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咱儿富贵少又出场了~可惜戏份竟被那些个老头子占去了,生气~~
对不起了,我亲爱的男主角,你放心,你永远是整篇文的中心,您是谁呀,您可是富贵少呀~~
鞠躬~~
呼唤人气~~~~
霜降那几天,白头县的百姓心情有些沸腾,因为他们这地方要来大官了,还是从那遥远的京里来的大官!
传说县老爷在全县搜罗各行人才,用来招待那些京里来的大人。街头那家卖馄饨的小老板为这事,已经兴高采烈杆了好几天的馄饨皮子,说是争取被县老爷选中,给大人们做顿早饭,以后他这小馄饨摊就发达了!连京里来的大人都吃过他铺子里的馄饨呢!
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瘦君,以及只对如何增长肥膘有兴趣的胖君表示不关心此事,依旧循规蹈矩地上课放课。
京里的大官在白头县百姓殷殷地期盼下,一路风尘,终于在霜降那天下午抵达了富贵镇。
第二天清晨,瘦君和胖君和往常一样结伴去书院,在街上看到了富贵爷。
作为一个首富,富贵爷的生活很神秘,不太出街。但是只要他一出街,肯定全镇的人都知道。
他和其他富人不同。别的富人出门总是选择坐轿子居多,来遮住自己贵气。富贵爷不一样,他要么不出街,一出街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他那两条腿。即使从东门到西门,横穿一个大街,他也选择用走的。而且他还喜欢在大街上慢慢走,慢慢走,享受被人注视的快感。
别的富人生怕钱财露了白,就遭人红眼,富贵爷就不同了,他最怕不招人红眼,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钱,他很有钱!
就像此刻,他头戴金冠,鬓插玉钗,脚踩金丝绣线的船鞋,腰间还挂了几块巴掌大的玉佩。十个手指戴满了花花绿绿的各式戒指,慢吞吞地走在街上,时不时朝街边的百姓挥一挥他那双琳琅满目的富贵手。一副生动鲜活的暴发户相。
金光璀璨的富贵爷身后跟着个垂头丧气的富贵少。
秋少华看到街上背着书袋的瘦子和胖子与自己反方向往书院走去,勉强笑笑打了个招呼。而后转头一脸哀怨地看着他爹脖子上那根拇指粗细的金链子,不情不愿道:“富贵爷,您儿子我今天还要上学堂去呢,可不可以缓缓再去陈家啊?”
富贵爷一边忙着向百姓们挥手,一边对秋少华道:“你多读一天书,少读一天书,还不都是那样,成绩再好能好得过县令他儿子?今天爹带你去见京里来的大人,可是一条捷径,直接让上头的大人知道你秋少华的名字,以后才可以多多关照。到时候,我再帮你搭通天地线,捞个官给你做做。这可是受益终身的事,别说是翘一天课,翘两天都值!”
“咱们秋家不是很有钱吗?还在乎我考不考得上科举,当不当得了官?”当官不是求财就是求权,财他富贵少有的是,有权就有责,他对权也不感兴趣,当哪门子官哦?
“你小孩子懂什么?‘穷不与富斗’后面还有半句话叫做:富不与官争。想咱们秋家祖宗几代什么行当都干过,终于靠卖猪发了家。这一路多少辛酸多少苦辣,也只有咱家祖宗自己知道。现在咱条件好了,也该给祖宗坟头添添金光。阿爹悄悄告诉你,我早备了一屋子的金银,等着给你打通上下关节。财能通神,我就不相信我们秋家不能出个当官的!儿子哎,这光宗耀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爹,那一屋子金银你干嘛不留着自己当官使,而非得让我当这个官啊?”既然都决定用银子都能买官了,阿猫阿狗都能当官,他们秋家是不是他秋少华当官又有什么关系?他爹年纪也不算大,和陈县令差不多,陈大人这官当得也还挺自得的。他觉着他爹一脸富贵相也和陈老爷的官相有得一比。
“你以为我不想吗?”富贵爷抬着金光闪闪的右手,在晨光底下晒了晒,眼睛一眯,遥想当年,“你爷爷,我阿爹,当年也给我备了一屋子。”
“后来呢?”
“后来我不感兴趣啊,一拖再拖,拖到你爷爷升天,这机会并那一屋子金银我就留给你了。”
“……”富贵爷,您真得不用这么客气……
秋富贵戴着鸽子蛋的右手食指指了指头顶上的青天白云,意味深长道:“儿子哎,你爷爷正在天上看着呢!我们秋家光耀门楣就看你的了。”
“……”富贵少顺着他的食指望着碧空中被晨光染得绚丽的浮云,他那无缘见面的阿爷啊,您在天有灵,看看您生出的儿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您的宝贝孙子,打算逼良为娼呢!
