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爱情》舒望

5、第五章

　　林狐狸就是jack的雇主，那个在看见自己的保镖被剪掉了一个小指，也完全无动于衷的人，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一直在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在孙家来W市之前早早的联系好了一切，他和所有人一样看到了局势的变化，却是唯一狠得下心来背叛这个土地的人。他赌孙家可以，孙明浩可以。虽然对于跟他谈判的是林莫寒很不屑。
　　十点十五，孙明浩一行准时出现在林都饭点门口，服务员热情的迎接他们进入到内部的332包厢，林老板早早的在里面等候。
　　“孙老板，你好。我先自己介绍一下，我姓林。林家和。相信令尊应该跟您提过我了。”林狐狸的态度一开始就谦虚的很。林莫寒想，俗语都是很有道理的，特别是老祖宗说过的：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有……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孙老板见笑了。我比您小很多，照理还应尊称您一声哥哥。”孙明浩眼睛眨也不眨的称一个中年人为哥哥，特别亲切！林莫寒有一个坏毛病，老是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例如现在，不去看林狐狸背后jack的脸色，不去观察布局，只记得吐槽孙明浩那声亲切的哥哥。
　　一番寒暄之后，落座。当然，只有孙明浩和林狐狸两个人坐在了饭桌上，毕竟聊事情的时候小仆还是不上桌的好。
　　“我约你在这里见面，是因为我们决定分别见一下你，所以以后的几天你可能会收到其他老板的邀请，当然邀约都是吃饭。”林狐狸不缓不慢地转动着他的扳指。
　　“我们的合作肯定是保密的。林老板的地方相比林老板也比较放心。”林都饭点实际上已经是林狐狸的地盘了。孙明浩继续续说：“关于跟政府合作的那块地的问题，我们承诺由孙家垫付一半的资金，缓期三年，不收半分利息。只要林老板按照计划来。”
　　“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信用。”
　　“那林老板觉得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今天。我引荐你见一批人。”刚刚进入W市，孙明浩需要借用林狐狸在W市的人脉，打入W市，给予一个强力的信号，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或许很多人会奇怪，孙家在政治上非常强势，为什么跟当地政府搞好关系还需如此，天国虽然是一党制度，但是内部斗争流派纷争很多，很不巧的是，W市的高层们就属于完全跟孙家完全不同的政治派别，孙明浩今天的饭局必须让W市的高官们知道，他完完全全是个生意人，只会给予他们好处，不会带来纷争。在天国，不出事则已，一出事估计都是很难全身而退的，有人不介意落井下石，给自己树个政绩，所以大家都必须小心。
　　但是，麻烦的是孙明浩一行的真正目的确实不是来做生意的，孙家老爷子对W市的黑暗势力更加感兴趣。孙老爷子的想法是在政治死对头的家里掌管一部分黑暗势力，渗透进最阴暗的部分。孙明浩和林莫寒都猜不出建立起地下势力关系网的下一步是要干什么。孙家老爷子说，你们做到了这一步再说。林莫寒的计划是渗透，从白到黑。贞洁牌坊必须树！孙家老爷子默许了这个计划，顺便夸奖了林莫寒一句：年纪轻轻懂得不蛮干，这是一件好事。
　　十点五十，一群在林莫寒看来“身怀三甲”中年人进入了包厢，好吧，领头的那个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
　　“贵客在，请原谅林某不能出门接待。”林莫寒吐槽，政商接头出门大方接人简直就是找死！亏姓林的能说出这么一番场面话来，既突出了孙明浩的身份，又做到了谦恭。
　　孙明浩早已经起身，一个个在林的引荐下问候。领头的那位姓周，通过调查知道，这位是市长的贴身秘书，也是市长的女婿，他完全可以代表市长那个老头，谁不知道那个老头是有名的爱女狂。接下来的几位就是各个部的部长，有的官职或许不大，但肯定是握着实权的。
