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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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你不愿意触碰的东西有很多，比如蠕动的毛虫——背上布满毛绒的毒刺，比如色彩斑斓的蜘蛛，比如冰冷的蛇身躯，比如肮脏布满油污的厨房墙壁，比如笨蛋傻瓜和白痴……
等等等等……那些东西娇里娇气的西川瑠实大小姐全部都讨厌。
现在的西川瑠实改变了很多，尽管讨厌虫类但已经不会再尖叫了，被扇巴掌也能应对起来，厨房的杂活儿有如神助、做的很好，她甚至学会了通下水道。
但还记得吗？西川瑠实。
有些事，藏也无处藏，忘也忘不了，你奢望过它永远不再出现吗？你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它再次来了，带着你一切的丑陋、肮脏和罪恶，像是从来没有消失一样来了。
瑠实晚饭过后很想一个人呆着，但心中有鬼地在客厅跟最后之作一起看电视——大霸星祭的收尾工作很多，黄泉川爱穗每天都忙得很晚。
她的包放在房间里，瑠实尽量不去想这件事，专注地看新闻。
过了一会，最后之作拽了拽她的衣角：“大姐，不开心吗？御坂御坂观察你的表情。”
瑠实扑哧笑出来，自然而然地戳她一下：“比起观察我，你是不是该刷眼洗脸上床睡觉了？”
“抗议！现在才八点，御坂御坂试图用眼神攻势打动你。”
“早睡早起身体好。”瑠实不为所动地把最后之作拎起来推向卫生间：“去洗澡，别忘记刷牙。”
她把最后之作轰去洗澡，顺手把屋子里的包拿到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翻翻里面的东西，最后把那里面的扁平盒子拿了出来。
把它打开后，瑠实从里面拿出一柄手枪。
银色的，枪柄还有一朵紫色的小花，旁边贴着闪亮的可爱心形小贴纸。这么长时间，只有贴纸变旧了。
她还能记得是什么时候收到这件礼物，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去熟悉它，尽管她这辈子都当不成杀手，但却能够用它来干掉某人，不手软，只要为了自己。
那时候她好像趾高气昂，能用这个小小的玩意指向任何人……但现在它已经变得太无用了。
该怎么办？
西川瑠实已经没有壳子可以缩进去了。
尽管知道这点，居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瑠实觉得自己活得糟糕透了。
说到手枪——它到底是怎么通过安检的，瑠实百思不得其解。尽管她听了哥哥的话，但不代表就一点都没有心惊胆战，就算他亲自演示也解不了这个疑惑。现在她智商或许可以应付手枪里的窍门了，可能指引她一个明白的人却都不在了。
人生何处不悲哀啊。
瑠实看着枪，小时候拿还很大，现在则没有那种感觉了，尽管沉重，但也踏实。
她把枪收回去，重新对着录像带发愁，这种老古董……
虽然只是看了开头，但她已经清楚的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了。
她到了窗子旁，对着外面的夜色扬了扬那盘录像带，接着走进屋子，从里面杀气腾腾地拿着一个锤子，在窗台上对着录像带砸下去。
一声巨响，浴室探出最后之作的脑袋：“哇哇，怎么了？御坂御坂试探询问道。”
瑠实有些困难地摆了摆手中的锤子：“你说呢？啊，小心着凉。”
最后之作犹豫了一下，飞快的缩回去了。
瑠实拿来扫帚把溅到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发现敲碎的录像带里，有一角东西露了出来。
她愣了愣，弯腰把那东西捡起来。
是张纸，折的很小。
展开后，里面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块拼在一起的句子。
【“要是你看了，就是真的婊——子。”】
什么心情？瑠实真心想笑，她跪在地上捂着嘴笑出声来了。
这是什么？这种蠢货一样的字条？开玩笑吗？
就是这种蠢货要干扰她的人生吗？
就是这种蠢货吗？？
在笑的同时，瑠实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有人杀了她，她却无能为力。
就连死后，尸体也要被践踏和嘲笑。
这种感觉让她再也找不回来过去的好时光了，粉碎了她一切的幻想，只剩下现实在那里，只有现实在那里。
这时候，手机响了。
瑠实拿起来一看，上面的联系人显示着上条当麻。
她一接，没有等对方说话，首先哽咽地哭了出来：“当麻君，救救我……”
上条当麻显然被她弄慌了手脚：“你——你怎么了？”
瑠实拿着手机继续抽泣：“救救我……”
“冷静！到底怎么了？！”
“当麻君是我可以信赖的人对不对？回答是好不好？求求你……”
那边传来少年虽然紧张，听上去却很认真的话：“……是的，你可以信赖我，我、我不会背叛你的。所以说，先告诉我怎么了？”
“你会保护我对不对？”她小声的问。
“我会的。”
或许假戏真做的太过分了，瑠实真的涌出了泪水来，她继续哽咽着，尽量把声调放的平稳：“……谢谢。”
“喂？发生了什么吗？西川？”
“不要问……当麻君，真的谢谢你……我得挂了……不要打过来……”
啪一声，瑠实合上了手机，然后长长的呼气。只是这几个轻车熟路的句子，居然说完也这样的累。
她感觉好像压力真的从这种诡异不正常的途径得到了释放，一瞬间如释重负地起身继续把录像带细细的敲碎，扯断，直到它没有一点可以修复的可能之后，扔到了房间自己的垃圾桶里。
上条当麻或许是听了她的话，真的没有打过来。只有临睡前试探的来了一条短信，询问她怎么样了。
“谢谢你。”
瑠实躺在床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晚安。”
旁边睡着最后之作，瑠实枕着一只手琢磨，这个小姑娘又听到了多少呢？
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天真啊。
说的像个笑话，真的有天真无邪的人吗，开玩笑。
直到半夜，黄泉川爱穗才回来，瑠实睁眼，快速窜出去帮她挂衣服，“爱穗姐，欢迎回来。”
她扫了一眼窗台，那里已经干净整洁，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暴力对待。
“你还没睡？”黄泉川爱穗摸了摸她的脑袋，瑠实对她吐舌头微笑：“我在等你回来。”
等她把浴缸的热水放出来，听到黄泉川爱穗在门口叹了口气，眼神柔和的看着半跪着的她：“其实你不这样也没关系的……不那么拼命也没关系的。”
瑠实试水温的手一顿，紧接着垂头盯着浴缸里的水波笑了笑：“没有呀。”
她不知道黄泉川爱穗的表情如何，只感觉头顶一暖，被揉了两下：“你觉得好的话。”
半晌，瑠实仰起头，眼神亮晶晶地开口道：“爱穗姐不用担心我啦，我很好的……好啦，差不多放好了的样子，可能有点烫……”
她像个小侍应生一样俏皮又快活地站起来，声音毫无阴霾：“客人请入浴~！”
这是又一个……与平常没有两样的夜晚。
直到三天后，在九月二十六日——大霸星祭结束后的第一天，一方通行出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