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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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切都没有那片红色更醒目。
手指上爆裂的疼痛感猛地炸到心口，那是让人感到有呕吐欲望的疼痛。
手在痉挛着，神经在一瞬间拉成了细线，她甚至不敢大口的呼气，感觉细微的举动都在牵扯着手上突如其来的伤口。
眼睛被刺激出了大量的眼泪，仿佛隔着迷蒙的雾。
随即，受伤的手指遭到了无情的拉拽，那只小手狠狠的把她往下扯。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感觉自己甚至抵挡不了面前这个小孩。扭动身体，拼命挣脱，只带来了更剧烈的钻心疼痛。
那只沾上了她的血的小手最后没有成功的把她拽离床铺。
眼前闪过一道银色的金属光芒。
随即，又一声嘭的响声在屋内回想。
这是再次扣动扳机的声音。
外面阳光正明媚，午后的清澈空气从开启的窗子流动进来，带来一股花园沁人心脾的迷离香气。
厚重的窗帘没有动，垂缀的流苏没有动。
世界都没有动。
只有她自己——她自己在不断痉挛挣扎着。
“你竟然敢勾引哥哥，贱人。”
她在一阵失神中听到了带着恶狠狠劲儿的声音。
“贱人。”
对方咬牙切齿。
银白色对准着自己。
里面黑洞洞的枪管也对准着自己。
手已经遭到了两次枪击，血肉模糊成了一片。十指连心，疼痛更甚于鞭子抽在身上。
而那双小手握着看上去还有有些大的枪支，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她的膝盖，再次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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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实的界限点是在二十七日的清晨被击破的。
她起床之后直扑玄关，打开门后，看到了门前是一个巨大的纸壳箱子。她扯掉上面的胶带，里面露出了成摞成摞的录影带。
她站在原地，盯着这些录像带，好一会没有反过味来。随即立刻把这堆不轻的东西连着纸盒往屋里拖，黄泉川爱穗还在睡，瑠实一贯是起得最早的人，她得做早餐。
这个时间，学园都市还笼罩在蒙蒙亮的晨光里。
瑠实把纸壳箱往房间里面拖，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把这堆东西放在哪里好，已经不是用柜子一锁然后集中处理的程度了。
她感到十分头痛。
就在她吭哧吭哧的向房间挺进的时候，一旁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挂着条毛巾，头发往下滴水的一方通行。
“……哟，起得好早。”她腾出一只手冲他打了个招呼，同时提醒他：“吹风机在我的房间里，你等等我给你拿。”
她知道不该让人看到这些东西，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躲藏的问题了，于是继续一鼓作气把箱子推进去，搬到自己的床上。然后把吹风机递过去。
“身体真的没事了？”
她坐到一方通行的旁边问道，把插头按到一旁的插座里。
没有回答，瑠实习以为常地看着他，发现他没有用吹风机的打算。
可以理解……
“小心头疼。”她说了一句之后，转过身把胳膊搭在沙发背上，看着窗子的外面，叹了口气：“头疼之后容易感冒，感冒之后容易肺炎，肺炎之后就卧病不起，卧病不起就跟死了没两样，跟死了没两样就等于……”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瑠实打住自己的废话，起身去开门。
随即，她对着门口干笑了一声。
门前是巨大的、有她一个半高的箱子。上面的那个图案可笑又刺目，是不是一定程度以上的东西才配印上那东西？比如人，比如成堆的录像带？
瑠实忽然感觉很累。
眼前这个箱子，想来装的决计不是什么好东西，更别提表面还有那个人的标志了。
一个小箱子，她还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把它扔进屋子，可面前这个庞然大物，就像是——在讽刺一样。
