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有情》五只手

4、第 4 章

　　“五楼，A区501。”阿猫尾随莫卡走进电梯。
　　“叮”，走出电梯，莫卡的脸色愈加苍白。“卡卡，你还好吗？”阿猫满眼担忧。
　　“没事，只是不适应医院的环境。往哪儿走？”“转角右边就是了！”
　　推开门，满目雪白。房间一侧是一排壁柜，另一侧一组病床。床与床之间用帷幕搁开。
　　阿猫快步走到第二张床前，缓缓地撩起帷幕。莫卡看到一张憔悴黄瘦的脸，双目紧闭，嘴唇干裂。阿猫小心地取下书包，放到床头的小柜上。尔后轻轻地掖了掖被角。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与阿猫酷似的一双大眼深陷，浓重黑色的眼圈。“妈妈”阿猫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猫儿，你放学了…”那张黄瘦毫无生气的脸瞬间点亮。“嗯，卡卡也来看你了。”阿猫拿起一个枕头，小心地垫在母亲的背后。
　　“卡卡？阿姨好久没见你了。嗯，现在身体不好，没法给你们两个馋猫做好吃的了！”宠溺的声音，令莫卡酸涩。曾经健康修长的身姿如今佝偻蜷缩在小小的单人床上。上天总是让那些善良的人苦难艰辛，忘记保护美丽的人生。
　　“好久都没吃过阿姨烧得菜了，很想念。”咽下涌上的酸楚，莫卡扯一缕笑。
　　“爸爸呢？”阿猫迅速抹去眼底泪。“出去拿药去了。”一只干枯灰黄的手爱怜的抚顺阿猫耳鬓的乱发。“一会儿你们跟爸爸去吃饭，天不早了。”“嗯。”
　　“猫儿？哦，卡卡也来了。”莫卡侧脸，瘦削的脸上依旧干净，没有一丝颓败。没有其他重症家属的声嘶力竭，黯然伤痛。很平静，很淡然。
　　“叔叔。”莫卡不晓得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微妙又令人费解的一家人。男人利索的把手上的点滴挂在吊钩上。
　　“大军，你一会儿带着猫儿和卡卡吃些东西。”“嗯。”
　　“不用了阿姨，我想接阿猫到我家去。家里应该煮好饭了。好吗？”莫卡拉起阿猫的手。阿猫一愣，莫卡从未主动要求自己去她家的。每次都是阿猫死缠着她到自己家。
　　“好，天这么晚了，让你叔叔送你回去。”“我跟哥哥说了，他会来接我们。”
　　“等换了点滴，我送你们下去。”
　　莫卡说出让阿猫到自己家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她不是不喜欢阿猫到自己家，只是觉得不合适。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阿猫父亲带自己去吃饭。
　　她知道阿猫的母亲化疗要许多钱，每一分钱对他们来说都是弥足珍贵。阿猫父亲去拿点滴是为了省下护士换药的两块钱。莫卡想过让莫然帮助阿猫，可是阿猫说已经有个好心人提供帮助了。莫卡不再坚持，她知道阿猫是个骄傲的人。面对自己的帮助，她会不安。无论那个为阿猫家提供帮助的人是谁，莫卡都心存感激。
　　手机铃声响起，莫卡赫然的道了谦，就走出病房小声的接了电话。
　　挂了电话，莫卡走到病床旁，“阿姨，我哥哥来了。我跟阿猫要下去了。”“让你叔叔送你们下去。”
　　“不用了，叔叔在这看着你打点滴就行了。”
　　“好了，妈，就让爸爸陪你打点滴，我和卡卡下去就行了！卡卡又不是别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