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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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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结婚的第四天。
我伸了伸懒腰,该死的闹钟提前响了。
我打开手机,意外的发现里面有几个未接电话,还有短信几条,都是唐依依的号码。大概意思是说,上头说我昨天的工作表现特别出色,所有决定把我调到总裁那里当私人秘书。
我急急忙忙的赶到公司的时候,唐依依正在门口神色慌张忧心忡忡的等着我。她拉着我的手,她嘴唇甚至有些颤抖,我从她断断续续的言辞中也能听得出大概,大概就是,总裁她是个女的,还是个有过“情史”的很复杂很不单纯的女人,她貌似是个双性恋,私生活还很不检点。
“笑笑,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办啊!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说你怎么才来第一天就被她盯上了?我特意动用关系把你送到最不起眼的地方,她怎么还能盯上你!笑笑,我们逃吧,你斗不过她的,即使你们家都帮你,也斗不过她,再说你们家是不可能帮你……”
“不至于吧?”我好笑的看着她。
唐依依急的快哭了,“笑笑你怎么自己就不知道着急呢你,你怎么就心大到这种地步呢,你这么单纯,你什么都不懂,她是□□,你能忍吗,惹得起吗?”
□□。
这三个字自小就被我划进神秘区域里,我一直都觉得□□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群体,他们“黑”就“黑”在只能在黑天的时候出来行凶害人,白天就变成了老老实实的好青年。
“那是惹不起。”我叹气,“笑笑,不如我先自杀,你把我的尸体送到我妈妈那,秘密埋起来,这样她都发现不了我已经死了,肯定就此作罢,这样我的家庭都免了血光之灾了。”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温笑笑!”唐依依喊我的时候我终于闷声笑了出来,“温笑笑你是不是缺心眼啊,没跟你开玩笑!你死到临头了你知道吗,她马上就该让你去她那了,我一个小喽啰,她动动手指头都能置我于死地,我正想怎么才能帮你呢。哎!”
我再次笑出声,“唐依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保护我哦?一向都是我保护你的,大概你忘记了。真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明明知道她是□□还非要在这里工作!”
“那不是她们家开的工资什么的都比别人家好吗。”
“啊哦。我恍然大悟。
“温笑笑,你还不快点去总裁办公室,她好像有事要找你。”奇了怪了,我挠挠头,怎么任何消息都没有,大家一夜之间都默认了我去总裁办公室当秘书的事实?
女秘书,实在是一个很让人浮想联翩的职业。我在唐依依杀人的眼神中,整理了衣襟,扣了扣不太严实的衣服,随那个传话的女人一起,上了电梯。一路上,我都在想像着那个女□□大姐大的样子:一身黑衣黑裤,红唇黑发,一泄如注什么的。
“进来吧。”柔和的女人声音。
我吃惊的发现,我们即使没有敲门,她也能感觉得到我与那个女人来了。她莫非有特异功能?
而到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进去,传话者没有随我一起进去,她比我还要好奇,也比我更加战战兢兢。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会,她抬步离开,我推门而入。
“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是我开口问的,我不是个习惯卑躬屈膝的人,也不是个等着别人开弓射箭的人,我看着她的脸,立即觉得她似曾相识,像谁,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
“贺晓娟。”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没有我想象的那种长发飘飘,一泄如注。她是短头发,根本无法一泄如注,更没有阻塞交通的可能。
她的眼神很让我不舒服。
“你什么目的,把我调过来,恐怕没有那么单纯吧?”我开门见山,也学着她的样子坐下来,宁静的淑女的抱着肩膀,做出一副娇羞可人状,“我可是正经人。”
“你喜欢阴天么。”她没有回答我,反而抛出了一个高精尖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很喜欢阴天的。”
“假如,”她依旧没有理我这茬,陷入自己的暇思中,“假如你喜欢阴天,喜欢待在阴天的感觉。可是阴天毕竟不比晴天,那么常见,那么温暖,懂得如何照耀别人,阴天的光大多都不是暖的,色调也很单薄,那你怎么办?”
“我……”
“停止喜欢吗?”她又一次无情的打断了我,“阴天不见得会喜欢你,阴天只喜欢它自己,它阴暗,它悬疑,它很特别,变幻莫测,很另类的它,不常出现在你的世界中,你难道要为了等待一个阴天而放弃所有的晴天?”
