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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出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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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三月桃花盛开,北方大地覆盖着茵茵绿草,崔嬷嬷抱着兰馨坐在车轿上,苏赫巴鲁策马扬鞭,车轱辘就从准葛尔奔向京城,无数的随从浩浩荡荡地跟在车轿后面。
坤宁宫内,金盘上摆放了一大堆奶酪,是阿睦尔撒纳赠给兰馨的礼物,十二斤鲜奶产一斤奶酪,一块奶酪需要十二杯鲜奶。
弘历询问兰馨北行的种种情况,兰馨一一地回答。
老朋友回来了,永瑆、永璂、惜福兴致勃勃地问起北行趣事。
永瑆向永璂提议带惜福、兰馨出宫一趟,游乐于市井,永璟吵闹着也要去游乐市井游玩一番,而哥哥姐姐们都说永璟还小,留在宫里吧,惜福便说要留下来照顾小弟弟永璟,永璟就乖乖地粘着惜福转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京城的街道两边的商贩们沿途贩卖货物。天桥上杂耍艺人们卖力演出,有说相声的,有卖大力丸的,唱铜片大鼓的,有二胡的,有弹琵琶的,有搞杂耍的,有捏泥人的,有卖力气的……
永瑆、永琪、兰馨三个人出宫游乐,来到六合楼茶馆,三个人叫来一壶蛮松芽茶,店家用梨皮紫砂壶端来了蛮松芽茶。
“咚咚咚咚……”的铜锣声吸引了一大堆闲杂人等。
茶馆外面,顶碗杂耍正在开始,围观群众都瞪大眼睛观赏顶碗杂耍。
表演顶碗杂技的儿童正是一心一意欲要专门来谈一场曼妙恋爱的小鸽子。当生活安定下来的小鸽子恰巧在口袋胡同碰到夏紫薇,一身短打扮双丫髻的小鸽子惊讶于她崇拜的夏紫薇竟然得了个落魄境地,目睹了夏紫薇依偎在福尔康身上,小鸽子很是羡慕嫉妒福尔康和夏紫薇的爱恋,虽无富贵也快乐。
福尔康和夏紫薇都穿上粗厚麻布衣服,沉浸在满是甜蜜感情的两人世界里。
口袋胡同里兴奋的小鸽子和福尔康、夏紫薇擦肩而过。
铜锣“咚咚咚……”地响,永瑆、永璂、兰馨也被顶碗杂技吸引了,跑出去欣赏顶碗杂技。
小鸽子由于穿越之前是体育特长生,专门练习足球、艺术体操、武术、篮球、乒乓球、羽毛球的课程,所以驾驭顶碗杂技是轻而易举的。换上短袄长裙的小鸽子头顶着甜白釉瓷碗,双手双脚稳稳当当地一个接着一个顶碗,接着表演一场顶碗舞,口里唱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兰馨,你看,这是蒙古的顶碗舞。”,永璂指着小鸽子的顶碗舞表演对身旁的兰馨说道。
“十二哥哥,天桥上有人会此种舞蹈,而且会边唱歌边顶碗?真不可思议!”,兰馨聚精会神地观赏顶碗舞。
小鸽子耳尖地听到“十二哥哥”、“兰馨”两个字,口里唱的“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殷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都有些不连贯,头上的堆叠的碗都有些摇晃了。
围观的群众都紧张了起来,小鸽子的甜白釉瓷碗摇晃了。
小鸽子定了定神,碗稳稳妥妥地接住了。
围观的群众也随之放松。
永瑆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问道:“兰馨,你也被吓到了?”
永璂也关怀地问道:“没事吧?顶碗的那女孩子才惊险。我们看戏的人倒是有惊无险。”
兰馨嫣然一笑,说:“十一哥哥、十二哥哥,刚才太险了,我的心跳得厉害,现在好多了。”
小鸽子表演结束,拐卖小鸽子的人贩子和小鸽子要收钱是拿着铜锣收钱。
围观群众在铜锣上放上三、四文钱,永瑆、永璂、兰馨也给了三、四文钱。
小鸽子特意走到永璂旁边,偷偷地瞄了几眼。果然是皇家阿哥,皎如玉树临风前,一身绫罗绸缎,带着一顶六合帽,越看越喜欢。从天桥上来往的大多是贫民,永瑆、永璂、兰馨三个人的衣饰华丽繁琐,令人多加注目,与周遭的百姓粗糙暗淡的衣饰有点差别。
永瑆、永璂、兰馨来到一处地摊玩投环套物游戏。
兰馨在一边为永瑆、永璂紧张,永瑆和永璂快点投中那边的兔儿爷!
投完了圆环,路过观音保的家,永瑆、永璂、兰馨便去观音保家做客,算是实现承诺来钮钴禄·玲珑她家玩的话。
身为男主人的钮钴禄·观音保恭敬地喜迎三位贵客。
谁料想,钮钴禄·玲珑正好和乌喇那拉·乘龄、富察·子涵玩手帕交。
“十一阿哥、十二阿哥、兰公主,这是富察·子涵。”,玲珑将子涵推出来介绍给永瑆、永璂、兰馨。
“表姐也来了。”,永璂微笑地问候着母亲娘家的侄女。
乘龄怔了怔,说:“十二爷,每月逢二便得空了,带十一爷和兰公主出来了,可真巧。”
永瑆惊讶道:“表妹,你这一声叫得可真生疏客气,都喊我们叫爷了,上次玲珑表妹还喊我们十一阿哥、十二阿哥,豪不客气。从前表妹都喊我们表哥、表弟的,显得很亲切。”
轮到乘龄惊讶了,说“十一爷,记性变差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永璂沉默着,一言不发,似乎在遥想一些记忆深处的事情,他很明白表姐乘龄对他们的称呼变化之因,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已是百年魂。
玲珑气急败坏地说:“我就叫你们十一阿哥、十二阿哥怎么了?”