　　林莫寒走神的时候被人一把拉了过去，回神的林莫寒听到这么一句话：“这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林莫寒。”孙明浩把林莫寒介绍给W市的一些官员，导致后者不得不开始认真的寒暄。林莫寒永远记住了这一个平凡的时刻。一辈子都没有忘记，有个人这么介绍了他。代表了，信任。
　　孙虎和陈安看着在一群人中周旋的两人，莫名觉得和谐。手中的烟被点起，哪怕很近也开始有点模糊的面孔。孙虎不由自主的想念起林莫寒给自己解扣子的模样，诱人真实；也想起老板发火时的样子，暴躁真实，含着一丝丝孙虎看不懂的东西，特别是对林莫寒板着脸的时候。他们两人都没有丝毫介意孙明浩只把林莫寒介绍给众人的做法，陈安还记得林莫寒挡在孙明浩面前的样子，或许从那一刻开始，孙明浩的心只看得见那一个人了。陈安永远比孙虎看得清，可哪怕他看得清孙明浩对于林莫寒的在乎，却还是看不清林莫寒，一个从脸上看不出内心的人，这种人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善于伪装，一种是本能。而，什么时候，人才会有这种可怕的本能。当陈安回魂继续盯着整个局面的时候，他想自己是疯掉了，被林莫寒那个疯子传染了，老是想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要做的只是看好少爷，必要的时候，在孙家和少爷之间做个选择。而孙虎盯着林莫寒的脸，继续幻想他解开自己扣子的模样，这种无聊时候的想法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的脑子了，就像是一颗炸弹。
　　很快，饭局正式开始，一切也基本的都暗暗的进行了交易，孙明浩由于是贵客，推让之下坐了上位，和那位秘书坐在一起。林莫寒和林狐狸坐在最靠门的座位，孙明浩的对面，孙明浩的第一杯酒对着林莫寒看了一眼，林莫寒微微举杯回应，林狐狸看他们的表现，手伸进口袋，转动那已经脱离拇指，被放于口袋的玉扳指。在天国的饭局上，酒永远比菜美好。孙虎和陈安早就被吩咐在门外等候。
　　“22号！”和孙虎、陈安一起站在门外的Jack突然朝着走廊的一段高声呼唤，貌似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孙虎和陈安下意识的望去，却一个人都没有。回过头的时候Jack已经镇定的站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陈安敏感的感觉到，对面的这位看起来30多岁的保镖更加紧张不安了。见鬼！
　　林莫寒已经给各个部长敬了酒，如果按喝得多少排交情的话，他觉得他跟这些“身怀三甲”的中年人已经是生死的感情了，真的是快死了！胃穿孔而死！他忘了W市是白酒是非常有名的，喝下去就等于直接灌酒精，而身边的林狐狸从酒局开始就眯着眼睛看他，该死，真想挖了那双眼睛。最近的自制力越来越不好了。幸运的是，酒局终于快结束了，各自带的亲信纷纷入场，扶着自己的老板出门。这次是W市未来新的开端，大家不免都喝多了一点。待主要人物纷纷离开之后，林老板终于开始“欢送”孙明浩了，至少林莫寒是这么想得。还是两部车，意外的是两个酒鬼竟然又上了同一部车。
　　林莫寒在踏上车门的那一刻是真的醉了，整个身体烂在了孙明浩的怀里。孙明浩知道他只是睡着了，林莫寒的酒品是非常好的！醉了只会乖乖的睡觉，就像是现在：林莫寒乖乖的躺在孙明浩的腿上。酒喝多了，孙明浩坐在车上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西裤上湿湿的感觉却让他没有办法去考虑自己的身体感受，林莫寒又哭了。林莫寒的酒品非常好，醉了乖乖地睡觉，然后默默地哭，哭泣持续约20分钟左右，或者更短的时间。只有孙明浩知道他这个情况，他不想告诉别人；也不想告诉林莫寒他自己；也不想问他伤心什么。他总是看着他掉眼泪，陪着他，直到他不哭了，就离开……这就是孙明浩和林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