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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美惠看着自己的儿子,久久才回过神来,一脸忧虑地看着他。

      “可是不读书了,你以后干什么呢?”她可以努力工作养他,但是自己死后呢,又有谁来照顾他呢。

      智野看出了她的担忧,笑着跪坐回地上,指指被收拾干净的碗筷,“妈,你觉得那粥怎么样?”

      美惠点点头,“很好吃。”

      “家里没什么食材,我只是用最简单的食材和调料煮的。”

      美惠摇摇头,“不可能,家里就剩下一点萝卜和菠菜了,怎么可能煮出这种粥?”

      “这就是你儿子的本事了。”

      “难道要让你每天早上去卖粥吗?我不同意。”

      智野见美惠这么心疼自己,宽慰地拍拍她的手背,“妈,你今早起来觉得身上舒坦吗?”

      美惠是感觉一早起来身上轻松了许多,酸痛也减轻了,现在听儿子这么一问,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是你做了什么?”

      智野伸出自己的手掌,“这双手就是我谋生的工具。”

      美惠本打算和智野一同去学校办理退学手续的,但是智野心疼她,让她在家里歇着,说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

      未避免引起美惠的怀疑,智野没有问学校的地址,而是记住了学校的名字,在路上问了人,才根据问到的地址找到了学校,他就读的学校是一所很普通的高中,占地面积不大,教学楼看起来也很有些年头了。

      智野找到教务处主任说明了来意,主任打电话喊来了智野的班主任,智野的班主任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叔,把关于智野的资料交给主任后就说自己还有课便走了。

      主任翻看了一下智野的资料,发现是个成绩很不怎么样的学生,虽然平时很遵守校规校纪,但是成绩却总是班上垫底的,所以连挽留的话都没说,很爽快地办理了退学手续。

      智野趁着下课找到自己原来所在的班级,安静地把书桌抽屉里的东西收拾到书包里,惹来了不少同学的围观,他们都猜到智野这次走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但是没有一个人上来询问他的情况,他们都冷眼看着,甚至带着些戏谑。

      “他终于滚了,这个吊车尾,每次都拖我们班后腿。”

      “看他那个寒酸样就让人不舒服,穷光蛋。”

      “以后肯定和他/妈一起缝公仔,我看他也只能做这种低级的活了。”

      他们毫不顾忌地议论着,甚至好像是故意说给智野听的,智野听在耳里,却并不在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三确定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后,把书包背在单肩上,走到门口时,抬手扬起一个笑脸,对班上的人说道:“永别了,渐渐腐朽的人类。”

      说完便不管众人的反应,迈着轻松的步子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学校。

      智野的长相绝对是那种看一眼就忘,扔在人群中就绝对找不出来的人,又加上他平时总是自卑地低着头,说话又轻又慢,很招人不待见。

      今天的智野还是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敢抬起头甚至响亮地说话,虽然这话让众人听了都很气恼,什么叫腐朽的人类,难道他就不是人类吗?

      但是说着这话的智野和之前真的很不一样,他黑亮的眼眸闪着光芒,透着一股傲气,虽然还是一身寒酸的衣服,但却因为他突然间挺拔的身姿而上升了不知多少个档次,他步履矫健,毫不迟疑地朝校门走去,在那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一只曾经蜷缩在牢笼里默默无闻的小鸟,竟然在某一天成为了第一个冲破牢笼的。

      不管等待他的是坠落还是一飞冲天,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因为他的洒脱而感到由衷的羡慕,甚至是嫉妒。

      智野回到家便开始和美惠商量今后的生活打算,反正他是决不允许美惠再缝公仔了。

      美惠见识到了智野的能耐,也不再怀疑,答应把手头这个月的活干完,就再也不受这个罪了。

      智野简单地和美惠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美惠以一个家庭主妇的目光高度认可了智野的计划。

      当天智野就到超市买了瓶牛奶跟着美惠上门还债去了。

      借美惠牛奶的那家人就住在他们的隔壁,智野穿了身压箱底的衣服,虽然有点皱,但比补丁起码好看了许多,拜访的时间也很有讲究,智野专门选了十点这个时点,这个时候正常家庭应该吃过早饭而且距离午饭还有一个多小时,而在早饭和午饭的这段时间内,通常是家庭主妇做家务的时候,而十点应该是她们刚做完家务在看肥皂剧的时候。

      美惠按了这家的门铃,不一会便有人透过猫眼确认来人后便开了门。

      “美惠,有事吗?”

      美惠说明了来意,那人脸上有丝惊讶,在借给她牛奶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过让她还,毕竟她的家庭情况大家都了解。

      智野很有礼貌地和妇人打了招呼,懂礼貌的孩子总不会让人反感的。

      那妇人夸了智野几句便把他们娘俩引进了屋,走进客厅,电视机果然正在播放着电视剧。

      妇人给他们倒了茶水,美惠便和她闲聊起来,智野装作很认真地看着电视剧,眼角却瞄着坐在沙发上的妇人,他在等待时机,等待他出声的时机,在看到妇人把右手放到颈后,扭了几下脖子后,智野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阿姨,您的脖子是不是感到很僵硬,右边的肩膀也感觉很酸痛。”智野的态度温文尔雅,语气轻柔。

      “是啊,刚做完家务活,累死了。”

      美惠适时地说道:“女人还不都是这种天生操劳的命,你看我每天除了做家务还要做针线活,一天24小时,也就睡觉的时候能休息,相比起来,你可要比我幸福多了。”

      妇人是知道美惠家情况的,听她这样说,对她感到特别同情。

      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没想到美惠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喜色,“还好智野最近学了些按摩的手法,每晚帮我按摩一会,第二天就感觉压在身上的铅块被拿掉了一样,说不出的轻松。”

      美惠一边说一边抚摸着智野的头,“要不让智野帮你也按摩按摩?”

      那妇人非常向往美惠说的那种感受,对身上压着铅块的感觉也是深有体会,心里早就迫不及待了,但嘴上还是很矜持,毕竟智野给美惠按摩那是出于一片孝心,给她这个非亲非故的人按摩,这也说不通啊。

      “阿姨,我帮您按摩吧,就当是报答您平日对我们家的照顾了。”

      话都摊开说到这个份上了,妇人也不再推辞,照智野的要求趴在铺着毯子的地板上。

      为了能让妇人得到更好的放松与享受,智野还要求关掉电视,播放一些舒缓的轻音乐。

      一切就绪,智野活动了一下肩膀、手臂和指关节,同时还在观察妇人的背,在智野的眼前好像浮现出人体背部的骨骼和经络图,妇人感到痛楚的肌肉和关节泛着红光,痛处的关键穴位也显现出来,一切都在智野的眼中清晰明了起来。

      并不是智野有什么特异功能,能看透人体,而是他对人体太熟悉了,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准确找到人体的穴位。

      智野不再犹豫,推、拿、按、摩、揉、搓、拨、理、点、抖、拍、啄、击、叩、颤,不同部位要采用不同的手法,力度也各不相同,该轻揉的穴位若是变成了击打,便会给被按摩者带来不适。

      智野只按摩了一会,那趴在地上的妇人便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呻/吟声,闭着眼很享受的样子。

      美惠惊讶地看着自己手法灵活熟练、神情专注的儿子,她开始庆幸自己答应智野辍学的请求,同时对他将来出人头地更加有了信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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