“这位是国子监学正孙大人,这位是国子监学录沙大人。”陈县令指着坐在正位的两位大人为秋富贵一一介绍,“孙大人,沙大人,这位是我们白头县首富秋富贵秋老爷。昨夜两位大人下榻的富贵客栈就是咱这秋老爷名下的产业。”
在这离京十万八千里的偏远边陲小镇,别说是京官了,就是来一个在京城里倒过夜壶的小厮,也够富贵镇的人看好几天的西洋镜的了。
秋富贵像看活菩萨一样看着堂前的这两位京里来的大人,笑得活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陈县令用圆润的肘尖撞了撞他,秋富贵才回了神,恢复了作为一个商人的精明干练,利落地从袖带里掏出两大封镶着金边的红包,双手递给每位大人,恬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秋老爷您实在是太客气了。”那位满面精光的学正孙大人毫不客气地接了那封足有半寸厚德红包,哈哈笑道“陈县令,没想到贵县的人民如此热情好客啊~哈哈哈~~”
站在一边的秋少华觉着这精瘦的孙大人,笑起来声音尖细,满脸皱皮,活像一只猢狲,莫非他就是传说中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行者?想到这里,秋少华控制不住,噗笑出声。
正尖笑着的学正大人不笑了,堂上安静了下来,几双眼睛都看着一边的秋少华。
富贵爷趁此机会连忙把身后的秋少华拉上前来,向正位的两位大人介绍道:“两位大人,这是犬儿少华,读了好些年书了,今年终于可以上京赶考了,咱秋家还指望着他能出个山。”说着,便推了推秋少华,对他道,“少华,还不快给两位大人行个礼,以后上京还要请两位大人多多关照关照。”说完,又从另外一个袖带里掏出两个精细的小金盒,细细地摆在正位的小几上,跟逢年过节给祖宗上贡一样。
另外一位长得有些壮实,脑门上缺水导致中间严重沙漠化的沙大人,眼疾手快地笑纳了。
秋少华被强推着,掸了掸衣袖,不情不愿,歪歪扭扭地行了个学生的大礼。
堂前的两位收礼收到手软,眼中只有金光,对秋少华的态度好像也浑不在意。
秋少华起身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屋子各怀鬼胎的大人们,浑身不得劲。要是这样就是所谓的当官,他觉得他完全应付不来。爷爷啊,行行好,把他带走吧。
孙大人打开小金盒,看着里面的宝贝,脸上欣喜的表情显示大人他意外得很也满意得很,心情甚好地用他特有的尖细嗓音道:“我们国子监本来是很少下县里来的。不过贵县富贵书院这些年来的成绩进步神速,我们都略有耳闻。此次,司业大人便派了我和老沙来贵县走探走探,实实在在地考察考察贵地的学生。要是有确属优秀的,我们便会上报朝廷,多加留意。”
“哎呀,两位大人为国为民做事如此踏实,不远万里不辞幸劳,赶来本县考察,实乃本县的福祉。此次让两位大人多费心了。”陈县令拱着手给对方戴着高帽子。
“过奖,过奖,”孙大人朝上头拱手拜了拜,道,“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职责之内,应该的应该的。”
富贵爷多年来的奸商经验,很懂得看准时机打蛇趁尾上,也拱着手道:“两位大人这一路从京城里过来,实在是辛劳了。昨天在客栈里的掌柜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招待两位,秋某实在是过意不去。在下刚才已经叫人在本县最好的富贵楼上准备了酒菜,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两位大人如果不嫌弃,还望赏在下一个薄面。”
“秋老板真是客气啊,哈哈哈。”孙大人瘦骨嶙峋的手细细摸着那小金盒,多看了秋少华两眼。三角眼里并射出来的精光,就像是一具枯尸盯着自己看,让秋少华觉得浑身不舒服。尖细的声音又传来:“秋老板的这位公子看上去和陈大人的儿子一样,都是一表人才。富贵镇这地方真是人杰地灵啊~”
陈县令和秋富贵一起拱着手谦虚着。
一直在一边不大开口说话的国子监学录沙大人,这时开口了,表情平淡,话题却有些突兀:“听说陈大人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陈县令内心一惊,但是很好地掩饰了过去,道:“承蒙大人惦记,女子同小人一般难养,劣女不值一提。”
“陈大人此言差矣~现今宫中正在采女。男子最好的前程自然是贵为人臣,女子最好的归宿自然是成为王妾。谁说女子不如男?要是在宫中顺利,打点妥善,又进退得宜,一朝成凤都未可知。到时候你们陈家那可就是皇亲国戚。陈大人只顾着为令郎打算,怎就没想过令爱的终身大事?”
陈县令听到这位李大人一直提着玉莲的事情,额头上直冒冷汗,只得诺诺称是,怕自己说多错多。宫中以自愿为原则的采女公文,上旬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别人不知道,他陈为国心里可是很清楚,玉莲那丫头,成天惹事生非,要是真进了宫,还没升个品级,就已经被砍掉一百个头了!况且进宫并不如这李大人说得那么顺当,谁都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他怎么舍得把自己孩子往火坑里推?他这个愁人的女儿啊,真是不叫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