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文真不是一个好习惯。。。文容易写得累赘。。。
鞠躬~
他家富贵爷最近不知道受啥刺激,不仅将祠堂的几个祖宗牌位擦得锃亮发光,还不知道上哪找来个木鱼,一天到晚“咚咚咚”地敲。
看来,这次富贵爷的情感又脆弱了。
不过这样,富贵少就轻松了。他家富贵爷不管他,他就更可以随心所欲胡作非为了~
富贵爷感觉到儿子在自己背后张望,没有回头,憋着嘴,自顾自地敲着木鱼。
哼,知道闯祸了吧?知道过来向他告饶了吧?
富贵爷坐在蒲团上,目光注视着案前小树林一样的祖宗牌位,耳朵却时刻留心着身后的动静。
他等啊等,一炷香都烧完了,他儿子还是没有进来。他倒是听到外头的人掉了个头,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哎哟喂,他的祖宗哎,这儿子他是管教不好了~~只有靠祖宗显灵,让少华开开窍,体谅他这个做爹的苦处吧~~
富贵爷将那个木鱼敲得飞快。
本次计划的中心人物——秋少华今日的行程是去大街上显摆显摆,顺便再到富贵楼冒个泡。行程的目的是要充分吸引在明里在暗里各种人们的眼球。
秋少华,他可以的。他这么多年来在富贵爷十足暴发户的耳濡目染之下,其他他可能不会,这炫富炫与众不同,他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本领。
富贵少在一群书生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行进在近日里有些冷清的街道上。
陈玉林也面无表情地跟在其中。他与其他不知原委的书生不一样,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不是一场游戏,这是一个计划一场安排,不容得有什么闪失。
他这几天内心总是有些莫名的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他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就是这种未知带来的恐惧,让他深深的不安。
尤其是今天,他一早起来,就格外的忐忑不安。
清晨,他洗完脸,照镜整衣冠的时候,总是多疑地认为自己的衣襟没有整齐,一直平整了好几回,直到边上过来倒洗脸水的仆从提醒他,他才停了下来。
不安的情绪让他本就苍白的脸更添了几丝阴霾。
他注视着前头大摇大摆的俊秀青年。秋少华是被他们推出来站在前线,当吸引物的。如果对方真得对秋少华起了疑,他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虽然春妞已经计划好,最后的时候,让秋少华假死。可是谁直到他们会什么时候采取行动?说不定就在此时,那他们一批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防不胜防。
想到这里,他担忧地朝两边的商铺仔细观察了观察。
受近日镇上诡异低迷气氛的影响,大多的商铺已经关闭了,开着的几家也无精打采的。商铺楼上的住户,也大多关着窗户,偶有几个好奇街道上发生了什么开了窗探出头来看的,一看到是富贵镇的秋大少爷在游街,看得秋家炫富也看得差不多乏味了,这多事之秋还是不要凑这些不必要的热闹,转个头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陈玉林注意到有一个临风挑出的朝北窗户就有些奇怪,开了很久都没有关上。那个窗户在二楼挑出,对街上的动态一览无余,同时,它又是朝北开着的,背光的关系,窗户里阴暗未明,从楼下望去,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这是一方偷窥和防偷窥的好窗户。
陈玉林不禁眯起了眼睛,警戒要提高了几分。
他快步走上前,拉近秋少华,眼角的余光扫向那扇让他心绪不宁的窗户,悄声对他道:“你自己要小心点。”
秋少华顺着他的眼光,也看到了那扇窗户,小声回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一旁的胖子问。
“对呀,你俩不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吗?啥时候你俩关系变得那么……那么……亲密了?”常自在小眼睛一眯,放着精光,贼兮兮地问。
瘦子清风道骨一副,抬高了鼻子,从里头喷出了一股气:“哼!”
常自在拍了拍瘦子尖削的肩膀,道:“我说苏举人,你就不要这样子了。人家陈玉林又不是故意考得好去连中双元的,你学识不及人,鼻子里再哼气也没用。”
胖子也挺难得地管起事来,追加了自己的意见:“就是!再说了,平时是因为我们高攀不上他,才觉得他这个人阴阳怪气的书呆子一个。可是这几日大家相处下来,我觉得玉林兄这人除了话少,也没啥,挺好相处的,挺随和的。”
“……”苏举人想了想也对,没说什么话,不过高抬的鼻子放平了许多。
“玉林兄,你以后要跟我们多出来处处,大家就不会误会你了。有个连中双元,将来说不定会连中三元的朋友,自己不能光宗耀祖,但说出去还是能显摆几下的。”常自在非常自来熟地勾搭上陈玉林的肩背,对着大伙儿道,“要不以后我们有什么活动都叫上他吧?”
陈玉林侧头望着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白惨惨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绯红。
“喂喂喂,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你们打算跟着陈玉林混就直说,你们老大我富贵少还没死呢,就想着找外人来替代我的位置了是不?”一边的富贵少看着这一群开始“攀龙附凤”的狐朋狗友,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强装吃醋道。
“这是哪跟哪呀?您富贵少永远是我们心目中的老大中心~但是这样和我们与玉林兄交朋友也不冲突,不是吗?”
