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时光（杂锦）》墨青衣

2、如果他爱的是……

　　引言：我是一个Black，Sirius Black。一个天生就属于Gryffindor的Black。

　　精血耗损过多的后遗症一直在隐晦影响着他的身体。

　　别的暂且可以不说，单单是魔控就让他伤透脑筋。

　　清水如泉居然把起居室给变成一片汪洋……

　　“小天狼星，就你现在这情况，还能为你的教子做什么？”

　　即使在室内也不减风华的马尔福夫人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堂弟眨眼微笑。

　　“西茜，我和鼻涕精当初是个什么情况还有谁比你们这些见证人更清楚？”小天狼星将魔杖插回魔杖套，语速平静的说，“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共存？”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厚的质疑味道。

　　纳西莎平静的看着他。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如既往的纵容，就和以前一样。“为了哈利你会妥协的。”她说。口吻笃定而自信，“小天狼星，我说的对吗？”

　　“不！就是为了哈利也不可能！”他像困兽一样在起居室里踱步，面孔因为挣扎而扭曲。“梅林那八百年没洗的脚丫，鼻涕……好吧，是斯内普……那是斯内普！”如果不是看在他救了哈利份儿上——

　　“斯内普又怎么样？他至少可以让你的身体尽快的恢复。”纳西莎挥动她的魔杖——起居室的地毯重新恢复原先的干燥柔软。“小天狼星，从小你就不喜欢别人瞧不起你，怎么？现在决定放下你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的教子，混吃等死下去？”

　　“谁都可以，斯内普不行。”小天狼星厌恶地挥舞着他青筋毕露的手——他还是和刚从阿兹卡班出来一样的削瘦甚至带点病态般的孱弱——“西茜，如果要我在鼻涕精和伏地魔二选其一的话，我宁愿去和伏地魔搏斗！”

　　“别提那个名字！”纳西莎厉声喝道——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拢拢自己蓬松的金色鬈发，“抱歉，小天狼星，别提他，”容貌举止无可挑剔的马尔福夫人声音虚弱的说，“你知道的，我受不了这个。”

　　“畏惧一个名字？”小天狼星轻蔑地用近乎耳语的声音慢吞吞的说。灰色的眼睛里充斥着嘲弄的色彩——这时候的他像极了一个斯莱特林。“西茜，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怕他，从始至终就没怕过。”他冷冰冰的说。

　　“……小天狼星，如果这就是你对哈利的爱，”纳西莎摇头，“我只能说我很失望。”

　　小天狼星默然半晌，“西茜，去圣芒戈也是一样的，”他说，“那儿有专业的治疗师，比鼻，斯内普要可靠的多。”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斯内普，”纳西莎平了平心气，决定从根本上着手——今天不管怎么着她都要让小天狼星答应去斯内普那里住一段时间——“当年你们四个对付一个就先别说了，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当年你差点把他变成了狼人的事了吧！”

　　别人不清楚斯内普的手段，她还不清楚吗？如果圣芒戈能够让小天狼星的身体恢复八成，斯内普完全可以做到十成十！

　　不管大家承认与否，布莱克家族只剩下小天狼星一个人了，纳西莎损失不起，也不敢损失！

　　小天狼星轻蔑的一笑，“那是他活该，”有着一双迷人灰色眼睛的布莱克在壁炉边坐下来。他刚刚被取了精血没多久，现在的身体虚的厉害，轻易受不得寒。“如果不是他总是用他肮脏的大鼻子到处嗅我们的行踪想要将我们赶出学校，我也不会诱使他在月圆夜去看莱姆斯——”说到这儿，他无声的牵动下嘴角，“哈哈，变成狼人的鼻涕精一定非常有趣。”他像是恶作剧没有成功的小孩一样耸耸肩膀，满脸遗憾。

　　“小天狼星•布莱克！”纳西莎瞪视着堂弟，“别忘了你的教子可是西弗勒斯救回来的！”她怒气冲冲的说，“你不但不为此而感到感恩，还说这样的话来——”

