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尘千华》殿主

9、第九章

　　（九）
　　待花云止住笑，西涯放了个锦盒到桌上，

　　“既然宵儿不愿，就先按兵不动。这是你要的东西。”

　　花云错愕，失态的揉了揉眼，似不相信眼前所见，

　　“大人，你居然做亏本生意？落佛山塌了么？”

　　西涯冷哼一声，抱着我站起身往门外走，至门口时又停下，说了一句话，

　　“我相信你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不然，我不介意让一棵死树替我保守秘密。”

　　嘶~好冷的笑话。

　　与西涯又回到闹市，我摸肚子，可怜兮兮的扁嘴，

　　“西涯，我饿。”

　　他揉我的头，带我拐进一家酒楼。然后在雅间里点了满满一桌子菜，我咬着筷子吞口水。西涯挑了挑眉，

　　“吃啊。”

　　我苦了脸，“每一道都很好吃的样子，不知道吃哪一种。”

　　西涯顿时失笑，无奈地拍我的头，利落的剥了只虾放到我碗里，眼底嘴角浓浓的笑意仿若春风过境，

　　“吃吧，我给你布菜。”

　　正塞下虾肉的有那么一点愧疚，

　　“不用管我，你也吃。”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我是妖，吃不吃都没关系。”

　　那倒也是，妖不用吃饭吧，念及此，我心里少得可怜的愧疚烟消云散，开始埋头顾吃。

　　已有七分饱意的时候我慢下动作，不雅的打了个饱嗝。西涯帮我顺背，倒了杯水递至唇边，我就着他的手喝。

　　门处陡然传来讽刺声，

　　“哟，挺恩爱嘛。”

　　我抬头，看清一袭桃衣斜眯着桃花眼的陶玉下意识便往西涯怀里躲。陶玉一下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脚，恼怒的瞪着我，

　　“司徒宵，你脑袋被门夹了？跟只狐狸呆一块儿像什么话？！”

　　哼，你自己不也是棵桃树，还是不会结果的，五十步笑百步。我不说话，只更紧抓住西涯的衣袖。白莫离推开陶玉走进来，美玉一样的脸仍是温润微笑，

　　“宵宵，皇上和太后很担心你。”

　　我忙探出头去，

　　“你告诉母后和哥哥我没事―――”

　　“宵宵，”白莫离笑着打断我，“我是妖，可怎么解释与你相识的事呢？太后不会相信的。”

　　我扁嘴，老大不客气，

　　“我可晓得呢，你和玄机子熟得很，这点小事想必难不倒你吧。”

　　话音未落，白莫离和陶玉已变了脸色，白莫离张了张口像要说什么，我扭回头埋在西涯怀里，

　　“西涯，我们走。”

　　西涯点了点头，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再睁眼时，我们又回到了早上呆的那处宅院的房间里。我恹恹的躺在床上拨弄着床头的红穗。我不说话，西涯也沉默，一时房内静谧宁寂。良久，西涯忽轻轻叹息，低声说，

　　“我知道你记挂你的母后和哥哥，等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所以你先在这住两天。”

　　我雀跃欢呼，得意忘形的搂住西涯的脖颈，朝他脸上亲了一大口，

　　“果然是西涯最好了。”

　　他扯出笑，笑容里却尽是苦涩，仿佛有化不开的悲戚。我扁嘴，抚上他的眉眼，

　　“西涯．．．．．．你是怎么了．．．．．．你不开心么．．．．．．”

　　他颤了一颤，反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间，略烫的气息惊得我抖了一下。

　　“我没有不开心，能再次见到宵儿我很高兴．．．．．．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宵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遍一遍的问为什么，滚烫的泪沾在我皮肤上，似侵进心脏，让人消受不了的刺痛。我抚他的背，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