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知缘由 ...
-
第六章·知缘由
暗红的火光背景下，黑色短发的男子背负长剑，微挑的眉角和上扬的唇线，无不显出他的自信。
然而在他的背后，本应被消灭遣散回异空间的召唤兽伊芙利特却动了动手，满身火焰的魔法生物在男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站了起来，右手一扬，灼热到几乎可以让灵魂都燃烧的火球瞬间出现，倏地一声脱手击向男子。
黑发男子对危险的感应让他快速做好防护姿势，却不想没有任何异常的温度降临。随即睁开眼睛，银发黑衣的身影顿时映入眼眸，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震撼画面。
一扬手，只一击，曾经纠缠已久的召唤兽就这样消散无踪，魔力爆发以致一圈灼热的空气朝四周荡漾开去，将来人的银色长发吹拂起来。
指向天空的银白长刀，飘荡的银色发丝，在残余的火焰作为衬托的背景下，黑衣男子的身影是如此的高大。
“好强……”扎克斯看着心中的偶像只一击就让召唤兽消失，心中的震撼让他不由喃喃出声。
然而，让他震撼的人却丝毫不理会他的反应，抬步走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五台士兵身前。蹲下身，轻轻一掀，将其中一个的面罩掀了下来。
绿眸划过水纹一样的涟漪，萨菲罗斯将对方的名字说了出来，“杰内西斯……”
“出逃的1st特种兵？”扎克斯惊讶地道，在看到神罗英雄再次掀掉面罩的士兵脸容后，震惊地脱口而出，“脸一样？！”
“杰内西斯的复制人吗？”萨菲罗斯微微敛眸，平淡的语气却有着常人难以察觉的黯然。
闻言，扎克斯不可置信地望了望地上的五台士兵，“复制人？人类的复制？”
不理会扎克斯的震惊无措，萨菲罗斯回眸，神色平静地问道，“安杰尔在哪里？”
扎克斯听到这个问题，不自觉地后退两步，“他应该是在这里和敌人战斗来着……”语毕，一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扎克斯查探地上的踪迹，希望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哼，那家伙也离开了吧。”对于扎克斯这种徒劳无功的行为不屑，萨菲罗斯冷冷一哼，曾经那种被人遗弃在世界边缘的感觉重新压在心头。
“啊？”扎克斯猛地瞪大眼，张嘴就对着萨菲罗斯质问，“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萨菲罗斯站起身来，银发下绿眸如水面般平静无波，微微启唇道，“安杰尔也变成叛徒的意思。”
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只是说话人的心情就绝对不是正面的词语可以形容的了。
“不可能！”扎克斯大声说道，眼看萨菲罗斯就要离开，下意识跟上前，“我太了解安杰尔了。”
声音在寂静的林中尤显清晰，萨菲罗斯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了解？就连自己这个多年的朋友都不敢说了解安杰尔和杰内西斯，这个人凭什么？除非……他如她一般，对他们所有人都很了解。
“他绝不是做那种事的人！”不管心中的偶像想法如何，扎克斯都坚持己见，他相信那个如父如兄的前辈，口中不由斩钉截铁地如此断言。
脚步一顿，萨菲罗斯回望后方，俊容上的神情几乎冷漠。
“安杰尔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扎克斯大力一挥手，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劝说对方一样，坚定，决然。
闻言，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却最能掩饰此刻那起伏不定的情绪。
一个相处不久的士兵，可以如此相信安杰尔，那他……是否也可以相信别人？是否……同样有一个人如此的相信他？
••••••我是分割线••••••
时间如流水，无声无色逝去，一去，不复返。
转眼，小小又熬过一个月的工作，熬过了老处|女的刁难，熬过了突然来临的感冒。眼看新年越来越近，本应充满期待的小小却有点郁闷，因为那个网友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络了。
