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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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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齐瑜狩猎回来以后,何卿终于有空余去探望子阑。
子阑住在湖洲的府邸,在晏安城的东南面。何卿走入宅门,子阑正好走出来迎接。
何卿松了一口气,子阑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他赶紧扶住子阑:“子阑,子殊可好?”
“还好。前日六王爷和殷丞相也来拜访过。”
“看来王爷说得没错,倒是子阑你看起来比在丘山上的时候更有精神了。”
“谢谢。不过你在皇宫内生活可好?伤口是不是治愈了,那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子阑放心。”
子阑走着,手突然碰触到何卿的腰间,发现只有一把佩剑,急忙问道:“何卿,你的龙吟剑去了哪里?”
“啊…那、那个,我放在宫里了。最近出门较多,怕给弄丢了,所以就…”何卿并不擅长说谎,说得咯咯愣愣的。
子阑显然听出了倪端,口气中有一丝责备:“我不是让你随时将其佩带在身边的么?”
“对不起,”何卿低头说,隔了一会才渐渐开口说,“子阑可认识一个叫段肆恒的人?”
子阑思索了一会,回答道:“段肆恒——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人怎么了?”
“他自称是犬戎的皇子,是这次的主将,也是他把龙吟剑夺了过去。”
子阑问道:“此人现在所居何处?”
何卿愧疚地说:“他逃走了…,我也没能保护好林将军。”
“这次的事情我已经从王爷那里听说了,当时事态难控,你也受了够多的苦了。”子阑转向在院里的书童,说道,“给何卿一些草药。”
“好。”书童应道。随后将草药递来。
“将这些草药煎熬三个时辰,一日分三次饮下。”子阑说。
何卿道:“没事的,有太医开的药呢。”
“…是啊,现在何卿在宫内,被悉心照顾,没有我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吧。”子阑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凄凉。
何卿接过了那包药草:“我的意思只是让子阑不要太过操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他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说起来子阑,龙吟剑的铸剑人是谁?”
“为何要问这个?”
“我还是在意…这龙吟剑上的龙纹似乎与宿国皇家的龙纹有所不同。”
子阑有所疑心:“是谁告诉你这些?”
“那个段肆恒。”
“龙吟剑是一名外族游客路过丘山时,我拜托他锻造的,嵌的是云南采取的玉石。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
何卿追问道:“那这些玉璧上的龙纹是什么涵义?”
“玉璧自然也是他锻造的,或许那是外族的龙纹。”
“原来如此。”
何卿听了这席话,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子阑与龙吟剑本身没有太大的干系,更不会牵扯到什么深仇大恨。至于齐瑜,曾经承诺过不会再为难子阑,现在自己也日夜在齐瑜身边,不怕他突然有什么举动。现在只希望段肆恒不会找上门来。“子阑要多多保重。”
子阑说道:“说起来,上次殷丞相还说要为子殊做媒,这两天听闻林将军死讯,整日魂不守舍,身心憔悴。如果何卿有机会,便代我去看看他吧。”
“好,我知道了。子殊姐姐在么?能让我见见她么?”
“子殊今早便去庙里祈福了,怕是要傍晚才能回来。”
“嗯,那我下次再来探望她,帮我替她问好。”
何卿同子阑告别,便直接回到了皇宫。刚走过御花园,见齐瑜在前头阔步而行。
齐瑜转头看到何卿,便想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样,迅步走了过来,站到何卿的面前,趾高气扬地说:“何卿,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何卿微微抬起头问:“什么好消息?”
“朕决定纳妃啦!”齐瑜满面春光的样子宣告道。
“啊?”何卿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你要纳妃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也帮朕物色物色?”齐瑜说,就像是儿戏一般。
何卿冷冷地说:“婚姻是大事,也与我无缘无故,请皇上自己慎重选择。”
齐瑜显然只是为了试探何卿的态度,随后穿针引线地说:“何卿,我可是听殷丞相说你家有位才貌双全的姊妹,近日正准备出嫁,可找到好人家了?”
“你什么意思?”何卿又露出了防备的眼神。
“没什么意思,就想看看,看在爱卿对我这般护卫,朕可以给你家的姐姐指婚,这可是一件光耀的事情。”
“不劳烦皇上操心了。”何卿拘礼,刻意拉开了距离。
“我已经同殷丞相说好改日登门造访,到时候你也去,也顺道带我去看看你的姐姐。”
何卿突然想到了竹林里的对峙,这自然不能同意,他担心齐瑜会向对子阑一样,对她做出逾界的事情。
何卿板着脸一口回绝:“我不同意。”
“有什么关系?”
“皇上可记得当时在竹林承诺不再打扰我们兄弟。”
“那时说的是兄弟,不是姊妹。况且有你何卿在我三尺之内,还怕我做出什么不慎的举动?”
“你出尔反尔似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齐瑜笑了笑,下一瞬间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如果我对你的姐姐行为不诡,你便也可像那日我对你做的一样,抽出我腰间的青龙宝剑,割破我的喉咙。”他将何卿的手抓起,按在了青龙宝剑的刀鞘上。
何卿露出了惊异的深情。
齐瑜说:“你能否听到剑身的低鸣?”
“此剑并非龙吟,属下怎可能听到。”
齐瑜将剑竖直推到何卿的胸前:“你不是说万物灵通么?那么剑,自然也同主人心意相通。现在我把它托付给你,当你需要的时候,先问问它的心声。再将我的头颅砍下。”
何卿皱着眉头看着他,将剑推了回去:“剑不能离身,我已经失去了龙吟。不能再夺了别人的剑,皇上自己收着吧。”
齐瑜笑得爽朗:“好,何卿你信我便好。”
何卿想起子阑说过:当一个人问询起你的亲人,那一定是因为他更想了解你,走近你的内心。一堵心门在那,必须有一人先打开,另一边之人才能走进。
齐瑜,此门几何在,孰待,孰进,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