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有情》五只手

2、2

　　医院大门口。“卡卡，你可以吗？”阿猫是知道的，卡卡的母亲就是在医院里死去的。卡卡对医院有种发自内心的排斥，也可以说是惧怕。“总要面对的。”
　　那天也是个美丽的下午呢。卡卡被莫然用力摇醒，她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被抱出去了。然后，她和莫然坐上飞机。莫然凝重的表情让本还有些愤怒的卡卡感到惊慌。“卡卡”莫然仿佛压抑着什么。“莫然，我们到哪儿去？”卡卡满脸疑惑的看着莫然。“去巴黎”莫然满脸悲切，“卡卡，阿姨，病了…很严重…”卡卡猛然抬起头。“什么？”“可能…卡卡…”“会死掉吗？像爷爷一样死掉？不能再给卡卡讲故事…也不能再给卡卡做很多好吃的了…然后，永远的离开卡卡…”六岁的卡卡还不知道死去什么，她只知道死去是永远的离别…这足已让她恐慌了。莫然用手抹去卡卡面颊上的泪水，轻轻地把卡卡抱在怀中。到达医院时，医生已放弃抢救了。莫然抱着卡卡走进病房，房间里一片死寂。懵懂的卡卡挣扎出莫然的怀抱，慢慢走向病床。如果不是颤动的睫毛，任何人都会以为床上的人已经死去。“妈妈”卡卡抬起手攥住那只瘦弱冰凉不再灵巧美丽的手。床上的人睁开眼看了卡卡一眼，唇边绽开一缕美丽的笑容。然后，嘴唇动了动。双眼就永远的闭上了。她没再理会莫卡的悲恸。
　　“卡卡”阿猫眼睛里写满了担忧。“我好久没看阿姨了…进去吧！”卡卡面色苍白。还是不行吗？妈妈已经去世那么久了，莫卡，所有的一切都已过去。医院里很冰冷呵，没有一丝的温暖和希望。
　　巍然的高楼。卡卡看着医院门口的大石上苍劲的草书，心仿佛停滞一般。一股惧怕冰冷缓缓升起。人总是对那些给过自己痛楚记忆的环境或人有潜意识的厌恶恐慌。即使悲痛不是发生在现在但只要看到与此相关的，总会难以忍受。还未踏进医院大门卡卡就已面色苍白。“卡卡，不要勉强自己！”阿猫抚着莫卡的肩膀。“进去吧，阿姨应该等急了吧。”莫卡挺起脊背，机械的抬起脚步往前走。
　　“几楼？”阿猫看着莫卡没有血色的唇，鼻腔升起一股酸涩。她和莫卡一起已经五年了，她知道莫卡的母亲在她六岁时去逝了，知道她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有一个一年勉强能见一面的父亲。除此之外，对于卡卡她一无所知。但是，她们彼此珍惜彼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