好吧，之前她是因为病了，被妈妈告诫不能接触电脑。而现在，可以接触了，她的那个有爱的网友君却失踪了。
于是，郁闷的小小，在年终员工大会上，一时没有注意就喝醉了。
顶着一张显得十分可爱的红脸，小小在Apple调笑的注视下，任由公司的男同事送她回家。
回程的记忆就仿佛一场梦，第二天小小丝毫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当然，这是后事，此时的她正浑身不舒服地躺在床上。
呜呜~~~绝对没有下一次！醉醺醺的头脑很不灵活，小小一时大意忘记自己酒量不行，以致此刻的她只能痛苦地在床上呻吟。
然而，和别人酒醉后倒头就睡的习惯不同，小小毫无睡意。尽管头晕晕的却精神无比的小小，鬼鬼祟祟地关起门，再一次深夜上网。而令那双朦胧醉眼清醒的是，她的网友Sephiroth上线了。
【萨菲萨菲~我今天去庆功宴了。】小小眯了眯眼，努力之下才从键盘上找到正确位置将这句话发了出去。
身处异世界的萨菲罗斯，微微怔愣地看着手中的手机。
……他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不知道自己下意识打开聊天软件的行为的含义，萨菲罗斯微微蹙眉，他为什么想找她倾诉？
明明他深知这件事是机密，不应该找他人相询……明明他因为担忧杰内西斯二人而故意遗忘她……
莹绿色的眸底划过一道暗芒，萨菲罗斯压下想倾诉的欲|望，〖抱歉，我今天不聊了。〗
没有想到自己还没说什么，对方就先来个“退出”，小小很是惊讶，【咦咦咦咦？萨菲你不开心吗？】
〖嗯。〗萨菲罗斯觉得她所说的“女性的直觉”真的不错。
小小歪了歪头，她还以为前段时间他囧她囧得很开心的，还一声不吭失踪这么久。想了想，与其由他独自悲伤，不如开解开解他？于是，半是为朋友着想，也半是故意报复，小小回复，【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来给姐开心一下？】
看到这句话的萨菲罗斯，差点将手机摔下地。然而，对小小话语的气恼又可笑的感想，的的确确将朋友一声不吭离开的烦躁压了下来。
没等萨菲罗斯回复，小小就继续用一指神通在键盘上敲道，【萨菲，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起码就减半了哦！】
与其说是被小小说服，不如说敌不过心底想倾诉的欲|望，萨菲罗斯以一句非常简单的句子将近期发生的事概括给对方知道，〖杰内西斯叛逃了。〗
小小摇了摇头，感觉晕晕的脑袋开始因为探测到JQ而清醒过来，【哦哦哦~他是和安杰尔私奔了！】
〖小小，不要拿这个和我开玩笑。〗
对于这个朋友，萨菲罗斯从来没用过如此重的语气。然而心底里却不由疑惑，他没有提及安杰尔，为什么她会知道安杰尔也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关系，以往从来不当对方是萨菲罗斯的小小，此刻看着屏幕上人像的ID，再扫了扫他最后回复的对话，竟产生了一种和神罗英雄在聊天的奇妙感觉。
暗暗嘲笑自己醉酒之后神经错乱，小小很是艰辛地将曾经和Q友讨论过的话题发了过去。
【但是他的确和安杰尔私奔了啊！明明就应该和萨菲罗斯一起3P的，结果留下他一个人在神罗，呜呜~~~】
本来想关机将这个明显偏向诡异方向的对话结束，萨菲罗斯兀然想起她说过很多次的“萨菲罗斯被留下好可怜”、“为什么他们三个不一起呢？”之类的话语，按键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回复。
〖你知道杰内西斯离开的原因吗？〗修长完美的手停顿在按键上，萨菲罗斯将这句话发出去之后，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突然降临，却抵不过揭开潘多拉盒子的诱惑。
仿佛，有一条蛇在心中嘶嘶蛊惑，让他直接地向这个朋友探寻答案。
【只要是个喜欢最终幻想7的地球人，都知道杰内西斯劣化了嘛！】没有辜负萨菲罗斯的期望，小小回答道。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杰内西斯的事。〗萨菲罗斯俊脸上面无表情，如神祗般的轮廓却让人感到一阵心寒，显得微微僵硬的指尖轻按，将曾经压在心底的疑惑问出，〖还有，你为什么要改名杰诺瓦？〗
