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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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青的奶奶喜欢阅读佛经，耳濡目染之下，她对佛教的兴趣远远大于基督教，每次考试之前到之后揭晓成绩之前，周围的人都会念叨着“上帝保佑”，只有她双手合十默默念着菩萨保佑，只是后来她发现更本没有用，她祈祷考卷中不要出现某个她没来得及复习的知识点，结果二十分的压轴题正好考到；她希望老师提问的事后不要点到她，结果她往往是第一个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久而久之，她就放弃了。到后来她和班里的同学交流志愿的时候，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可能留在A市，我要去邻省，离家越远大学生活才会有感觉。”她还记得当时好多同学都希望留在A市，因为离家近，这样方便。结果等到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全班只有她一个人留在了A市。
这么多年下来，她是真正懂了那句“怕什么来什么”，越是她不希望发生的事最后都会发生，就像现在，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遇见李莫恒了，第一次是在她慢慢悠悠地走来上班的时候，刚走进大门就远远看见李莫恒从车里出来，进入了大厅，她几乎是立刻转身拐进花园里绕了一圈，又避开电梯选择楼梯，慢吞吞爬上八楼。第二次就是现在，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然后沈言青就看见李莫恒和景阳的领导们站在大厅门口交谈，他只要微微侧身就能看见电梯里的她，而他的确这样做了，漫不经心的看过来，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隔着那么远，沈言青依旧能感受到他疏离的态度。
沈言青一直认为两个人一旦做不成恋人，就不会再是朋友，因为过去在一起时的情迷物件是永远也抹不去的记忆，与其后来做朋友不如做陌生人。可是当她真正面对这一刻时，手足无措后，更多的是藏在心底的落寞。
有一次下意识的，她快速走进电梯旁边的洗手间，蹲在在隔间里安静的拿出手机看新闻，等了二十分钟，她才从隔间里出来，腿已经麻得不像她自己的了，而洗手台上的镜子里，她双眼通红。
从景阳出来已经快六点半了，等她到了餐馆，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那边的于琦安。
于琦安目光扫到沈言青，立刻皱起眉：“你有没有看见门口有多少人在排队等座位？！你知不知道这儿的服务生催过我多少次了？！我再不点菜人家就要把我轰出去了！等等，你眼睛这么肿是怎么一回事？”
“数据没处理好，被领导批评了。”沈言青放下包，坐在小沙发里，说：“你最近不是在减肥，怎么还要出来吃？”
“你也知道是我在减肥不是你，看你这瘦下去的速度，离皮包骨也不远了。”
“我只是最近没胃口，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一段时间是多久？你的胃还经得起几个一段时间？”
“现在不是写评论稿，你说话不用这么犀利。”
于琦安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说：“我点什么你吃什么，在你没胃口的这段时间里，你必须和我一起进餐。”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周里，于琦安十分准时的在用餐时间把她从办公室叫出来吃饭，晚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于琦安家里，等到看完两集电视剧才慢悠悠晃回家。而于琦安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抱着电脑写稿或者发邮件。
沈言青知道于琦安现在之所以每天不厌其烦意志坚定地叫她吃饭是为了什么，与其说一起用餐不如说是找个理由让她不要一个人呆在家里胡思乱想，所以这段时间内，面对于琦安的言语攻击，她难得没有攻击回去。鉴于这种情况，于琦安更加认为她不正常。
“最近怎么脾气这么好，说什么你都默认？而且你什么时候对港剧这么感兴趣了？”于琦安说话的时候沈言青的电视剧正好结束。
“我脾气一直这么好。”
“我想到了一个词——‘嗤之以鼻’。”于琦安摘下眼镜，继续说：“明天晚上社里开会，晚饭估计来不及和你吃了。”
“知道了，我自己解决。”沈言青点点头，然后看见于琦安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请不要怀疑我好吗？！”
到了第二天晚上，不用于琦安怀疑，沈言青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没了于琦安在旁边，她真的是一闻到餐馆里飘出来的味道都想吐。
她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街边的店，最后走进永和买了一份豆花，就这样捧着小塑料碗在商场里逛着的时候，她遇见了李莫桐。
“言青姐！”李莫桐挥着手从一家店跑出来。
沈言青有些诧异：“你怎么还在A市？”
“奶奶下个月过生日，最近她心情不好，等她老人家高兴了我再走。”李莫桐说完看见了豆花，“晚饭？”
“恩。”沈言青吃完最后一勺，扔进了垃圾箱。
“不是吧，这是减肥的意思？”李莫桐说完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沈言青，推了推她那副假眼镜，说：“李家婚姻大事说话占分量的是我奶奶，悄悄告诉你我奶奶不怎么喜欢太瘦的姑娘。”
李莫恒是还没告诉家里他们分手了？沈言青想到这里决定沉默。好在李莫桐说完也没太执着于这个话题，拉着她进了一边的玉器店：“帮我挑一块玉做奶奶的生日礼物，我眼睛都挑花了还是看不出这些石头有什么区别。”
“……我也不懂玉啊。”
“我相信你的眼光！”李莫桐说完拉着沈言青的手晃了晃，说：“你手腕上的玉镯就挺好看的。”
于是沈言青陪着于琦安在玉店里磨了一个小时，终于把玉挑好了。
这一个小时里的对话差不多就是：
沈言青：“这个怎么样？”
李莫桐：“好看！”
几秒后，李莫桐：“看看我手上的这个，怎么样？”
沈言青：“不错。要不就它了。”
李莫桐：“再看看……我觉得这个也不错……”
……
沈言青估计她们再不决定，导购就要被逼疯了。
快走到商场出口的时候，李莫桐说：“莫恒哥回来接我们，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到了！”
沈言青听完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莫桐看着她这副表情“嗯？”了一声说：“他没和你说吗？刚刚在店里我打电话给他了，我以为后来你手机响是他给你的短信。”
刚刚来短信的是于琦安，问她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而现在沈言青依旧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莫桐挽着她继续往前走：“没和你说也没事，反正马上就见到了。最近莫恒哥公司事儿挺多，你肯定比我清楚。离开公司还要忙奶奶的寿宴，还要应付时不时就来老宅的秦家。”
她们已经走出了旋转门，几步之外便是李莫恒显眼的宾利，车窗全关，看不清里面。
沈言青拉住继续往前的李莫桐，刚想好的说辞脱口而出：“我朋友说之前在这边看中一件衣服，让我和她再去看看。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要不——”
“我先去了，你们先走吧。”沈言青说完和她摆摆手，微微笑了一下，转身又进了商厦。
李莫桐看了眼李莫恒的车，又回头看见沈言青匆匆离开的样子，眼睛一闪，赶紧上车，坐好后劈头就问：“你俩吵架了？”
李莫恒收回视线，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你刚刚怎么不下车拉住她？！”
“不需要。”明显心情不好的音调。
“……”李莫桐听到这三个字默默地打了个寒颤，接着又默默地系好安全带——这架怕是吵得有些严重。可是刚刚打电话让他来接人的时候，这人明明是心情还很好的样子。
沈言青在商场又漫无目的逛了两圈才搭上地铁回家。
夜里。
沈言青刚要睡着，被一阵忽然间上涌的呕吐感的感觉惊醒。她跑到洗漱间撑在洗手台上，胃里不断翻出粘粘的液体，连呼吸都有一些困难，她尝试着深呼吸，重复了几遍才缓下来。
最后她就着漱口杯过了几遍水，才把喉咙间酸酸的味道压下。
忽然之间，她抑制不住地，想念李莫恒。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