她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一方通行，他在那里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头发。并没有注意这边。
她还以为这只会是一日三次的烦恼，如今面对这个二连击，她才发觉自己太天真啦，对方根本没兴趣跟她拉锯战。
瑠实真正感觉到了束手无策。
或许得考虑把有些事情告诉黄泉川爱穗了……而这简直会是糟糕的场景。或许自己能获得怜悯，但除此之外，她又不可能帮自己做什么。
在这件事上抱着别人也许会伸出援手的想法的话，就太容易失望了。
她不能指望这个。
“超人啊，你快来吧。”
瑠实嘟囔了一句之后，预备着扑到黄泉川爱穗的床上大哭。
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她，从门外伸出来的一只手，她一下被捂住嘴拖了出去。
瑠实大骇，只来得及用力用脚踹了一下门，就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拖进了电梯间，
“西川小姐，我可以帮你把这个东西清理掉。”
耳边响起的是温热的女人低语声，瑠实睁大眼睛，辨认出了这个声音。捂住她嘴的手十分粗糙，她感觉有些不对劲，随即感觉到这只手缺了一半的中指。
“不要着急，只是来告知你这件事，以免西川小姐担惊受怕。”
手松开了，瑠实踉跄地退了一步，正好撞上紧闭的电梯门。
她面前站立的是那天的可怕女人，正摆出了如同面具一样的微笑看着她。
瑠实刚想开口，女人就叹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来，无论西川小姐相不相信我，我都会把那个东西处理干净。请不要说话，西川小姐，你有第二个选择吗？”
瑠实盯着她的厚厚的嘴唇开开合合，女人叹了口气，把她往旁边一拨，按开电梯离开了。
“有些事情，你实在没有必要知道。”
女人在电梯里微笑着对她颔首告别。
“西川小姐，那就再见了。”
瑠实看到电梯门关闭了，把最后一点画面都挤了回去。
“——你在做什么？”
一旁猛地传过来的声音让瑠实吓了一跳，随即她笑着转身偏偏头：“一方通行君怎么出来啦。”
穿着睡衣睡裤瑠实神色相对来说很自然地走向他，“我出来……”她觉得对方不会太在意自己的回答，于是换了一个话题：“你饿不？”
她从电梯间走出来，不经意地扫门口一眼，发现那个巨大的箱子就这样消失了。
并不感到轻松，可又不能否认，只要这个东西在她眼前消失，就多少舒了口气。
瑠实扶着门看还在原地的一方通行，倒打一耙：“回魂呀一方通行君，在外面呆着干什么？回来吧。”
她扶着门等他进来之后才跟进去，过了一会瑠实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发现那个箱子也不见了。
窗外已经开始有了太阳的影子，学园都市的清晨拉开了帷幕。瑠实去做早饭，尽管说是做早饭，其实只是换汤不换药地把昨天剩的菜重新打扮打扮，弄得好看点儿后端上了餐桌。令她欣慰的是大家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所以这顿就能结束所有遗留问题。
脸上的印记终于淡化了一些恐怖气息，而瑠实听说始作俑者森伤的不轻，于是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心情舒畅的同时，终于对这件事释怀了那么一星半点，不再想把森按住用铁皮板扇了。
收拾碗筷时，瑠实思考刚才发生的事情，尽管觉得精神十分混乱，但她还是勉强总结出了一些问题，这个女人指的那个“他”和女人缺失的中指，而从箱子的消失来看，她很有可能是某种能力者。
她问，你有第二个选择吗？
瑠实不知道。
尽管女人说了些看上去是有利的话，瑠实却完全无法放轻松。她准备面对比现在更窘迫的未来，并且准备了说辞来辩解。
那个女人是敌是友或者只是路人现在无法辨别，那个“他”更是连影子都没有摸到。假如真的有人要帮她，那么是谁呢？为什么呢？
而她为什么会现在才出现？
一切都没有确定的答案，甚至无法说一定能摸清答案。瑠实感到陷入了诡奇的怪圈中，一举一动都不能解救自己。
过了一会，瑠实还是压住了心中各种思绪，对着一方通行用充满活力的声音开口了：“去买衣服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