【在最终幻想7的游戏里，宝条操作杰诺瓦实验，而萨菲罗斯就是他的S计划制造出来的所谓“完美杰作”。至于杰内西斯和安杰尔，则是经由霍兰德的G计划制造出来的“半成品”，杰诺瓦细胞与身体不协调，所以在后期出现了类似于退化的现象，也因此有了后面他们对萨菲罗斯爱恨交织的虐恋情深的故事啊！】
小小绝对没有意识到，虽然她醉了，但因触及宅女那根筋，此刻她打字的速度比清醒的时候更快。
省略了一大段对三个Boss的感言，小小再次表现自己对偶像的感情，【我之所以改名杰诺瓦，是因为在萨菲罗斯得知自己并非纯人类而想灭世的时候，他很痴恋杰诺瓦这个妈妈。So，我这个对萨菲罗斯无限憧憬的人，当然无比渴望自己成为杰诺瓦一样的存在啦！】
萨菲罗斯看完这一大段话，心情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只是当初关于小小的两个猜测，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曾经有过的矛盾，终于找到了一个无比荒谬的可能而让所有疑点消失。
然而，如果这个荒谬的可能是真的话，他又该如何自处？
〖给我那个游戏的详细设定。〗刘海下垂，掩去绿眸中明灭不定的光，萨菲罗斯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回复对方的。
【哎呀？你不是说不喜欢玩游戏吗？而且你也太懒了吧，都懒得上网搜索一下。】尽管如此感叹，小小却同样懒惰地直接上百科将资料copy过去，在此之前还不忘提醒一句，【我帮你搜了资料了，不过你要记住，我可是很爱萨菲罗斯的，你不能说他二！】
已经没心情关心自己为什么会被称作“二”，萨菲罗斯完全被手机里那一堆文字吸引了心神。
身为特种兵，除了武力之外，对文化修养的培养也是毫不落下的。对寻常人而言起码要看十几分钟的资料，萨菲罗斯只用了一分钟。
尽管如此，萨菲罗斯很久都没有反应，除了一言不发就将聊天软件关闭之外，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十分正常，让旁人只会以为他在沉思。
远方的小小，对着变成灰色的人像咬了咬牙，郁闷地将笔记本啪的一声盖上，直接用被子捂头就睡。
“萨菲罗斯。”
气氛压抑的据点里传来吟诵一般的语调，伴随着红发男子话语的，是翅膀在空气中扇动的声音。
萨菲罗斯抬眸，绿眸无波，定定地看着杰内西斯身后的黑色片翼，那是不应该存在于人类身上的羽翼。
他以为，他会震惊……就如她所言的，美丽的片翼天使，却是这个世界所不允许存在的物种……
莹绿色的眼眸深处是如同万丈海底一般的幽邃，萨菲罗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眼前的羽翼依然在红衣男子的背后。
“……杰内西斯。”不等这个失踪的同伴出言挑衅，萨菲罗斯首先开口，语气平淡，就好像往日一起训练和任务一样，“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
动了动唇，萨菲罗斯却想不到应该说些什么，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应该怎么办？
“嗯哼？萨菲罗斯，你在吞吞吐吐些什么？”杰内西斯从天而降，背后的片翼却并没有收起来，一身红色皮衣配上黑色羽翼的他，尽管初现劣化的迹象，却依然魅惑如同暗夜里的君王。
“从没见过你如此失魂落魄，真叫我吃惊。”用着一贯微带挑衅意味的语调说着这样的话，杰内西斯唇角微挑，好整以暇地观察萨菲罗斯的表情。
可惜，到目前为止，看到他身后羽翼的萨菲罗斯始终没有任何本应有的反应。
就在杰内西斯想再次开口用着伤人的话语刺激对方的时候，萨菲罗斯微微敛眸，暗淡的眸光以及语气中的迷惘、无措以及压抑的狂躁，让杰内西斯的动作停了下来。
即使他和安杰尔一言不发地逃离神罗，他也没见过如此失态的萨菲罗斯……杰内西斯抿了抿唇，将原本挑衅的话语吞下。
“给我一个小时，之后……”之后怎么样，萨菲罗斯已经不想说，因为此刻的他什么都想不到。
图书馆，实验手记，神罗公馆，第五魔晃炉……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他的一切不就等同虚伪？
为什么他要追究一切呢？
他真的希望这次被小小所骗……
否则，现在的他，到底算什么？
人类？
怪物？
还是连怪物都不如的游戏数据？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知缘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