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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万恶的大元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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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当我在一个破庙里缓缓睁开我的眼睛时候,我看见一群披头散发,看不清表情分不清性别,杵着一个破拐杖放在身前,好像我要强了他们似地,不时地搓着我柔弱的肌肤,也保护着他们那块分不清什么颜色的身体的不明生物。
“哇!!鬼呀!”这是我醒来第一句话,如此地熟悉。
他们听我一起,小拐杖全部扔到我身上,砸断我的四肢残骸,以比我还要惊恐的声音齐声喊道:“鬼呀呀呀呀!!!!!”那是一座破庙,破到它完全承认不了如此地震撼。于是顶上本来就不是很坚固的瓦片,垮了不少,大片砸落在我身。
良久,那些披头散发的生物以为我这个魔鬼被老天消灭了,于是都亦步亦趋地到我身边来观察。他们本来是想跑的,但是想想没地方去,又回来了。
不想,我抖动着双手,从瓦片中爬了出来,在我听到一声凉气齐齐发出后,为了避免他们新一轮地爆发,我大喝道:“谁喊叫,我就吃了谁!”
我的爆发力是很强的,太好了,世界安静了。
那天晚上,柴火中,我们看清了彼此,确认了我们都是人类后,开始彼此交流各自的信息。
在万分地难以接受和打击中,我从他们口中了解到,我穿越了!而且穿越到元末明初那个所谓的‘乱世’!
“霍老,你在哪里?!”
那一夜我们席地而卧,我蜷缩在角落,思前翻后地想,我怎么就穿越了呢?我怎么就穿越了呢?我怎么就穿越了呢?我怎么就穿越了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可是除了那片诡异的绿光,还有那面诡异的铜镜,我一无所获。
第二天,我忧郁了,一向人见人爱花见花看,就算老爹老娘进监狱,卖给霍老做奴才都一直不知忧郁何为物的我,忧郁了。
后来我的室友,籍贯汉族的乞丐们,拿着他们的小棒子,出去乞讨了,庙里只有我一个人,窝在墙角里,看着那面被风刮倒的墙外的阳光,七十五度迷茫。
善良的乞丐兄们,一个个拍了拍我的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们依稀地记得那晚,我双眼赤红地问了他们一大堆白痴问题后,扯着头发一蹦三跳,捶地骂天地N句:“霍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我要回家……”他们自动地把我归为,无家可归的难民,加上我一身衣不蔽体的衬衫牛仔短裤,真是太正确了。
晚上他们回来了,看见我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我一头俏丽的短发,被他们看成了被欺辱剪下来的,在古代,头发是很重要滴。我瘦削的小脸,单薄的小身板,被他们看成长期的营养不良,其实霍老除了会打我,好吃好喝没少我。我忧郁沉思的神情,被他们当做是我可能与亲人失散的痛苦,和对未来打算的筹谋。
于是,在他们眼中,我成了一个不择不扣的,难民!
我什么都不用做,眼前就多了几块黑乎乎的小馒头,还有一个破瓷碗做的菜叶粥,我感慨善良的乞丐良民呀。
一天的纠结和思考,我还是想不通,但是我制定了一个大概地反穿越计划,就是找到朱元璋他老家,然后要挖了他老爹老娘和他家祖宗十八代的坟!找出那面铜镜!
多年后,想起那时的自己,还真是一小白。
站起来,我扶着墙壁,眼中有着悲壮,乞丐兄们仰视着我,眼神中似乎有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崇敬。我因为饿得两眼发花,已经站不动了,可是还是拼劲全力站起来,伸出食指指向老天:“老娘,我一定要反穿!”
