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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断臂 ...

  •   爱新觉罗永璇,这个名字,她一定会永永远远的记在心里!

      香淇想着仪亲王来娶自己时的美梦,她借着和香菱相似的神态,凭借白吟霜的引荐,已牢牢抓住永璇的心。

      彩云坊内,来到位于正殿内的碧池阁沐浴,她已得到消息永璇今晚会来见她。
      解下衣带,她将自己完全浸泡在水中,只留下纤细的脖颈在水面上,加入各式各样的香料和珍贵药材,对女子的肌肤极好,这都是永璇对自己的心意。
      是啊,女人这辈子不就是为了一个好的归宿嘛!

      香淇掬起一捧清水,水汽从她手掌之中缓缓升腾起来,缭绕成一团看不清的烟雾,水流的声音和淡淡的熏香味在彩云坊内飘散。

      极轻极微的声音,混合在水珠落下的动静里传入香淇的耳中,映入香淇眼中的,竟然是一条满身黑色鳞片,还在吐着信子的毒蛇正在朝着她的方向缓缓爬行过来!

      “不……”香淇的心在抽搐,强烈的恐惧感窜上来。
      蛇信不断地伸出来,在寂静的彩云坊里,发出恶毒催命的响声,瞬间潜入水中,迅捷的缠上香淇的脚踝,释放致命的毒液!

      香淇白净的手、唇,都变成了和那些蛇鳞一样的黑色,彩云坊内是声声惨叫,门外的白吟霜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任何阻止,直到香菱的声音渐渐消失,失去意识。

      白吟霜再浴室门口,再次点起香炉,那条黑色的蛇,竟然顺着香炉离开了彩云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香淇,是我扶持的你,奈何你的野心太大,就由我送你最后一程。”

      荒林
      永璇挣扎着坐起,扶着欲裂的额头,环目四顾,这才发现自己在一片葱葱茏茏的密林中。
      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投下斑驳点点的光影。

      永璇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他只知道他为了香淇正在和母亲辩驳,他明明是在自己家的府邸,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还没等细想,刺痛酥麻一阵阵蔓延至全身,痛感强烈又熟悉,鼻尖汇聚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啪嗒”滴在手背上,如火灼烧。

      永璇从小便长在深宫之内,又怎会不知这是什么,便立刻咬破舌尖,微微恢复了一点神智。
      便在此时,他看见不远处一道倩影,虽然熟悉,但是女人面上的一层薄纱遮住了她的姿容,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女人缓缓滑过永璇的肩膀,声音却是愈发柔软,“永璇,需要我帮忙吗?”
      语毕,女人便摘下面纱,褪下外衫,露出圆润小巧的肩头,泪水涟涟。
      乌黑的头/发/漂浮在水中,仿佛茂密的海藻四处铺散。

      “小燕子……”永璇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曾放在心上的人,甚至不知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永璇抬手去触碰齐燕的脸颊,又掰开她的眼皮仔细看了看,眉头皱起,毕竟此时的齐燕是永琪的女人,于情于理都不和。

      齐燕咬紧桃花似得的唇瓣,苦苦哀求:“仪亲王,别……别抛弃我,好吗?”
      那桃粉色的肚兜,系带摇摇欲坠的挂在肩头,故意贴紧他的身体。

      鼻尖散发的热气,让永璇觉得酥麻难耐。山间静谧,女子柔弱的哭泣,是最好的引诱。

      永璇再忍不住,将齐燕一把抱进怀中,喉结滚动,声音带着磁性“小燕子,我们在一起,在一起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永璇知道这是一场梦,只想珍惜梦境里的一切。

      男人的脸上挥洒着晶莹的汗水,女人的嘤咛如猫一样细碎地吟/唱/着……又是一番酣畅淋漓的旖旎风光……

      天阶夜色凉如水,坤宁宫道旁青草萋萋,
      那拉隆重的凤袍边划过细微的弧度,容嬷嬷提着灯笼走得小心。
      那拉不明白齐燕为什么要这么做,自从她得知这个齐燕并非前世的小燕子,她就打算放过她,
      她不恨她,更何况这一世,她也帮助过自己,可是为何齐燕还要设下这样的毒计,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

      拐了一个弯,路过一排小屋,容嬷嬷停了下来,转过头道:“娘娘,就是这儿了。”
      那拉轻轻地摆了摆手,容嬷嬷就提着灯笼悄无声息退后几步,很快便带来了侍卫。
      撞门,捉奸,这一出又一出的好戏,推开门那一刹那,只看到永璇和齐燕正不知天地为何物,
      一个王妃,一个王爷竟坐下苟且之事,这自然又是一出好戏。

      “仪亲王,荣亲王福晋,你们再做什么?”那拉不怒自威。
      两人贴靠在一起重重喘息,仿佛都在回味着,彼此都没有说话,既已铸成大错,只是永璇此刻望向齐燕,却无比地坚定。

      天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这私通有损德行,只是此事涉及皇家颜面,处理起来定要斟酌几分。

