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Novoland》古剑心

8、八

　　杨家议事厅的大门又打开了，杨综逆光的身影有些模糊，但是他的声音愤怒的十分清晰：“他在哪里？！”
　　杨廷和的声音也十分不悦：“杨综，不要以为自己有些才华就可以目空一切，你这样的口气是在和自己家族的长辈说话吗？”
　　杨综快步走进房间，冲着坐在交椅上的老人说：“我参加圣杯战争的唯一条件就是不要让杨绪参与，就这一点你们都办不到吗？‘尊敬’的长老？”
　　“杨绪怎么了？”
　　“少跟我装糊涂，我的东西不可能被我自己弄丢，肯定是他拿走了。他要拿去干嘛你会不知道？”
　　杨廷和手指抚弄着椅子的扶手：“那你向我怎么做，阻止他？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擅长劝说的人。再说了，如果绪儿没有被圣杯认可，他就是想参加也没有道理吧。”
　　杨综一时有些语塞。
　　“不过呢，我听说这次参加的其他魔术师都非常优秀，林家的Master已经召唤成功了。这么多人里以你弟弟的水准……咳咳，被淘汰了倒也无伤大雅，大不了我们再准备下一次。若是被那种心狠手辣的魔术师给盯上了，那就很麻烦了呢。”
　　杨综眼中充满了不信任的神色：“你说有就有吗？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杨廷和不慌不忙的说着：“那你就想错了，你不知道褚家的魔术师也参与了这次的圣杯战吗？”
　　褚家的魔术师？杨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就是那个被驱逐出了秋叶城的家族吗？他们还敢回来？”
　　“不错，他们回来了，并且也参加了。我看他们不仅是想要圣杯，还想要夺回秋叶的管理权。至于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吧，一旦开战，你认为绪儿的胜算有多大？”
　　关于杨家和褚家的恩怨杨绪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十多年前杨家联合了林家将当时的秋叶城的管理者褚家发起了挑战，但是褚家的势力没那么容易撼动，双方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杨绪的父母和伯父也就在那次战斗中身亡了。可终究是褚家输了，最终褚家被赶出了秋叶城。现在杨家和褚家那个Master可以说是形同水火，所以杨绪是进入了一个十分危险的战场。
　　杨廷和仍然在缓缓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现在杨绪大概已经准备好了召唤Servant的仪式，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而你又能做什么呢？就算只是对付褚家的Master也还要先过了Servant这一关呢。”
　　杨综听出了杨廷和话中的意思：“看来我就只能够参加这次的圣杯战并且为了保证杨绪的安全而主动战斗了，这就是你的想法对吗？而且你们有准备给我召唤用的触媒，所以这些都不用我操心是吧？”
　　“没错，连魔术阵都替你画好了，你只要安安心心地召唤就行。”
　　“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
　　杨综心中充斥着挫败感，默默跟着在屋里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礼长老去了祭祀堂。
　　杨廷和非常满意地笑着：“计划出乎意料的顺利嘛，这次杨家可以有两个Master了。”

　　紧紧攥着竹箫的手里出了汗，司徒彦看着地上已经画好的魔术阵，轻轻的对自己鼓劲说：“没问题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仪式启动了，还可以再争取一下……
　　时间已经接近夜晚十一点，他近乎虔诚地将竹箫放在面前的祭坛上，转回到魔术阵前，缓缓的将双手平伸，闭上眼睛开始冥想。激活沉睡在身体里的魔力，将魔力沿着体内的虚拟神经——魔术回路的通道流动，并且不断加大魔力的流量来启动仪式。其实他还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魔力完成这个仪式，这让他心里有些底气不足。
　　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况且，司徒彦自己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期待。
　　司徒彦将所有的杂念排空，开始大声吟唱：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反复五次之后，
　　溢满时却要破却，
　　素之银铁，
　　地石的契约……”
　　地上的魔术阵被唤醒了，天青色的光芒在图案上流转回环，渐渐将整个术阵的纹路点亮。

　　“……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
　　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
　　关闭四方之门，
　　自王冠内现身，
　　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
　　杨绪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仪式一经开始魔力就近乎失控地被魔术阵给吸收了，这样持续不断的流失魔力让他感到十分恐慌。虽然提供Servant现界的魔力是由圣杯直接提供的，可他没有想到光是打开通道就要耗费如此大量的魔力，而且显然魔术阵还在不断的吸走积蓄在魔术回路中的魔力。
　　该死，究竟要多少魔力啊！
　　“记住，这次的竞赛是没有所谓名次的，唯一有用的成绩就是最后的胜利。”权长老的话在脑海中响起。
　　杨绪咬咬牙，我才不会输给你呢，哥哥！

　　“于此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
　　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之召唤，
　　若从其旨意，
　　顺其天理，
　　汝立时回答……”
　　到这个时候，也不由得杨综不专注了，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让魔力的持续消耗打断吟唱的节奏。
　　突然，从魔术阵的中心刮起一阵强风，魔术阵的光芒大盛，杨综的双眼几乎很难睁开了。而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使汝之双眼混沌，
　　心灵狂暴，
　　被狂乱之槛所困之囚徒，
　　吾为操纵此锁链之主人……”
　　褚渔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任何起伏，似乎惊恐，激动，喜悦等等这些情绪都不属于他，或者已经被消耗殆尽。他在这段三节咏唱的仪式咒法中多加入了这一个附属的修饰小节。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他要将自己的Servant狂化，牺牲Servant的理性来强化其他属性。

　　“……于此起誓：
　　吾为世间一切善之成就者，
　　吾为世间一切恶之惩戒者，
　　缠绕汝之三大言灵于七天，
　　来自于抑止之轮，
　　天秤的守护者哟……”
　　司徒彦张开了双手，放任自己的魔力以这种十分危险的方式从手中流失。他的心中坚定着一个信念：拿去吧，你要多少魔力就拿去吧，只要……只要给我带来胜利！
　　他感到右手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一个由三个部分组成的野兽头颅图案的令咒泛着腥红的光芒刻印在了他的手背上。直到这个时候圣杯才将他标记成为数名Master的一员。
　　司徒彦心中的重担这才卸了下来，如果这时候了都还得不到令咒的话，一定会对自己造成非常大的伤害的，搞不好连命都会没了。
　　还好，他成功获得了圣杯的认可。这，就足够了。

　　“我以我之名召唤你降临！！！”

　　随着咏唱的结束，魔术阵的光芒猛然暴涨开来，又渐渐熄灭。和地脉连接的通道关闭了，留下来的，是回应了这几位魔术师的召唤，从远在世界之外的英灵之座上降临而来的，在世界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的，拥有着光辉和荣耀之传说的，

　　——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