所以将他日夜带在身边，就连出征去也都是时常带着的。”

　　“这小公子的父亲却是怎么了？”

　　老者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谢天，诧异道：“公子莫不是来戏耍我老头子的么？罗成将军的威名，你莫非不曾听说过么？”

　　谢天看着老者的怪异眼神，大概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七八分：“不瞒老丈，我在山中住了多年，因此不知世事。”

　　老者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心想难怪如此，原来是山中修行之人，难怪处处透着古怪，还带着古里古怪的面具。他心肠一热，大是想为这年轻人讲解一番，便道：“公子有所不知，想当年，隋炀帝无道，天下英雄尽起反隋。那时候，可真是风云际会，天地变色。除了当今圣上乃是不世出的英杰，有十八条好汉，乃是英雄中的英雄。那第一位，便是圣上的亲弟，赵王李元霸，那一对大锤，啧啧，几十万大军到了他手，也只有灰飞烟灭的分。可惜，十四五岁上就作了古。”

　　谢天听得专注，此刻也不禁诧异得张大了嘴巴：“居然有这样的英雄？那第二位又是如何？”

　　那老者见谢天听得认真，十分高兴，大有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于是便滔滔不绝，将隋末那十八位英雄好汉的事迹一一讲了一遍。听得谢天悠然神往，叹道：“今日天下已是太平盛世，原来不过十年前，居然竟是这样的群雄逐鹿。可惜可惜，错过了。若早出山十年，我定要去会会这些好汉子。”

　　马赛飞在他身边听他如此说，侧过脸来对他笑道：“人说‘宁为太平狗，不做乱世人。’你倒好，反盼着去那乱世走一遭。”

　　谢天亦笑：“天下社稷自然应以百姓为重，只是自古英雄造时势，乱世之中，方见英豪。好男儿自然当以保家卫国，马革裹尸为荣。”

　　马赛飞叹道：“难怪师父说你不是修真之人，也不肯传你道门玄术了。”

　　那老者又插口道：“这位罗小公子的生身父亲，便是那排名第七的好汉罗成。说起这位爷，可真是个狠角色。想当年，他夺得天下武状元，一人独锁五反王，人皆道他乃是天上白虎星临凡，端得是盖世无敌。只可惜，天妒英才，在洺水城一战折了。秦元帅与他是表兄弟，素来亲厚的，秦爷当年人称“小孟尝”，最是仗义的，罗将军死后，他便将罗小公子接在身边抚养，长安城人人知道他待小公子更胜亲子。”

　　谢天点点头，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公案。

　　老者说到了兴头处，接着说道：“那位罗成将军，他本是幽州王罗艺独子，出身名门，武艺超群，长得更是一表人才，天下女子闻之倾心。据说当年锁五龙一战，反王孟海公的夫人马赛飞，居然临阵看上了这位小爷，嗨嗨，可惜咱罗将军虽然年少，却不是贪图美色之人，当下严词拒绝，把那美貌小娘羞臊的。嗨。”老者说到后来却叹了口气，倒好像恨不得自己就是当年的罗成，立马结了那段露水情缘才好。

　　待要再说，却看见年轻人身边的那位美貌女娘一个冷眼飞过来，几乎惊得打了个寒战。这女娘眼光如刀，似乎要活活剜了他的舌头一般。当下闭嘴，哪敢再说。

　　谢天追想古人，微微而笑，觉得老者说的甚是有趣。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向师姐诧异问道：“师姐，怎么那个女人也叫马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