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桎梏》君傲城

21、厮杀

　　他怀疑自己躺了太久而出现幻听。蚩尤？怎么可能。他摇头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道:“别开玩笑了，他在涿鹿之战就已经……”
　　“不错，我在涿鹿之战被你斩杀，已死才对。现在活着的，如何称得上是蚩尤呢？”幽黑的走道传来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公孙轩辕格外熟悉。那人走到门口时，墓室内的昏暗烛光才照出了他的模样。
　　公孙轩辕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跟以前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银发似乎被修过，很短，并不像是当初刚被齐根斩断一般。紫瞳半眯起，轻易就能让人觉出妖邪的味道。轮廓分明的五官立体到不似世间人该有的锋芒。整个人都透着股强烈的存在感。
　　这样的人，这样的气势，普天下怕也找不到第二个。
　　一时之间，公孙轩辕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甚至可以说，连看见蚩尤对他而言都是称得上震惊的一件事。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殊不知蚩尤一直看着他，他这一步动作使本就心情复杂的蚩尤瞬间燃起了怒火。
　　蚩尤向来脾气差，耐性差，作为半妖，兽性更多的体现在他身上。他可以理解公孙轩辕与他处在不同立场，却难以接受他不留丝毫情面的赶尽杀绝。没有任何犹豫，岂非是从未真正将他放在心上？

　　此时公孙轩辕仿佛逃避一般的动作，更让蚩尤相信，他不愿意见到自己。
　　说不清是恼怒更多还是受伤更多。
　　他被算计，被砍杀，他尚且按捺下波涛汹涌的情绪，尽量平静的对待公孙轩辕。谁知公孙轩辕的反应，就像自己欠了他什么故而不乐意与自己相见一般。
　　难以名状的感觉使他眼中失去了所有温度，他上前一步，冷声道:“少昊，你出去。”
　　“等等。”公孙轩辕叫住少昊，看向蚩尤道:“你要做什么？”
　　蚩尤的唇边划出一个十分熟悉的嘲讽弧度，他声线放低，明明是好听的低沉嗓音，却仿佛带着无限恨意:“当然是跟黄帝好好叙叙旧。”

　　那种咬牙切齿让公孙轩辕很想逃避，事实上他根本不愿意面对他。但在有所动作之前，他脑海里浮现了蚩尤的眼神。缠绕了他一生的噩梦。
　　再对上蚩尤的脸，他心里叹了一句，该来的总会来。五千年了，什么爱恨情仇也早该泯灭，何不做个了断呢？反正已经死过一次，这命公孙轩辕也不是十分珍惜。就当还债吧。
　　他这么想着，就朝少昊点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少昊皱了皱眉，但也不多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去了。
　　有时候很感激少昊的不言不问。
　　他往后退了一步，虚引蚩尤入内:“要谈什么，请吧。”

　　公孙轩辕彬彬有礼，态度温和，却只能在蚩尤已经燃起的怒火上浇一瓢油。
　　蚩尤走上前一把抓住公孙轩辕的手臂，往墓室里间拽。
　　他的力气太大，公孙轩辕怔了下便被他拉走，踉跄了几步。
　　墓室并不大，少昊留下的烛台放在墙壁凹陷处，照亮了窄小的墓室。除了地上的白骨，只有一张石床放在正中。
　　公孙轩辕几乎是被蚩尤用摔的按在了墓室的石床上。蚩尤的手指掐住他裸露的脖子，居高临下的姿势让他使不上力。
　　收紧的手指让公孙轩辕无法呼吸，他痛苦地蹙着眉，头微微昂起，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样做结局又何尝不好呢？两人之间便谁也不欠谁了。

　　蚩尤一只腿半跪在石床上，倾着身体，实打实的用了力掐他。他体内那把火真是燃尽了一切理智。“杀了他”三个字是唯一浮现在他脑海中的话。
　　耳边出现了嗡嗡的声响，公孙轩辕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上面的紫色眼眸就像在晃动，他下意识地笑了笑。
　　颈部的压制突然消失，丝毫不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像是渴望已久的至宝，强行将公孙轩辕游离的意识拉了回来。他头侧向一边，捂住闷疼的胸口一阵猛咳。
　　蚩尤漠然地看着他，他刚刚明明想杀他，却在看见他神情痛苦又恍惚地笑起来时心软了。
　　无从得知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理，但盛怒之下未曾杀了他，此刻便再下不去手。
　　好不容易舒缓了些许，公孙轩辕揉了揉发疼的脖子，回头来看他:“你……”
　　才刚刚开了个头，手臂并一痛，整个人被翻了一转，伏在石床上。随即发根被人拉扯，公孙轩辕被迫朝后仰着头。

　　“这是你们部落里的神灵吧？”蚩尤让他正视着墙壁上粗糙的雕像，问。
　　因为一直在地下处于封闭状态，雕刻的像保存十分完好。虽然不知道蚩尤想做什么，公孙轩辕还是应了声。
　　“好。那让他们看看，你也应该不介意。”蚩尤冷冷道，一把从背后扯开了他的衣服。
　　“蚩尤！”公孙轩辕想了很多蚩尤会采取的报复方法，唯独没想到这个。他挣扎起来，试图摆脱。
　　蚩尤用膝盖顶住他，一只手扔拽着他的头发，他用力按住他，冷笑道:“当初你跟我交合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怕过？那时你热情得很。”
　　这番话让公孙轩辕面色发青，他更加奋力挣扎。他不动还好，这么一动反而擦枪走火。蚩尤眸色一沉，伏在他线条优美的背部，在耳边道:“是你逼我的。”
　　衣服早被撕扯开来，公孙轩辕感到灼热挨上他的大腿，知道再挣扎也无益，便道:“好，我任你。从今以后，我也再不欠你什么了，我们两清。”
　　背后的人一声嗤笑，扳过他的头从侧面吻了过去，就像是撕咬一般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