永瑆赶忙说:“可以,可以,表妹。”
一直很安静的子涵扑哧一声,说“玲珑,别和十一阿哥斗气了。”
“你们这些表妹一个一个都如此称呼,表哥我也不计较了。”,永瑆做出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样子。
玲珑拉住子涵,说:“子涵,这就是我上次说的兰馨。”
子涵微笑地说:“兰公主,我是富察·子涵。”
兰馨也报以微笑,说:“我早在宫里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傅玉的女儿,今日才得以一见,果然是通身的气派。”
子涵掩口而笑,说:“兰公主,谬赞了。”
玲珑命鸣鹊端来六杯洞庭碧螺春茶水,六个人坐在檀木椅上喝茶论道。
子涵手拿一小杯洞庭碧螺春茶水,说:“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李白一个古人,夜到洞庭湖上赏月,买来美酒自饮自醉,而我们六个人却喝上洞庭碧螺春,何不来一杯酒?”
玲珑拍着子涵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子涵,我家里有从贵州运过来的茅台酒,要的话,我叫鸣鹊拿来。”
子涵不知道怎么接话,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左右为难。
乘龄立即说:“玲珑,不必拿茅台酒,上次我们喝的枸杞蜂蜜米酒拿一坛过来就可以了。十一爷、十二爷、兰公主等会儿要回宫里,不可饮醉。”
子涵转头向玲珑说:“年初的时候,我们喝了一坛,还有一坛吧,确实该拿来给十一阿哥、十二阿哥、兰公主品尝品尝了,乘龄说得对,宫里的三个贵人可不要饮醉哦。”
玲珑嗤嗤地笑道:“是啊,年初的时候赫莹和乘龄一起来我家,再加上子涵,都把一坛米酒喝光了。”
“是否是李佳·赫莹?”,永璂霎时问出一句话。
永瑆诧异地看向永璂,一口洞庭碧螺春茶水差点喷出来,永璂你一个外男直呼女孩子家的闺名太直接了。
子涵和玲珑也惊讶地看向永璂,闷葫芦也说话了?
乘龄和兰馨十分清楚李佳·赫莹是永璂侧福晋李佳氏的闺名,乘龄和兰馨都暗道,十二爷,这里不是地府,您要注意点,不要在外人面前直呼您侧福晋李佳氏的闺名。
永璂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即刻说:“我曾经从表姐口中耳闻此名。”
要找借口?乘龄无奈地承担了一部分,赶忙说:“我确实说过。”
兰馨也表演双簧,说:“去年,表姐说赫莹绣工超凡,我也想见识赫莹的超凡绣工。”
六个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谈,一坛米酒即刻饮尽。
天将要暗下来,永瑆、永璂、兰馨马上回到宫里,瓜分了投怀套物的奖品,有兔儿爷、青花瓷、银手镯……
景阳宫里,小燕子挺着九个月的身孕,永琪亦步亦趋地跟着小燕子,扶着她,唯恐她一不小心摔倒了,掉了孩子。
弘历大步踏进景阳宫,五阿哥永琪出来迎接,小燕子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饮龙井茶。
明月、彩霞一直想督促小燕子注意肚兜外穿的形象,可惜小燕子仅仅顾着喝茶,把绣着双鸳鸯戏水的粉红锦缎肚兜明晃晃地展示出来。
弘历从进入景阳宫门槛,就一眼瞻到了小燕子挺着大肚子,竟然肚兜外穿,雷霆震怒道:“小燕子,都怀孕了,还这么冒冒失失!永琪你是怎么管你的格格!”
永琪紧张地说:“皇阿玛,小燕子有孕在身,她喜欢这样做,我就让她这样做。”
小燕子被激怒了,使劲地放下茶杯,张牙舞爪道:“皇阿玛,你不疼我也就罢了,连我吃什么穿什么都管!是一个暴君!一个暴君!一个暴君!”
弘历吹胡子瞪眼道:“小燕子,好大的胆子!冒认和硕格格,朕不忍加罪。如今且先念你怀有五阿哥的孩子,辱骂圣上,先不加罪。日后若再犯,罪加一等!”
得知大祸临头的永琪哆哆嗦嗦地督促着小燕子道:“小燕子快谢恩啊,皇阿玛皇恩浩荡啊!”
小燕子非但不领情,反而将龙井茶水一口喷在弘历脸面上。
七窍生烟的弘历被小燕子一口龙井茶水喷得仰身倒在地。
景阳宫顿时变得像蜜蜂窝一样乱,永琪和太监、宫女叫太医的叫太医,叫皇帝的叫皇帝。皇太后、皇后得讯,将昏迷不醒的弘历移到养心殿静养。
而这边的小鸽子从很早以前就计划逃离一个又一个人贩子的魔爪,她趁着人贩子感冒发烧起不来床,一口气半夜逃离了出来。
夏紫薇半夜被敲门声吵醒,叫金锁去开门。
金锁一开门,就有个八岁的孩子立在门口里,那个八岁的孩子就是小鸽子,她提早打听到了夏紫薇在口袋胡同里的住处。
夏紫薇把小鸽子请进门,小鸽子把卖艺的遭遇告诉了夏紫薇和金锁,夏紫薇和金锁就很同情小鸽子四处漂泊的困顿,就将小鸽子收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