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故事》fyuocuk

13、第十四章

　　“一涵。”向夫人走进房。
　　“大娘。”向一涵放下书，走过去扶向夫人坐下，又吩咐人上茶。
　　“大娘，您怎么来了？”
　　“明天不是初七了么，距想着要来跟你说些事。”向夫人喝了口热茶。
　　“有什么事，叫一涵去您那儿说就行了。”向一涵道。
　　“没事。”向夫人说：“来你这儿，顺便替你找件衣服。”
　　“衣服？”向一涵奇怪地看着他大娘，“什么衣服？”
　　向夫人笑道：“，明晚老爷约了一位世伯来吃饭，你也是主人家，总要穿得好一些的。”
　　“哪位世伯要来？”向一涵又问。
　　“那位姓文的世伯，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年轻时还和你爹一起去上学呢。”
　　向夫人边说边打开衣柜，一件一件，仔仔细细地为向一涵挑衣服。
　　“到时文伯伯的独女也会来，名字也挺好听的，叫文诗咏，你大概还没见过，不过老爷说是个不错的女孩。”
　　向一涵明白了，原来这是给他安排相亲呢。
　　“大娘，我已经...”向一涵还没说完就被向夫人打断了，“你看这件如何？”
　　向一涵无奈地笑道：“哪件都行。”

　　“哟，老小子，来了！”向老爷看到问老爷进门，赶紧走上去要和他握手。
　　看到跟在他身后的人，就笑道：“这是诗咏？多年不见，越长越漂亮了。”
　　“向伯父别取笑我了。”文诗咏说，“伯父身体可好？”
　　向老爷点头，道：“托福托福。来，进去坐，内人已经准备了茶点。”
　　文老爷道：“老向总是有好茶的，这下有口福了。”
　　厅内，向夫人也沏好了茶，见到来人，就道：“许久不见，文老爷，快请坐。”
　　“好好，有劳大嫂了。”文老爷笑道。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像一幅人笑道。“这位就是诗咏？真是个美人。”
　　“向伯母好。”文诗咏也不扭捏，坐下来打招呼。
　　几人又聊了几句，文老爷就问：“怎么不见一涵？”
　　三个大人都知道目的，两个小的也都猜到了。
　　文诗咏年轻又接受过高等教育，对相亲这些老酒传统很不屑，但又碍于父亲的意愿，就来坐坐，吃个饭，若是真能想个丈夫回去，也是不错的。
　　“一涵今天去了公司，这时候也该到家了。”向老爷道。
　　“诗咏今年该有２１了吧？还在读书？”向夫人问。
　　“嗯，还在读书。”文诗咏是文老爷的老来女，问夫人生了她，身体就不好，夫妻两又恩爱，就觉得有个女儿就够了，就不再要孩子了。
　　文诗咏是独女，长得又想文夫人，温婉大方，家世又好，确实是向夫人心中的一个不错的儿媳妇人选。
　　向夫人又问了几句，又觉得文诗咏谈吐得体，心里就更喜欢了。
　　说话间，向一涵回来了。
　　从康城回来，向一涵和静儿的关系变得好了一些，起码能说说笑，不至于尴尬。
　　“小哑巴，快回去吃饭吧，今晚不用跟着了。”向一涵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笑着说。
　　静儿推开他的手，瞪了向一涵一眼，回院子去了。
　　向一涵好笑地看着静儿的背影。他不想让静儿看到他和女人相亲。
　　以前不是没想过用女人来刺激静儿，让他对感情坦白，但是要是这么做，自己反而变得诚恳，有种欺骗的感觉，何况静儿喜欢钻牛角尖，若是过激了怕会有反效果。
　　他们俩这一幕被坐在正对大门客厅里的人看到了。
　　文老爷想向老爷觉得没什么，继续品茶。
　　向夫人皱了眉，文诗咏反而觉得有趣。这人应该就是向一涵，她的相亲对象，对下人也不拘礼，看起来还挺亲切的。
　　“一涵，快进来见过文伯伯。”向夫人喊向一涵。
　　向一涵放下笑颜，穿过空地，走到客厅。
　　“文伯伯好，一涵失礼了。”向一涵恭敬地说。
　　“好，好。”文老爷看到向一涵的相貌，就觉得高兴，这肯定是个人中龙凤。
　　向一涵看到文诗咏，就说：“就是文伯伯的千金？”
　　文诗咏被向一涵看得红了脸，“你好，我是文诗咏。”
　　向一涵长得俊朗高大，笑容更是让人沉醉，文诗咏觉得这次来的不错，要是真能和这人结婚，得有多少人羡慕自己啊！
　　“你好，我是向一涵。”向一涵礼貌地笑道。
　　向夫人见二人对彼此的印象似乎都不错，心里也很欢喜，对向老爷眨眨眼，看来有戏。
　　晚饭期间，文诗咏不小心把汤倒在坐在旁边的向一涵身上，向一涵很有风度，笑着说要回房间换衣服，让他们继续用餐。
　　“诗咏，别在意了，小事而已。”向夫人给文诗咏夹菜。
