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囚徒》jastee

17、第十五章 风云再起

　　立十静静的坐在休息仓里，女孩正躺在身边，睡得很熟。美丽的脸庞上挂着口水，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好梦。

　　他笑了笑，抬起头，目光似乎透过了金属的仓壁，投向时空外的远方。刚刚出现在立十梦境中出现的，是一个静谧的，美丽的花田。在色彩斑斓的鲜花和郁郁葱葱的森林中间，是一从具有后现代风格的通天塔楼，包裹在银光闪闪的立体公路里。路上，是不时飞驰而过的无人车辆，迅疾而安静。这一切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在昏暗的阳光下，挑不出什么瑕疵。却又让人感觉那么冰冷。立十站在一栋金属大楼的顶部，就这么静静的带着嘲讽的表情看着这一切，那是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如此寂寞。

　　万金城毁灭７天后。

　　立十和若然起得很早，换成谁，如果连睡了七天懒觉，又没有机会熬夜的话，也不会起得太晚。“已经一周没有欣丰园的消息了，看来上次的转移消毒还是奏效了！”若然看着报表，乐得合不拢嘴。最近的任务不多，看上去疫情似乎也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虽然清洁工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也不能随便出门，这多少让若然觉得有些闷得慌，但是在忙碌了整整两年之后，一点点假期总让人觉得特别珍贵。

　　“立十，若然！”老万苦涩的声音又从联络屏里面传出来。

　　“又怎么啦？”若然似笑非笑的问。

　　“是欣丰园”老万明显没有开玩笑的兴致

　　“什么！”若然一下子扑到联络屏前，紧张的问“情况怎么样？”

　　“今天早上有大规模的疫情报告。几乎，每一户”

　　“每·一·户·？！”若然呆坐在屏前。立十则严肃的站在她身后。

　　“万幸的是所有参与万金城清理的小队都还正常”在非常规的操作流程中出现感染是很常见的事情。之前的万金城迁移计划只不过是若然和立十临时提出和设计的，只要有一点点疏漏，就有可能造成感染。

　　“我们再去看看”立十说着就要往车库去。若然紧随其后。

　　“等等！”老万大叫一声，接着又换上了有些沉重的语气：“欣丰园出现大规模发病后，我们刚刚发现三户居民出逃，你们的任务是追踪和扫尾。对不起，现在能够出动的拥有进入隔离区权限的小队只有你们了。欣丰园的调查和清理工作，将由另一只Ｂ级队负责。”

　　“可是，欣丰园那边我们比较熟，只要到那里看一眼，就能判断出来症状是否与之前一致。用不了多长时间！”若然有些急了。

　　“你应该清楚，外逃的感染嫌疑人比在楼里隔离的任何确诊病例都更危险！。”老万的语气透着严厉。“散在外面的流窜者必须被第一时间清除！只有在清除外逃者之后，你们才可以去欣丰园小区！”稍后，老万又放低了声音“我能向你们保证的是，在你们赶到之前，没有特殊情况，我不会要求进行彻底清理。”

　　“就这样吧。老万，多谢了。若然，我们走。”立十明白，这时候直接清理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控制住爆发才是主要目的，至于传染的原因，之后慢慢再找也不迟。

　　金杯车缓缓驶出了别墅车库。若然已经在车载电脑里调出了欣丰园周边的监控录像。如今这样的探头遍布全城，能够对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进行监控。唯一的问题是有没有足够的权限查阅这些电子眼的记录。

　　若然让录像快进着，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出门，快进的图像跟静止的几乎没什么区别，直到屏幕上的时间快进到了晚上十点，几个黑影忽然在屏幕上一闪而过。“就是这里”若然退后了一点儿，放慢了录像。七个人影慌忙冲出了欣丰园小区３号楼，分别上了３辆轿车，很快，这三辆车就黑着灯驶离了小区。

　　这年头，车辆上都强制安装了GPS，任何一辆已知牌照的车辆都逃不出追踪。若然在监控上的三辆小车上虚点了一下，后者的信息立刻被调了出来。若然伸手在前窗的角落里一拉一划，关闭了监控录像，有顺便调出了卫星地图。随着若然的操作，代表这三辆车的三个不同颜色的光点出现在了卫星地图上，随着若然向后逐步推移时间线，这三个光点儿在地图上留下了三条重叠的轨迹。显示出他们在离开欣丰园小区之后，一路向北，沿着公路如飞蛾扑火般冲向城市隔离墙的路线。在靠近隔离墙的地方，那三两小车驶离了公路，向东前进了几公里之后，再次向北继续靠近隔离墙。就在这个时候，时间进度条到达了终点，整个画面定格在小车进入隔离墙2000米范围内的一那瞬间。

