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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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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妈妈以为他们又吵架了,于是语重心长地劝说之,钟立文把长腿架在茶几上晃阿晃,“什么‘又’吵架,我哪有和他吵架。”
“你以前和柏翘吵架就是这个样子的。”
钟立文懒得理她,收回长腿起身回房。他坐到窗台上,外面依然下着雨,楼下的路灯在雨中晕染得看不出轮廓,像茫茫宇宙中的一片星云。他想起下午的时候如果陈恩耀真的没带伞冒着雨跑出来,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撑着伞上前接他,尽管他是因为记得早上见他时他没拿伞才跑到人家楼下等的。
第二天雨依旧下,但是钟立文没有再去人家楼下等,一来对方不可能没带伞,二来觉得这种行为鬼祟又有点变态……
也幸好他没去,因为刚回到家钟妈妈就说Sammul生病了,我熬了点粥你等会拿过去。
在钟立文第6次发问熬好了没的时候,钟妈妈终于把粥装入保温壶,钟立文还担心保温壶太小装得少了不够吃,被妈妈敲了一下头,傻,不够你过来再装啊。
于是他提着保温壶站在了陈恩耀家门前,站着好一会儿才抬手按门铃。铃响后过来半刻却还没人开门,想着他也许是睡着了便没有再按,便熟门熟路地找出上次陈恩耀丢了钥匙后藏在门口盆栽下的备用钥匙,径直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钟立文凭记忆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灯,放下保温壶后蹑手蹑脚进了房间。陈恩耀正在床上熟睡,呼吸绵长而有些重,客厅外微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昏暗又朦胧。“Sammul……Sammul……”他用手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还有点烫,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诶……你怎么进来的……”
“我拿你上次藏的备用钥匙开的。”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用,却非常熟手……
陈恩耀起床洗漱了一番,拖着步子在饭桌旁坐下。钟立文在他洗漱时已经把粥舀到碗里,他看陈恩耀只穿着一套居家的棉质衫裤,也不懂该不该提醒他多穿点,只把粥移到他面前。
钟立文碍于那天晚上的小矛盾而不知如何开口,可这小矛盾是单方面的,所以陈恩耀并没有芥蒂,劈头就是一句:“钟立文你真的很幼稚哎!你还在生我的气?”
“……”
陈恩耀吃了一口粥,接着继续道:“我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就以为我是因为任务才接近你?你以为我是无间道吗?我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其他时间都是我的私人时间!正傻佬。”
钟立文依旧语塞。
“大家都很关心你这是真的,我知道他们的心情,因为我妈妈是跳楼自杀死的。”
钟立文非常震惊,因为除了上次看照片之外,他从未提起过自己的母亲,没想到第二次就这么劲爆。
“我妈妈一直以来都有心理问题,所以后来我读心理也是因为她,只是太迟了。在我们信仰的宗教里,自杀是一种罪。”他垂下眼看着碗里的粥,长长的睫毛下一片阴影,多少有点病态。随后他抬起眼看着钟立文,“我不想有一天你会到那个地步。”
钟立文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于是自以为很高明的转移话题:“粥好不好吃?不够的话我到隔壁给你添。”
“嗯,你吃过了没?”
“你先照顾好自己吧你,你看你病了都没人照顾……不如让我照顾你吧。”
陈恩耀听他语气便知是说笑话,于是便接着说:“好像以前都是李柏翘照顾你的吧文少?”
“他是他,你是你。”
第二天早上陈恩耀已经退烧了,只是还有些感冒,随身携带一卷纸巾和一个垃圾袋。钟立文坚持要送他上班,对方笑着说我又不是玻璃人。
最后拗不过他,所以钟立文做了一回司机,这位司机十分称职,下班时间也早早地来到人家楼下等,还是上次那个位置,不过这次光明正大得多。电台里依然在说《倚天屠龙记》,张教主对周芷若说,可是我对敏敏的是刻骨铭心的爱,肉麻得掉渣。
这时候陈医生从楼里出来,一女生冲上前去,不知把什么塞到他怀里,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因为角度问题而且又隔得有些远,连钟立文这种专业人士都看不清那女生的表情。过了一会儿那女生走了钟立文才驶过去,招呼他上车。
上车后钟立文才看到他手中拿的东西,包得花里花俏的,“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那是我曾经的病人,从精神分析上说,这是一种移情现象,是心理咨询过程中的一种正常现象,也就是……”
“好啦好啦。”钟立文心想,或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