接着我华丽的倒下了,一个乞丐走上来,连忙抓起我身旁的粥道:“小兄弟,快喝点,别饿死了,活着你一定会找到你家人的。”
我含泪点着头,众乞丐纷纷响应,接过乞丐手中的粥,看着那菜叶花子,我又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一闭眼,喝了下去,可能是饿了,即使有点味道怪,我还是喝了。
我是小强,喝完之后又吃了一些馒头,然后感觉眼也不花了,口也不燥了,就开始拉家常了。
首先我凑到刚刚端粥给我喝的乞丐面前,虽然大家都披头散发,拿着小棍子,貌似差不多,但是刚刚端粥给我的那位,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声音沉稳有力,棒子也比其它乞丐粗了一点,头发散的更个性一点。(作者飘过,小路子,这个差别……)
粥乞丐看我跳到他面前,一双眼睛晶亮晶亮地,下意识地朝后退了退道:“你,你要干嘛?!”说完紧了紧他的棒子。
我端起我的路氏招牌微笑,温柔道:“小兄弟,别害怕,告诉我你叫什么?”
粥乞丐脸色变了变,一看我挺友好的,放松了他的棒子,咳了咳道:“我叫李初二。”
“璞……”我没忍住,看着他瞪眼,忙道:“好名字!”心里腹诽,以后骂人报名就行了,你二,你二,你就是个初二,哈哈……
他摆明了不信,身旁一些乞丐听到我们谈话,也凑过来唠嗑道:“嘿嘿,小瘦子,这里大家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汉人,元王朝那些撒蛮规定了,老百姓如果不能上学或当官是没有名字的,取名字也只能以父母的年龄相加,或者出生日期命名。”
接着,乞丐A说:“我叫吴初四。”B说:“我叫夏初五。”C说:“我叫刘初六。”……如此这般,整个庙宇一共有十八个乞丐,竟然组成了一只从初一到十五的满月大军,外加一个66和88大顺。我抚着打击不小的心脏看着满月们和66还有88,我从来不知道‘路不易‘这三个字能让我如此地安慰,元朝政府他妈的,太有才了!
初二问:“小兄弟,你叫啥名呢?”
我告诉他:“我叫路不易。”
十四说:“哇,你读过书吗?”我鄙视他:“难道我家不能是当官的?”
众人鄙视,看我一枯柴落魄相,明显不信。
66双眼发亮:“小路子,你真的念过书吗?”
我在66的眼中找到一种叫崇拜的东西,于是我激动了,站起来,三十度角,微抬下巴,环顾破烂得庙宇,窗外的萧然,身边的满月和大顺,突然有感而发:“满面尘灰烟火色,满月二顺齐聚堂。丢抛尊严何所营,三餐温饱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明日怨夜寒。夜来城外一缕风,破庙瑟瑟疑鬼抽。那时明月这时残,泪眼婆娑霍老还。”
我用手指表示性地擦了一下我没有流出来的鳄鱼泪,然后看向众人,大家看着我都安静下来,眼神有些呆滞,然后我‘咦’了一声。
立马犹如打开了洪水的水坝夹口,满月和二顺们,一个哭的是哭天喊地,死爹喪娘,破庙那本来就不是很结实的瓦片愣是被震了好几块,而本来一定会紧张修补的他们,竟然破天荒地忽视了,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江河泛滥中。
我恨我自己,不应该如此多才,抱着初二,我说:“初二呀,我对不起你们呀。”
初二拍着我的头说:“不易呀,你真是个读书人呀,这文虽然我不懂,但是听着就好心酸呀,我想我爹,想我娘了……”
那注定是一个不平静地夜,在满月和二顺,齐齐地像我犹如老妈子一样诉说他们是如何凄苦的身世,大元朝如何BT种种,我是多么想早点睡觉!我爆发了:“王侯将相,另有种乎,兄弟们,我们反吧!”
“好,反!”“我要反!”“反呀!”“反!”……那是一个激动的夜晚。
一夜的激动和不平中,在满月和二顺的黄河泛滥中,我迎来了在至正十一年的第三天。
这天,我一出破庙,太阳火辣辣地对我抛媚,小草摇曳着它的小身板对我招摇,野花散着它的风骚想让我折腰。而我端着一个破瓷碗,拿着一个小棒子,给太阳抛了个媚眼,折断了小草的细腰,践踏着野花的风骚,成为了大元朝丐帮一员。
那是我的第一个组织,即使后来我封侯败将,我依然记得,那时的庙是如何的残破,满月和二顺是如何地唠叨,万物又是对我如何地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