      宗人府
      监牢值房的角门开启,一个狱卒小头目招招手,“来!”
      齐燕和永璇被分别关押,齐燕面如枯槁,眼神里看不出她的神情,没错,是她要这么做,是她自己设计了自己与仪亲王,是她让那拉亲手把自己送到这里,她曾经呆过的地方。

      监牢低矮阴森,老鼠臭虫蟑螂无数,血腥气、汗臭气、……恶臭难闻。
      永琪来到监狱,一步上前,直接将齐燕拖到自己面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齐燕衣服沾血,脸庞脏污,戏谑地看着永琪,“我的心一直都在仪亲王那里,荣亲王不清楚吗?”
      永琪举起手狠狠抽了齐燕的耳光:“贱人,真是个欠揍的贱人!”说完抓起齐燕的头,往地上磕去:“你是本王的女人,你敢让我丢人!”
      齐燕的后脑勺磕到地上,没几下便双眼发直,嘴角流出口水,意识再次模糊起来,只是她在昏迷前的话再一次激怒里永琪。

      “荣亲往,爱新觉罗永琪。枉你自负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你却从不了解自己枕边的女人。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还妄想储君之位,真是天大的笑话!”

      坤宁宫
      屋子里一股子药味,混着袅袅柔柔的桃花香,乾隆坐在离床榻不远的软凳上,却早已是历尽沧桑。
      “陛下?可是因为小燕子和永琪的事烦心”那拉轻轻地唤,出口的声音有些干哑。
      弘历喉间轻轻嗯了一声,尽是数不尽的醇厚低沉。
      “朕的儿女竟会做出这种罔悖人伦,畜生不如的事情。”
      双眸如同打翻了的砚池,里头除了深浓到化不开的黑,再瞧不出别的什么情绪,危险又沉抑。
      “寻常百姓家也会有些嫌隙,更何况天子帝王,殿下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那拉抬起头,目光澄澈真诚。
      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把他捧在心口上,偏偏他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皇后,朕累了!”弘历哑哑的声音似是低嘲,又像是情人间的低喃,全没了朝堂之上矜贵清冷的模样。
      天边隐隐挂着一轮清月,素淡的月辉撒在弘历身上,在庭院的地面上投下两道黑影,月圆,人团圆。

      “皇上赐玲珑纱两匹。”
      “皇上赐东海珍珠二十斛。”
      “皇上赐五彩蜀锦十五匹。”
      “皇上赐碧玉钗环五箱。”
      “皇上赐金丝翠鸟簪五根,寒冰玉镯一对,玉如意六对。”
      “皇上赐芈蝶香粉十盒。”
      “皇上赐……”

      整整一天,从京城里面到乌兰那拉家族的赏赐就没有听过,纵使富贵喧天,那拉氏家族上下也没有见过这样浓重的赏赐。

      她是继后,被教导要低调做人,作为娴妃,她娴静端庄,作为皇后,终究还是她要母仪天下。
      那拉从地狱中回来,每走的一步不过就是想给自己的孩子挣个方寸之地,不过就是抓住夫君的心,她做错了什么,她是用了心计,可那又如何,朝廷上倾轧的尔虞我诈比这还很辣十倍不止。

      前世,她忠言逆耳,不敌令妃柔情似水,不敌香妃妩媚动人,不敌后宫的莺莺燕燕,最终却落得削发为尼,含恨而终的结局。

      那拉知道,自己选择了怎么的一条路,而且,没有后退的地方。

      荣亲王妃与仪亲王行事不端,游街示众,之后荣亲王妃逐出皇宫,沉塘。
      仪亲王废去王位,游街示众,贬为庶人。

      乾隆用来了一个关野兽用的兽栏囚车,把齐燕和永璇关在里面。
      黑暗中发着微光,永璇气血紊乱,全身冰冷,脸色青得像是万年玄冰。”
      “小燕子……”永璇喘息着,“我……好难过……”

      齐燕望着永璇,想起在现代听过的故事,在遥远的异国,有个傻姑娘,为了受到诅咒的情郎,编织可以破除诅咒的麻衣,即使村民们把她当作女巫绑上火刑台的时候,她手里仍然没有停止编织……

      齐燕爱惜地抚摸着永璇的脸庞,在永璇的脸上一吻。
      愤怒的吼声,伴随着无数鄙夷、不耻的目光,激烈地打在肌肤上,他们是叔嫂,却做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而齐燕恍若未觉,只是爱怜地凝视着永璇,她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爱的这个人啊!

      不求神、不求佛,不要救赎,只要让彼此的爱,缠绵到地狱的最深处!

      一路上,早已闻得消息而沿途等候的寻常百姓,对囚车里的人物极尽侮辱之能事,泥巴、馊水、稀粪、唾沫……不停地落在两人身上。

      一张张愤怒、鄙视的脸孔,自眼前消逝又出现,意识迷蒙的齐燕,痴痴地在笼里傻笑着。
      齐燕笑着:“她终于可以解脱了!”而永璇却要无休止的重复下去,这是她对他最深沉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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