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谷雨谷，悲伤没境》那是勺子

9、第 9 章

　　(9)

　　“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吧？这样就可以平静了，对么爹？对么落阳？”我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着，然后轻轻地笑。 ­

　　我听见素槿的尖叫声，闻到落阳身上的青草香的味道，，闻到腥甜的血的味道，听见落阳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我看见艳清满手的红色，我看见她脸上绝望的表情，我看见他的胸口上腥红一片…… ­

　　我闭上眼，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我还是看见落阳在我面前倒下去，就这么倒下去。 ­

　　我抱着他倒下的身体，眼泪掉在他的胸口上，我叫他“落阳，落阳……” ­

　　落阳笑着，和我第一次看见他一样的笑，简单，温暖，他笑着，对我说“对不起，我本不该出现的，让你无忧无虑一辈子也是好的吧，可是雨谷，我是真的喜欢……"

　　我喊他，“落阳，落阳……” ­

　　可是他却不再理我了，我多想告诉他，我那么喜欢他，那么喜欢…… ­

　　我看着素槿的脸，看着她看落阳时悲伤的脸，我突然不恨了，我说“艳清，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你、杀了你的亲哥哥，你才是他妹妹，你才是笑儿，如果你们相爱，我想就算是兄妹也无所谓吧，可是你杀了他。” ­

　　素槿看着我，满眼的慌乱，她说“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他妹妹，我不是笑儿，我不是，不是……” ­

　　我看着素槿惊慌的样子，发现我没有感觉了，我想到那天素槿和爹立在门口，互相依偎着，我看见素槿用我没有见过的语气说，“可是我喜欢落阳，就算世人不允许，我也喜欢他，你要成全我，”我听见她唤我叫了十几年的男人“爹。”

　　素槿爬向我身边，摸着落阳的脸，然后笑着，她说“哥，哥，我是笑儿，你看看我，我是笑儿啊，你最喜欢我笑了，哥，哥，我是笑儿，我是笑儿……"­

　　素槿用那个粘着落阳鲜血的簪子结束了自己。

　　落阳的血浸在我和衣服上，触目惊心，我抱着落阳，一直坐着，直到爹来喊我。 ­

　　我抬起头，看着一天间苍老的爹，凄楚地笑，“爹，这是你希望的结果么，你的儿子死了女儿疯了，却只有我一个你养了十三年的局外人陪在你身边，这是你要的结局么？爹？“ ­

　　爹看着我，在我身边坐下，爹的声音还是那么淡然，爹说“我亏欠素槿，把她带回雨谷，就是想要偿还她，所以看见她爱上自己的亲哥哥，我甚至觉得只要她开心，那就这样，可是我也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雨谷，爹早该想到，让落阳来这里本就是个错，你是个特别的孩子，他怎能不爱上你。“ ­

　　我看着爹，不说话，爹说“雨谷，爹舍不下你，也舍不下素槿和落阳，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生活在一起，却是这样的结局。” ­

　　我放下落阳，看着爹，我说“爹，我泡茶给你喝，雨谷一直煮茶给你喝，好不好？” ­

　　好久以前，我也是这样看着爹，说，我要一直煮茶给爹喝。 ­

　　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

　　我看着爹喝下最后一杯茶，然后慢慢倒下，我的泪终于落下。 ­

　　都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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