　　“嗯，谢谢伯母。”文诗咏点点头，自己若是在扭捏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吃过晚饭，向夫人就说他们打人说话沉闷，让向一涵带文诗咏出去走走，晚些直接送她回家。
　　向一涵就带着文诗咏到闹市。
　　闹市人有些多，不断有碰撞，向一涵就小心地护着文诗咏，文诗咏为他的细心又红了脸。
　　“想吃馄饨吗？”差不多走出夜市，向一涵问文诗咏。他晚饭吃得不多，有些饿，又想着带些回去给静儿做宵夜。
　　文诗咏点头说好，两人就找了间馄饨铺。
　　猪肉馅足料，馄饨皮薄，汤底鲜美，文诗咏都吃下了一碗，向一涵更是吃了两碗。
　　“好吃！”文诗咏把汤都喝完了，豪气地把碗一放，用手帕擦嘴。
　　向一涵被逗笑了，文诗咏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饱了？”向一涵问她。
　　“嗯。”文诗咏点头，见向一涵又点了一碗要打包，就问：“你还要吃？”
　　“拿回去给别人吃。”向一涵答道。
　　文诗咏又问：“给向伯伯？不对呀，还有向伯母呢，那得要两碗。”
　　向一涵意味深长地对文诗咏笑笑：“只给一个人。”
　　文诗咏楞了一下，随后就想通了。
　　向一涵在暗示呢，暗示他心里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人。
　　文诗咏释然地笑道：“那个人一定很重要吧？”
　　点点头，想到静儿，向一涵又笑了。
　　向一涵心里那人可真幸福，文诗咏觉得很羡慕那人，但是她相信自己也能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她对自己也是很自信的。
　　“不如我们结为兄妹吧？”文诗咏突然说。
　　向一涵闻言就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道：“好的。”
　　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干哥哥也是不错的，文诗咏想，又说：“那改天就我见见嫂子呗。”
　　向一涵哈哈大笑，若是静儿知道有人叫他嫂子，不知会作何反应。
　　文诗咏奇怪地看着他，大嫂很好笑？
　　文宅就在闹市附近，是一座三层的西式洋房。送了文诗咏回家，向一涵也匆匆回家，怕馄饨凉了。
　　静儿坐在房里看书，没只是始终在看同一页。
　　今个是和祥叔青儿一起吃的晚饭，他本以为祥叔会跟在向老爷身边伺候，没想到他能回来吃饭，就问了一句。
　　“老爷和夫人在和文老爷文小姐聊天呢，这次夫人想让文小姐来和咱二少爷见见面，呵呵，若是合适，大概咱们宅里就要有大喜事了。”
　　静儿回想起当时的话。
　　“喜事，喜事......”静儿喃喃道。
　　这样是最好的，最好的，静儿对自己说。
　　只是他有些恨，有些怨，有些不甘，有些心痛。
　　“明明，明明我也喜欢他......”静儿捂住自己的嘴，却发现自己哭了。
　　静儿用手抹去眼泪，却怎么抹也抹不完。
　　用毛巾沾些水胡乱擦擦脸，静儿冷静一下，倒在床上。
　　“叩，叩。”突然有人敲门。
　　“小哑巴，小哑巴。”向一涵在门外喊。
　　静儿又擦擦脸，就去开了门。
　　向一涵拿着一个碗和一个小勺，进了屋，把碗放在书桌上。
　　“我给你买了馄饨，快吃，都有些凉了。”
　　见静儿站在门口，还低着头，就走过去想要拉住他，没想到却被甩开了。
　　“怎么了？”向一涵心里有些不安，拉住他的手，强迫他抬起头，看到他红肿的双眼。“怎么哭了？”
　　静儿不说话，想睁开向一涵的手，却被他紧紧抱住。
　　向一涵关了门，搂着静儿到书桌前，让他坐好，自己蹲着看他。
　　静儿红肿的双眼，嘴巴紧闭还有些上翘，一副饱受委屈的样子让向一涵有些心疼，又有些新鲜，他可从来没看过静儿这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向一涵问他。
　　静儿摇摇头，起身，躺到床上，不去看他。
　　这是在闹脾气么？真可爱，向一涵笑了。
　　向一涵坐到椅子上，拉近一些，拉静儿从床上起来，让他坐好。
　　“饿吗？”
　　静儿点点头，晚饭他一直在想事情，都没有吃好。
　　“我来喂你。”向一涵捧着碗，用勺子勺起一个馄饨，送到静儿嘴边。
　　静儿不开口，伸手要抢碗，要自己吃。向一涵不让，静儿只能任由他喂。
　　当自己是个奶娃娃么？静儿心想。
　　见静儿吞下一个，向一涵又喂一个。很快，一碗就吃完了。
