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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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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当她失足跌入荷花池的一瞬,她的宿命便是彻彻底底地改写了。从此,在这苍茫人海,不再有奇世绝女子——穆棱白,只有误入深宅,待字闺中的多情女子——纳兰·晞薇。
若是说没有缘吧,今生偏偏又遇见他;若是说有奇缘吧,却一个情字未开头,她又如漂泊的浮萍,一步踏入深宫。从此一步错,步步错,岁月消磨的不只是她的一世静颜,还有她原本炽热的心。
想来是因为歉疚,因为觉得不配,配不起,所以,她是渐渐断了对他的心。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是纳兰·性德为她而作,只可惜,听得人已经看淡一切。看空所有。
也许是从未爱过吧。
终有一天,她悟得如此奥妙。然后义无反顾地扑向一团另一团爱的圣火。
只可惜,自古忠爱不能两全,在王命面前,那个曾经顽皮的少年仓皇地一笑,眼里露出前所未有的感伤,“我······不能向皇上要你了。”
于是她的心瞬间苍老下去。喃喃一句:“我等你。”
确确实实,她以为她可以等他。哪怕是沧海变成桑田。
恐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的痴痴相望中,她终于心如死灰。这时候,却有另一个男人却历尽千辛后打开她心扉。
只不过世间事情总是难料。
当那西子湖畔终年不散的雾气一点点晕开,当所有的爱恨痴缠曝露在太阳底下,她和他到底还能不能保持一颗常心去不顾一切地相爱一场?
那一年,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约又在期期艾艾唱给谁听?
但见相恋不相知,相逢不如未遇时。
眼泪落下来的那一刻,她挥笔写下了这样决绝的诗。
上卷
楔子
在沉入荷花池底的一瞬间,我脑中闪出清晰而强烈的欲望——我不想死!对,我还不想死!然而世事哪能如人所愿,此刻,我只觉脚底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拖住,挣脱不得,身子不由地一点点往下沉,整个鼻孔被脏水呛住,意识逐渐模糊······
想必这就是所谓的结果吧。
曾经在J大医学院威震四方名噪一时的奇女子竟然已这样一个惨淡的结局匆匆收场。只不过,我的死,究竟会引起什么样的猜测和轰动呢?
在众说纷纭中,那些检察官们会给我判定一个怎样的结果呢?为情所困所以投湖而死?抑或是被人蓄意谋杀?
就这样想着,不遗余力地想着,直到头都开始炸裂时,我的意识竟然慢慢开始回笼。当黑色的水笼罩出无边无际的黑暗快要将我吞没时,一双温柔强有力的手忽地拽住我,把我缓缓地往岸边脱去,之后,不知是过了几秒还是十几秒,我整个身子被人腾空抱起,轻轻地放在一片柔软的仿似长满小草的土地上。
“小姐,小姐······”
在擀面条似的摇晃中,我终于不负众望地睁开双眼。震惊地看着眼前一身清装上阵,腮凝新荔,榴齿含香,略显体态丰满的······古代佳人?
梦!这绝对是梦!
抑或······鬼门关的黑白无常换了人,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见到任何魂魄都会毕恭毕敬口口声声喊“公子,小姐”的软柿子?
“咳咳”,没容得我胡思乱想,一口污水便从我的口中呛出。
“银芯,送她去歇着,别整日像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府上乱跑。没个女儿家的样子也罢,还到处招人烦恨!”
我抬眸,这才看见正前方站着一位身形极其修长,腰上还配一柄花纹极繁杂的男子。他的白衣已经全部湿透,长及腰间的乌黑发丝也有许多水珠“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因为他背对着我,所以我并不能看清他的相貌,不过,能以一种高姿态出言不逊的人往往是自恃有几分姿色才情的。
可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目光从他的身上抽回,脑细胞迅速高速运作数秒后,我诡秘一笑,如果我还没有死······哈哈,难道那神神鬼鬼真真假假是是非非绝不可信的穿越一事竟然滥情地发生在我身上了?
我下意识地很掐自己一大把,痛!可是这足以令人清醒的感觉并未使眼前的幻象消失。
再次微笑一下,看来是老天见怜,我命不该绝。不过为了确定此时我不是被某些不法分子拉来参加什么整人游戏,或是梦游进了话剧社之类,我清清嗓,对着眼前的柔柔弱弱的小丫头道:“请问你是?”
“啊?”那女子面色一惊,脸瞬间煞白了一半,“小姐,我是银芯啊。”
看她的慌张和震惊也不像作假,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么我呢?”
“小姐您别吓我。”银芯的两眼窟窿落得像两眼泉似的,“这要是给夫人知道了那该怎么办?”
看她脸上的胭脂花了一片,我瘪瘪嘴,小声嘀咕,“这不防水的化妆品可真是伤不起啊。”
“小姐,您说什么?”银芯吸了吸鼻涕,模棱两可地看着我。
我侧了侧身,正襟危坐,摇头,“没什么。”
“纳兰·晞薇,我看你落水后也好好的,没缺一块也没伤一块的,那么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希望在老夫人那边听见什么闲言碎语。”前面的人撂完冷话,便一甩湿袖,履步翩然地从我视线里闪过。
这下轮到我模棱两可了······我微微叹口气,淡淡地瞥了一眼银芯,摆起了小姐架势,“说,那个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坏男银······不,是坏男人是谁?”
“小姐,您该不会真是摔坏了脑袋了吧?”银芯看我不容置否地点点头,只得叹口气,可怜兮兮地应道:“那是府上的大公子纳兰少爷。”
纳兰?我思酌片刻,这才记起刚刚自己被唤作“纳兰·晞薇”,心下有点窃喜,便试探着问,“现今是何年何月?”
“是康熙十五年三月初二。”银芯不假思索。
“那么这里可是武英殿大学士明珠的府邸?”
“是。”银芯喜不胜喜,“小姐您记得了?”
我摆摆手,偷笑,“有负你所愿了。”
她面上微带酸楚,怔了片刻,才慌忙道:“小姐,您刚刚怎么能直呼老爷的名讳呢?”
“你是说,明珠?”
她一伸手掩了我的口,“小姐,你日前在这府上呆的三个月,小祸天天闯大祸未间断,有够不守规矩了,现在怎么摔坏了脑袋还这么顽皮?”
我一把拍掉她的手,振振有词,“谁说我摔坏脑袋了?”我这是摔掉灵魂穿错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