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albireo

14、心意

　　很快就是一年一度的全國大賽，空手道女子部的隊員都加緊練習，這次夜一安排了和空手道男子部來一次練習賽。

　　現任空手道男子部的隊長是赤井津，也就是優的哥哥、夜一從小認識的好朋友。論外型樣貌，高佻的身材，健碩的肌肉、端正的五官，眉宇間帶點正氣及堅毅，是那種可以迷倒少女們的大帥哥，論性格，他是那種看起來很像木頭，但其實很溫柔很會照顧別人的人，所以小時候夜一和優每次鬧出禍來，都是這個大哥去解決的。

　　兩位隊長一個美女一個帥哥，加上超凡的技術，兩個讓人眼前一亮的角色湊合在一起，因此，這場空手道男女子部的交流練習賽，一眾隊員的期待心情可要比兩位隊長來得更高。

　　「雖然是練習賽，可別栽在那班臭男生手上喔。」
　　「那麼這邊男生們也請努力吧。」
　　「是!」
　　兩位隊長向一眾隊員打氣後，開始進行分組賽。

　　男生們雖然力氣上有優勢，可是打起上來，也只能和女生們打個平手，當中最出色的要算是蜂。經過夜一的指導，加上本身的天賦和後天的努力，現在的蜂已經成為隊中繼夜一和優的第三號高手人物。因為輕敵而栽在蜂手上的對手都大嘆倒霉。

　　最後結果是皆大歡喜，兩隊打成平手。

　　「接下來的當然是今天的重頭戲，各位觀眾，隊長爭霸戰即將要開始囉。」忽然變身成司儀的優將兩人拉到場中央，觀眾們爆出熱烈的歡呼聲。看來是騎虎難下了。

　　夜一只是聳聳肩，然後直接走到場中央，架了個勁度十足的姿勢，似乎也有意思想交手。津也跟著上了場，互相交換了眼神，接受了挑戰。優一聲令下，開始了這場萬眾期待的比賽。兩人的實力不相伯仲，互有攻守，速度快、力度強、出手狠勁，是一場可觀性極高的比賽，台下觀眾個個都看得熱血沸騰。經過多個回合的激烈戰斗後，夜一最終以些微的分數勝出。

　　練習賽過後，津和夜一兩人走在離開練習場的路上。

　　雖說是很熟稔的朋友，可只有兩人走在一起，感覺上氣氛還是有點尷尬。
　　「你放水了喔，津。」是夜一首先打破沉默。
　　「對著你怎可能放水呢，是你變強了。」一貫招牌式的笑容，只是有點牽強。
　　「不會吧，以前的你可是我們兩人合力都打不倒的嘛。」
　　「那可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這麼多年你也進步了不少呢。」
　　「放了水就承認吧，我不介意的喔。」
　　「你認為我是這樣的人嗎」
　　「阿咧阿咧，開個玩笑罷了，別太認真。」
　　津停下了腳步，看著夜一，沉默在兩人之間擴散開去。
　　夜一回過頭，津和平日的感覺有點不同。
　　「夜一，你覺得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只是好朋友嗎」津向前踏近，與夜一只是一步之隔「我們之間就沒有發展的空間嗎」
　　「……津」夜一感覺到心在毫無理由的亂跳著。
　　「我喜歡你，夜一，」津慢慢貼近夜一「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手輕撫着夜一的臉，順著臉龐而下，手指輕托著下巴，已到了能感覺到彼此氣息的距離。

　　在嘴唇相遇的前一刻，夜一推開了津。四目相投，無言以對。
　　在夜一的眼眸裏，津已經讀出了她的答案。
　　「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拒絕我嗎」
　　沒有回答，夜一轉身，逃避了，只剩下津無力的看著她漸漸遠離的背影。

　　「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這句話在夜一的腦海裏不斷重覆著，剛才為什麼有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一切的根源都在那個人的身上。

　　蜂一口氣跑到近郊山上的神社，跑到上去時已經不停在喘氣了。若果那個人失踪了，一定是跑到這個地方來的。

　　「你果然在這裏，夜一。」夜一坐在神社後的大樹上，雙腳凌空的在搖晃著。
　　「上來吧，小蜜蜂。」
　　「可是這麼高怎樣上來?」
　　「爬上來囉。」結果還是夜一半拖半拉的把蜂也拉了上樹。蜂因為畏高，死命似的抓住樹枝，連夜一借機摟著她的腰也沒有反抗。

　　蜂覺得夜一有點異樣，可是兩人一直坐在樹上，誰也沒有說話。夕陽的光輝盡最後的努力映照在樹上，光與影打照出一片斑駁，天空的顏色每一分秒都在變化，漆黑取代了鮮紅成了夜空的主宰。

　　「小蜜蜂。」夜一一本正經的語氣讓蜂的神經都繃緊。
　　「怎麼了?」
　　「你有喜歡的人嗎?」
　　「咦?」被這突然而來的一問，蜂差點抓不穩掉下去。
　　「今天津對我說他喜歡我。」夜一眺望著空座市的夜色，視線焦點卻不在那繁華燈火上。
　　「…….那你怎樣回答他?」蜂覺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子漏了幾拍。
　　「我拒絕了他。」
　　「你不喜歡他嗎?」
　　「我們之間是友情，不是那種關係。」夜一看著蜂的眼睛，光是這樣，就已讓蜂覺得透不過氣來。「小蜜蜂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我不知道。」無法肯定，對那個人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是喜歡嗎?「那麼，夜一你呢?」
　　夜一只是輕輕點頭，沒有回話。
　　「……是嗎?那個人一定很幸福。」心裏酸溜溜的，連蜂也不明白，但是她沒看到的，是夜一眼裏隱藏著的複雜的情感。
　　「小蜜蜂，我……」欲言又止，夜一第一次覺得開不了口，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濟?
　　咕嚕咕嚕……
　　蜂的臉上迅即擦上了一層紅暈。
　　「哈，很晚了，要一起去吃晚飯嗎?」
　　「……嗯。」

　　小蜜蜂，我想讓你知道，我所重視的人、最喜歡的人是誰。總有一天，我會親口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