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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覆灭的开端
初夏的夜渐渐的退去了白日里的燥热,疏疏拢拢的星辰缀在漆黑如墨的天空,皎洁的明月慵懒的挂在柳梢枝头,清冷淡泊的俯视着夜幕下的大地,看尽人世的肮脏与丑陋。
无双城的城主府中,城主独孤一方眼神锐利的射向儿子身后的断浪,野心有余,城府不够,不过能曲能忍,假以时日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不过现在还是太稚嫩了。再看向自己的儿子,脸上明显表现不来的不屑一世,唯我独尊,皱了皱眉,心里不由骂道:“不争气的东西。”
“最近天下会的探子传回消息,雄霸的伤势已经痊愈,大力整顿人手,我们在天下会的大部分探子都被清除,只留下几个暗中隐藏的较深的。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独孤一方将近来天下会传回的消息说出来,让儿子和断浪说说自己的见解。
独孤鸣马上应和着:“这次雄霸在自己的总坛受了重伤,无疑是在他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这次的暗桩清洗一是为了在这紧要关头加强对眼皮子底下的势力的控制,以防万一,二是为了警告各大势力,表示天下会的实力雄厚。”言语间掩不住的洋洋得意。
“嗯,”独孤一方出声答应着,还不算无药可救,自己还是壮年,还有时间将儿子调教回来,转头问断浪道:“断浪怎么看?”
“回城主,属下赞同少城主,就算雄霸的伤势痊愈,应该还在调养,现在做出的样子定是为了迷惑他人,而且这次的清洗,定是与雄霸遇刺脱不了关系,很有可能就是雄霸遇刺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这次的事就是天下会向无双城发起的挑战书。”断浪对上独孤一方的眼睛,先是恭维了独孤鸣一番,然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黑色的眸中闪烁着耀眼的火焰。
“不错。雄霸已经派遣他的三弟子聂风暗中前来无双城,准备盗取无双剑。”独孤一方镇定的道出了雄霸的决策。
“无双剑是我无双城建立以来,历代祖先代代相传的镇城至宝,世人皆知无双城有剑无双,却不知,无双剑分雌雄两把,我独孤家世代掌握雄剑,而雌剑一直守护一族手中。无双剑配有一部剑法名为倾城绝恋,剑法无招无式,无影无形,可称是剑法中的巅峰之作。我两家各掌半部剑法,近日我以为鸣儿求娶了守护一族的血脉明月,鸣儿,好好做准备吧。”
“爹,我——”
“都下去吧。”独孤一方转过身,不看两人,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是,孩儿。”独孤鸣硬是压下不满,转身告退。
“属下告退。” 断浪恭敬的跟在独孤鸣身后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房里,独孤一方背着手闭眼站了一会儿,出声道:“先生,你看如何?”
一个全身上下包在一件宽大的斗篷里的男子从里屋走来出来,沙哑着声音反问到:“那城主问的是天下会帮主雄霸,还是贵公子呢?”
“哈哈——哈哈哈——,先生异数,天机可窥,难道算不出我问道是什么吗!”独孤一方突然豪放的笑着,眼神却依旧冷然。看向泥菩萨帽下阴影中溃烂的皮肤,心中不屑,可窥天机又如何,还不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依附着他无双城主讨活。
泥菩萨袖中的双拳紧握,直到感觉到手心渗出的温热,这才松开了手。
“忘川裳华,碧落阳天,尽黄泉。”说罢,泥菩萨拢了斗篷,向里屋走去。
暗哑粗糙的嗓音尤显得阴寒飘渺,让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可在独孤一方听来无疑是告罄的仙音,自十年前,捉到泥菩萨,得知雄霸的消息,便如一根利刺哽在喉间。现在泥菩萨的箴言宣告着的信息怎能不让他开怀。
“哈哈——哈哈哈——————”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独孤一方浑然未察觉到泥菩萨的箴言就只有一半,或许就是知道也不会在意,他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好了。
走进里屋发泥菩萨在屏风处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书房的一角的精雕花架出,斗篷下的那双空洞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在独孤一方出来书房后,刚刚泥菩萨看的精雕花架边上,显出一个人来,正是前来查探的清菡。
清菡看着里间的的房门,想到刚刚泥菩萨的视线,看来这人倒是真有些手段。十年行踪成迷的泥菩萨竟隐藏在无双城主府,还都过了她的探子的查探,那双兜帽阴影下宛若死水般的眼睛,深邃的好像是九幽冥域让人胆颤。
走进里间,泥菩萨早已不见了身影,在那密道入口的画像上,贴着一张纸条。清菡上前撕下一看,只见那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应该是刚才那句箴言的上阕。
清菡轻声念出:“倾城月落,九州剑陨,灭无双。”
“呵呵——呵呵呵——,胆子倒是不小,就不怕独孤一方看到,杀了他。还是对自己的异术太有信心,相信我一定会看的这纸条。”话虽是这么说了,但清菡还是将纸条收起带走,消失在画前。
回到客栈,清菡感到自己房间内有一股其他人的气息。
“是谁?”
“清菡,是我。”一声含着淡淡笑意的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伸手揽过清菡。
清菡听这声音,放下警惕,顺势靠进盘古的怀里,放松了心神问道:“你怎么来了?”
盘古收紧圈着清菡的手臂,贴着清菡的耳边,温声说着:“我想你了。”
一道道热气喷到清菡的颈项,听见盘古直白的思念,清菡不由得红了双颊,连带着白皙的颈项也带了粉红。细声说着:“我也想你了。”
“呵呵呵,清菡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你——”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将两边的境况互相了解了一下。清菡也暗中调动了司情阁将无双城的无双剑谱的消息散播出让阎王殿在江湖上造势,将医毒轩和内堂的人手调到雄霸身边,就近照顾保护。
相拥着,两人静静的坐到天明,依偎着,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看着窗外渐渐发白的天际,迎接着即将降临在这繁华城镇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