“不活着了吗,为了一个喜欢的天,就不活着了吗,没有人会永远都待在自己喜欢的季节或者时间里,那么人之后呢,不活着了吗,它能顶住所有流言蜚语,只爱它的阴天?”
她在说话的时候,我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我是个变幻莫测的人,我自始至终都深爱阴天,每到阴天到来的时候,我心情就特好,好得不行,唐依依十分不能理解我,想到这些,我开始浑身没劲,提不起精神来。
贺晓娟还想再说什么,我及时的打断,“喜欢阴天有什么错?每个人的爱好都不同,我们阻止不了深深的喜欢!就像网络上总会有人问,我的女朋友很像个男人,那我还要不要喜欢她?你说他真正喜欢她吗,他要是真正喜欢她,还需要问别人为什么?”
“喜欢,就等着,等着阴天的出现,等着,海可枯石可烂,阴天也有被感化的时候,阴天也有温暖撩人的时候,如果喜欢就一直喜欢,不应该找那么多没有用的理由,能找到理由的爱情,就不是爱情,而是借口!”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叫我。”
我关门,停在门口发怔。
“这小妮子嘴上可不饶人,刚刚她说的,你可都听见了啊,呵呵。”贺晓娟在我走后说,她一定不知道我没有离开。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个身影闪过,在贺晓娟的身后。
“别让她做你秘书了,她做不来。”男孩子磁性的声音。
我使劲伸着脖子,看见于爵爱怜的抚摸着贺晓娟的眉间,他对她有说有笑,用我从没有看到过的快乐的表情,我揉揉眼,我怀疑我是不是看错了,他对英英也没有这么亲密过。
于爵太可恶了!
我勉强升起的对他些许的信赖又被这种恶俗的“商业竞争”给完全磨灭。他在贺晓娟面前说,不要让我做秘书而是继续搬运工作,这对我来说,无异于一种变相的挑拨离间。
于爵跟女总裁有一腿,这让我瞬间想到了大学时期寂寞无聊时看的总裁文:总裁,别碰我,总裁,我不理你了,女总裁和男公关的暧昧情史,我和总裁有个约会……
我在心底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愤懑,我开始为英英觉得很不值。
“依依,你怎么来了。”我转身的时候和唐依依撞了个正着,然后看见她满脸通红的焦急摸样,我小心的拍了拍她,“依依,那个女总裁看不上我,看样子精神还不正常,你一会要办什么事?”
“贺总叫我有事!”
“你自己小心点啊,我先走了。”我很想跟依依进去看看,可是一旦我跟进去,会给依依带来巨大的麻烦,所有我还是选择逃避,“你一定离她远点。”
“恩!去吧去吧。”
后来我发现,这次没跟依依进去,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了,因为后悔药真是个自私的东西,它毫不留情的把人性最为虚伪和丑陋表露无遗,因为人们总是想用这药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来填平自己的完满。我站在超市的货仓中间,呆着,愣着。
贺晓娟到底会和唐依依说些什么?
“温笑笑,你是青花瓷吗?”保洁大姐见仓库门没关,顺着缝隙举着拖布盛气凌人的训斥着我。我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悲凉。不为我自己,只为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如果我想,我可以立刻让她走人,像玩□□游戏里面的蓝钻那样,可以随随便便就剥夺了一个人的权力,只要我看她不满,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踢她出去,她即使哭号,即使大骂,我也完全能安心理得的坐着,舒服的待着。
“你有事?”我懒的理她。
“你快点干活吧,别以为自己怎么回事呢,这也是,要真是怎么回事,就不能干这种活儿了,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整天装的像个大爷似地,公司白养你的?”
公司是你家,老板是你妈,我咬着牙,不做声。
“怎么的,我挺大个岁数说你两句你还不愿意听了?”保洁大姐的大拖布在地上发出“咣咣”的巨大响声,她似乎还越说越激动,“你不就是年轻点儿,做事这么不踏实,看着就叫人来气,态度还不好!”
我盯着她的脸,真像挥拳上去。
“李大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人了?”唐依依一贯的尖酸刻薄,顺利的打断了保洁大姐对我的人身攻击,“你也得找找镜子,你算哪根葱?”
保洁大姐现在放下我转而打量着唐依依,“她们传的那个跟温笑笑搞不正当关系的女孩子就是你吧,你叫唐依依吧,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好好的不去找男的瞎搞什么啊,不觉得磕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