　　“西茜！够了！”小天狼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们别谈他了好吗？换个话题吧，说什么都行。”好不容易和纳西莎关系缓和的他并不愿意为了一个让他厌恶的人而再次将他们彼此间的关系搞糟。

　　“可我现在只想谈这个！”纳西莎不依不饶的说，“再过两天哈利他们就要回学校了，你必须和他们一起去霍格沃茨！”她用命令的口吻说，“不管你答不答应，明天我就征求西弗勒斯的意见！”

　　小天狼星嗤笑一声，“哈，我亲爱的西茜堂姐，我等着您碰壁归来。”

　　……

　　马尔福庄园小天狼星的房间。

　　书架上的冥想盆里。

　　“看……着……我……”

　　气若游丝的吃力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渴望和眷恋。

　　哈利蹲跪在地上捂着斯莱特林院长脖子上汩汩流出的褐红色血液徒劳的用自己碧绿的眼睛和他对视。

　　面容冷峻一手插在裤兜里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神色不动的看着依然和从前一样碍眼的死对头。

　　瞧，他的头发油腻的就是嚏嚏虫在上面都会打滑……

　　瞧，他那个大的出奇的鹰钩鼻子……

　　瞧……

　　瞧他那双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眸……该死的、该死的……美丽！

　　近乎着魔的一步步走近，青筋毕露的手臂探出，想要去碰触那双让他思绪紊乱的黑色曜瞳，却没有意外的碰了个空。

　　是的，这只是记忆……只是记忆……

　　如果哈利没有回溯时空，鼻涕精真的会像他记忆里所展现出来的这样……这样……为了暗恋女孩的儿子去死吗？

　　一个死于蛇毒的魔药教授？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滑稽？

　　一心求死？

　　哈，怎么可能呢。

　　这样的感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斯莱特林的身上？！

　　这真的是那个油腻腻阴沉沉的鼻涕……斯内普吗？

　　这真的是那个除了魔药什么都进不了他眼睛里的小鼻涕精吗？

　　这真的是那个跟他和詹姆莱姆斯他们斗了七年都不落下风的小蝙蝠吗？

　　在小天狼星走神的时候，记忆悄然消失转换成另外一副……

　　小天狼星却没有去关注那份记忆，脑海里浮现的是某个黑衣教授隐带怨懑的低喊——

　　“邓布利多，那我的灵魂呢，我的灵魂怎么办？！”

　　不知道为何，当这段话重新跳进脑海里的第一瞬间，他……感到的居然是心疼而非嘲笑……

　　小天狼星•布莱克！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他自嘲的轻敲下自己的脑袋，收回心神，顺着教子的记忆继续前行。

　　斯内普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样对自己说着。

　　他们可是对头——恨不得对方马上死在自己面前的对头……

　　他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心疼他。

　　完全没有必要。

　　此时哈利的记忆已经开始循序展现他和伏地魔决斗的场景。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你的人，”哈利说，“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人，从早在你开始追捕我母亲那时候起，他就是邓布利多的人。你一直没有发现，因为那种事情你不理解。你从来没见过斯内普的守护神吧，里德尔？”

　　“斯内普的守护神是—头牝鹿，”哈利说，“和我母亲的一样，因为他几乎爱了她一辈子，从他们孩提时代就开始了。其实你应该发现的，”他看到伏地魔的鼻孔突然张开了，又说道，“他请求你饶我母亲一命，是不是？”

　　因为他几乎爱了她一辈子……

　　一辈子……

　　猝不及防的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小天狼星条件反射的皱眉，但很快他就怔立当场。

　　他几乎爱了她一辈子……

　　他听见自己的教子这样说。用笃定的口吻反击着那个凶名赫赫的魔王。

　　心，不知道为何，突然涌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如果……

　　如果那双眼睛是看着我……如果那双眼睛是因为我而熠熠生辉……如果他爱的人是……

　　原本极力抵触的心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微妙改变……

　　一个和斯内普共处一室的布莱克？

　　他无声的牵动嘴角。

　　哈，也许这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