　　“两年了，还有人试图闯隔离墙”立十叹了口气，将车子转向了光点消失的地方。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次的情况很奇怪，感染和之前的模式根本不一样。如果不是在迁移过程中出了严重的纰漏，那么那些劫后余生的老鼠也太牛了，一个礼拜跑遍所有住家，那绝对不可能！

　　可要说是迁移过程的纰漏，我怎么想，感染一两家有可能，全部都感染并不现实！转移球每次都６０００度瞬间高温灭菌了，楼道每次都用大量的消毒液灭菌。目标楼提前也都消过毒。过程中也没有共用的东西啊。”若然憋了半天，仍旧放不下，耿耿于怀的说着。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如果你能够一下子回想起来，就一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疏漏了。别想太多，赶紧把现在手头的工作结了，我们去看看。”

　　越往城外，原本密集的高层建筑就越少。很快，高速公路两侧就已经见不到房屋了，四周都是一片一片的树林，草地。原本污染严重的小河如今已是清可见底，原本的农田和果园里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野草。那阳光下的田园风光，如同一幅色彩明媚的油画，安静而又祥和。

　　再往外，高速公路旁的草丛中露出了一辆轿车的骨骸，锈迹斑斑的黄褐色车身上留着猛烈撞击造成的凹陷和破损。接着是下一辆，又一辆。继续前行，道路的两旁成堆的废弃车辆被推土机推成了两堵墙。废弃车辆的尸骨堆成的高墙外面，零零散散的残骸向远处延伸，直到视线的边缘。

　　在距离隔离墙不到三公里的地方，地面上画着一条醒目的红线。立十看到红线，立刻将车速降到了２０公里/小时，若然急忙打开车载辨识系统，输入了一次性的识别码。这套密码，能够让立十和若然在距离隔离墙２００0至5０米的区域内活动２小时不受攻击。看着那道如奇迹般树起，并奇迹般屹立着的，将燕京与外界彻底隔离开的高墙，立十和若然都觉得十分阴森压抑，那是面临巨大危险时产生的直觉。两个人可以清楚的看见隔离墙上每隔５米一座的自动炮台已经调转了炮口，锁定了龟速前进的金杯车。

　　如果进入2000米范围时识别码错误，或者辨识器失效，两个人将会瞬间被……

　　哦，我们必须看一看。该死的自动防卫系统更新太快了。

　　在距离隔离墙两千米的范围内，没有草，也没有树，只有泥土沙石，地面似乎被反复犁过很多遍。那废土之上遍布着车辆的残骸。静静的躺在黑黄色的土地上。有的，车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的孔洞，弹孔和车身上到处是焚烧过的痕迹，车身里似乎还有烧过的骨骸，那是被１２．７ｍｍ机枪射出的□□击中的。有些车已经彻底粉碎了，各种零件散落在弹坑的周围几十米的土地上，早已经不分彼此。那是被高爆榴弹直接命中过的车辆。有的，只剩下地上平平的一滩，周围的地面已经玻璃化了，亮晶晶的围在生锈的褐色的金属饼周围，如同一个巨型的摊鸡蛋。这是重型射能武器发射的，能瞬间将车辆融化的脉冲激光制造的杰作。还有，那传说已经安装的新型炮台——晶化炮，连立十都不知道被命中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大概，两个人如果遭到攻击，就将是这些情况吧。

　　追踪着亮点最后出现的区域，立十的金杯车慢悠悠的驶下了高速公路。沿着亮点最后的路线——一条村级公路，缓慢的搜索前进。

　　在路线的末尾，三堆蓝色的玻璃化的灰烬显示了这三辆私家车在世间留下的最后遗迹。也让立十和若然见识到了新更换的炮台的强大。

　　若然和立十下了车，这三堆灰烬只不过是刚刚进入炮台两千米攻击范围。外围破破烂烂的隔离网上面挂着禁止入内的标志，和‘绝不外逃，坚守燕京市’的标语，锈迹斑斑的的铁丝网中间破了一个大洞，三辆车就是从这里转向驶向了隔离墙。

　　由于是在不久前发生的事，路上的车辙印还很清晰。一条很浅的车辙连接着最近的一堆灰烬。中间那堆灰烬连接的刹车痕，则长得多，也深得多。而较远的那条痕迹从中间的灰烬旁边经过，紧接着似乎是在急转弯的时候翻了车，在地面上留下了明显的划痕，蓝色的结晶灰尘，仿佛泼洒般，散落在划痕尽头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