“哎,好了好了,随便你们了~”秋少华摆了摆手,无所谓道。
说完,书生们就对陈玉林越发热情了。连一直不太待见他的苏举人也缓和了态度,不再斜着眼睛,高着鼻子看人了。
秋少华看着被拥在书生中央,一时接受不了那么多人簇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又强自镇定的陈玉林,他的心里也和他们一样,有些莫名的开心。他之前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其实说实在的,他和这些书生一样,对陈玉林的态度就好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带着好奇带着艳羡。
青春真是好啊~无论天气如何阴霾,哪里有青春,哪里就有阳光~
那个阴暗的高挑窗口,对他们来说也没那么可怕了。
秋少华照例在富贵楼里挑了个临窗拉风的桌子坐了,够敞亮,够显眼。
书生们也纷纷落座。
陈玉林注意到秋少华在谈笑间,他的手总是不经意地去触摸挂在腰间的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小巧精致,是一方圆砚的模样。
看到这块被秋少华记挂着的玉佩,陈玉林不由地记起两天前自己第一次真正仔细地注意到这块玉佩的事情。
那天,和今天一样,他们照着春妞说的,四处张扬显摆。不过,他有些事,迟了好些时候才出门与他们汇合。书院是他们约定的汇合地点。可是他急冲冲地赶到书院,他们已经没了人影。
书院这几天放假。最近局势难测,好些外地来的学生都不见了人影,院士为了学生的安全着想,只好宣布放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和往日的熙攘一比,此刻的书院显得格外了无人烟,沉闷死寂。
一小溜寒风吹过,带起院子中间一片还未来得及归入尘土的枯叶。可怜的枯叶无枝无依,只好被寒风耍得团团转……
近日,白头县气温骤降,由原先秋天犹有余热的老虎尾巴,一下子跳跃到寒风凌烈的冬季。陈玉林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衣衫的单薄,不禁轻微地打起哆嗦来。
他想,秋少华他们等不到他,肯定先按计划从大街到富贵楼去了。按现在的时辰看来,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富贵楼了。他甚至怀疑他们并不会等自己,对他们来说,他陈玉林本来就是可有可无。他很好理解为什么自己常常是一个人,因为一个人惯了,甚至到了后来都不知道怎么和其他人相处了。他前几次与秋少华的接触就是很好的证明。
天气太冷,陈玉林正打算小跑着离开书院,转身的那档口,他发现自己脚下踩了一小块硬邦邦的什物。
他抬脚一看,是一方圆形状似砚台的玉佩。他弯腰用手勾起地上的什物,仔细看了看。
这玉佩材质剔透,做工精细,不是富贵镇一般人家用得起的。掉在这书院里,想也知道是谁了。
陈玉林将玉佩收在手上,向富贵楼赶去,打算见了秋少华问问他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
陈玉林赶到的时候,秋少华正和一帮子书生低着头在靠窗的桌脚椅背间摸来摸去。秋少华还不自觉地嘀嘀咕咕:“这是到哪去了?明明刚才还在的……奇了怪了……”
陈玉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之前没有猜错,这玉佩应该就是秋少华的了。他走近光线充足的窗口,摊开手心,对正埋着头苦找的富贵少道:“少华兄是不是在找这个?”
秋少华闻言茫然地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微带懊丧的脸上立马就多云转晴,展开了笑颜,对陈玉林道:“你怎么找到的?”
“你掉在书院了。我经过的时候恰巧见到,就捡了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玉林兄。”秋少华快步接过陈玉林手中的玉佩,往自己的腰带上佩戴起来,不过动作有些生疏,系了好几次挂着玉佩的红绳都没有系得工整,不是这头太长了就是那头太短了。
陈玉林看不下去,走上前,开口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啊?!哦~不用了。”话虽这么说,可是越是系不好,秋少华就越心急,越心急,那红绳就更加系不好。
陈玉林暗暗摇了摇头,在秋少华前面蹲下身,伸出手,接过红绳,一边熟练地系着,一边问道:“少华兄以前是不是不怎么佩戴这些挂饰?”
“唔……”还要旁人替自己系玉佩,秋少华很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声道。戴这种叮叮当当的东西向来就是他家富贵爷的最爱,他呢,则是能免则免。“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陈玉林已经成功地系好了红绳,两头不长不短刚刚好,他送佛送上西,最后还不忘替富贵少平整了平整腰带,不经意地问道:“那你为何还要戴它?”
“这玉佩是前几日田先生送我的。”秋少华呐呐道。
当时陈玉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下这富贵少不时磨蹭着这块玉佩,陈玉林也看出些端倪来了,道:“看来少华兄很喜欢这块玉佩。”
秋少华闻言,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在玉佩上摸了好一阵子了,索性拿起那块玉佩看了看,回答道:“嘿嘿,一般般了,就觉得它挺称手的。”
陈玉林看着那块玉佩,道:“田先生送你这块玉佩意义不一般呢。”
秋少华看着玉佩没有说话,倒是一边的常自在好奇地问了出来:“玉林兄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