　　静儿不喜欢浪费，就把汤也喝了。
　　向一涵放好碗勺，见静儿拿手帕擦嘴，脑袋一热，就凑过去，吻上了他。
　　一点点帮静儿弄“干净”，静儿的嘴被向一涵亲得亮亮的。
　　向一涵坐到静儿旁边，搂住他，让他窝在自己怀里。
　　“小哑巴。”向一涵轻抚上静儿的脸，又拨开他的刘海，在上面印上一吻。
　　见他闭上双眼，又亲亲他的眼皮，吻吻鼻头，最后吻上唇。
　　静儿没有反抗，双手搂住向一涵的腰，虽然只是松松地圈住，但是向一涵还是感受到了。
　　感受到静儿有所回应，向一涵问得更热烈，紧紧抱住静儿。
　　静儿的脸有些潮红，大口吸着气，向一涵帮他扫背。
　　“好些了吗？”向一涵问他。
　　“嗯。”静儿点点头。
　　向一涵拉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事吗？”
　　静儿沉默了一会，就说：“没事。”
　　他怎么敢说出那羞耻的原因。
　　向一涵知道他不想说了，就不勉强了。
　　静儿收回自己的手，轻轻推开向一涵，说：“我有些困了。”
　　“睡吧。”向一涵起身，让静儿躺下，帮他盖好被子，又坐下来。
　　“你，你不走？”静儿见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向一涵捏捏静儿的脸，笑道：“我等你睡着再走，睡吧，晚安。”
　　身子覆上去，在他嘴角印上一吻。
　　静儿有些害羞了，赶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安心谁觉。

　　向夫人知道向一涵和文诗咏结为兄妹的事之后，有些生气。
　　她想到那个静儿，一个男人，居然让向一涵这么着迷？
　　若是借机调走静儿，恐怕一涵会拒绝，不明不白的，自己也不好那么做。
　　向一涵叹了口气。难道不管么？若是一涵只是玩玩，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她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怕他是用了真心，动了真情。
　　“夫人，别想了，或许一涵真的不喜欢诗咏呢，随缘吧。”不明事实的向老爷劝她。
　　向夫人点头，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看到的事告诉向老爷。
　　把福利院的孩子们送走，向一涵和静儿沿着火车站，慢慢走着。
　　向一涵想拉静儿的手，刚好有个人从后面走上来，向一涵立刻缩回手。
　　突然向一涵似乎想通了什么。
　　自己竟然在害怕，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和静儿的感情！
　　向一涵觉得有些凄凉。
　　他一直对静儿很主动表露自己的感情，而现在，却胆怯了，两人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
　　他感到羞愧，如果和静儿真能厮守，但却无法公开，无法让他们都得到应得的名份。
　　自己若是这样下去，说不定还会耽误了静儿的一生。
　　他已经不想放开静儿了，他想和静儿一起到老，死后葬在一起，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希望能和静儿相遇相爱。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深刻了？
　　向一涵看着静儿的背影感叹。
　　静儿见他没有走上来，就回头看他：“怎么了？”
　　向一涵走上去，拉住静儿的手，扭头看他，：“害怕吗？”
　　不明白他的意思，静儿就不答话。
　　“你会怨我吗？”向一涵又问。
　　随后向一涵又说，“我很害怕，我怕你怨我。”
　　静儿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心里暗道：我不会怨你的。
　　但他不会开口说这句话，要是说了，两人的关系就会改变，静儿知道，只要两人开始了，大家都无法回头。
　　见他不说话，向一涵也不管，用小拇指勾住静儿的，继续漫步。
　　两人走得近，大衣袖子长，能挡住两人勾住的手指，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小暧昧。
　　背德叛道的感情，何时才能被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