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恋》没有鱼的水煮鱼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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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火像平时一样在街口下车，背着书包走回家，向采萍正在做饭，渔火放书包放到卧室里，从开着的窗口看见祖扬也进了自己家门。
　　什么男朋友女朋友，这个男人根本和自己想要的差得十万八千里，祖扬从各种角度都不算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既不温柔也没有钱。
　　“还玉呢，还不如说是铁！”渔火有点恼怒地关上窗户。
　　前段日子听到祖扬要她做他女朋友时是吃了一惊的，因为两人在那件事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渔火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让他误解的事，但是其实又有点在意料之中，如果他真的对她完全没意思，凭什么会帮她做那件事，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扛上这样的麻烦……她既觉得意外又隐隐觉得是必然，甚至心里有他终于说出来了的踏实感。
　　反正他帮我就是有所图的，渔火想想又觉得头疼，如果祖扬拿那件事要挟她，不止是要她做女朋友，而是更进一步……
　　渔火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能纵容他有什么非分要求，却又不能让那件事被公布出来，她害怕现在的生活被毁掉，虽然当时情况危急，她又是无心的，可是并没有人能证明这一点……
　　渔火咬着嘴唇，犹豫不决。
　　妈妈在楼下叫她：“吃饭啦，小渔。”
　　渔火不想让妈妈为她操心，她赶紧稳稳情绪：“来了。”跑下楼。
　　向采萍捧着碗坐在电视前：“菜在锅里，你自己盛去。”
　　渔火点点头走进厨房，家里只有母女两吃饭，平时都是随便吃点，菜也都是直接放锅里，吃多少夹多少到碗里，渔火盛了点饭，见锅里是毛豆炒肉丁，刚炒出来还是热乎乎的，她多少有了些胃口，盛了一些到碗里。
　　这时听到外面有机车汽笛声，两声，一长一短。
　　又来了。渔火放下碗，跑出去对妈妈说：“我想起来了，我把晚上要做的化学讲义忘学校了，现在去拿，马上回来。”
　　向采萍边看电视边说：“吃完饭再去拿吧。”
　　“不了，我马上回来，很快，你先吃。”渔火说着跑出门。
　　那是祖扬对她说的暗号，按一长一短汽笛就是叫她出来，他在街口等她。
　　渔火一路跑出去，很快看见站在街口的少年，外面还有太阳，夕阳余晖在他的身上披上一层淡淡的金红色光芒，他的侧脸在落日下看起来更加轮廓分明。
　　渔火跑过去：“什么事？”
　　祖扬扔掉手里的烟：“上车。”
　　渔火不愿意：“我和我妈说我马上回去。”
　　“我马上就带你回来，”祖扬态度很坚持：“上车。”
　　渔火只好随着他坐到机车上，男孩子不等她坐稳就开车，渔火只好抱住他的背。
　　车一直往郊外开，向着西边的方向，两侧的树木急速往后退，夕阳就在眼前，看起来像在追赶太阳。
　　渔火趴在他的肩上：“到底有什么事啊？”
　　祖扬回过头：“我想你了。”
　　“喂！”渔火有点生气：“你知不知道我正在家准备吃饭，骗我妈要回学校才跑出来的！你太自私了吧！”
　　祖扬不说话，渔火接着说：“你说话啊解释啊，没事叫我出来，明明刚才送我回家又叫我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啊，我还骗我妈妈，而你根本就没什么事！”
　　祖扬还是不说话，渔火更生气了：“停车！停车！”
　　车突然急刹住了，橡胶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渔火的身体重重地撞在祖扬背上，她痛地叫一声，立刻跳下车：“我要回家！”
　　祖扬也一步跨下车，他直接搂住她的腰强硬地吻住她。
　　渔火懵住了，她任由他吻着，忘了反抗。
　　她不是第一次被强吻，早就有一套反色狼强吻法，在她的认识中，强吻之前一般有诡异的安静、男生的靠近、急促的呼吸这类预兆，趁这个时间她可以转移话题或者跑进人群或者干脆跑开，可是这次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祖扬也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黄昏的金色暖光照在身上，她没有闭上眼睛，她只觉得眼前满是灿烂的阳光。
　　祖扬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她，另一只手控住她的脖子不允许她的反抗，他的嘴唇有点干，有点粗糙，舌头粗暴地闯入她的口中，肆虐着每寸角落。
　　渔火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她重新看见祖扬的脸才发现他已经放开她了。
　　她立刻抬起手背捂住嘴巴：“你干什么！”
　　祖扬笑了：“别告诉我是你初吻，我不信。”
　　“当然不是！”但是没被人这样彻底地吻一遍。
　　祖扬笑着拉住她的手腕：“回家吧。”他把她拉回车上，自己也跨坐上去握住车把发动起车。
　　渔火既恼怒他的强吻，又庆幸他没有再进一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安静地坐在车后。
　　太阳慢慢地落下去，落日在他们身后，风从前方吹过来，有点冷。
　　祖扬放慢车速：“不冷吧？”
　　车慢下来果然没那么大风了，渔火不想回答他，祖扬接着说：“我本来想带你看夕阳的，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落日很美，一直想带你来，不过既然你急着回家我就不勉强了，”他笑了一声：“所以让我亲一下，算补偿我的，你不生气吧？”
　　渔火哼一声：“你在意我生不生气？你这么自私。”
　　祖扬仍然笑：“我看你好像不生气的。”
　　“谁说我不生气，我最讨厌你这种烂男人！”
　　“我怎么算烂男人？”
　　渔火忿忿地说：“打女人的男人最烂！”
　　祖扬简直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打过女人？”
　　“我亲眼看见的，”渔火扶着他的肩：“就在你家门前，你打了一个黄头发的女孩子，莫非你忘了？”
　　“我想起来了，”祖扬点一下头：“没错，我打她了，我第一次打女人。”
　　说完也不解释，渔火见他不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着急：“果然吧，你为什么打她，她是你女朋友？你要甩她？”
　　“我女朋友是你，”祖扬空出一只手握住渔火的手：“她只是我在车场认识的一个女人，没什么关系。”
　　渔火挣开他的手：“我才不信。”
　　“好吧，她说她喜欢我，我说不行，我有喜欢的人了，她不相信，非要见我喜欢的人，我懒得理她，她还纠缠个没完，最后她说我喜欢的人一定是个烂女人，我忍不住就教训她一下，”祖扬口气平淡地像说与己无关的事：“就是这样。”
　　渔火不看他：“反正不管什么原因，打女人就是烂男人。”
　　“怎么说我无所谓，说我人品烂没问题，可我不能让别人这样说你。”
　　他的口气和平时一样，算不是有多温柔，可是渔火却心跳快了一拍。
　　“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就算你不相信，”祖扬眼睛望着前方：“我喜欢你。”
　　他没有再说话。
　　她望着他的背，想起刚才那个吻。她没被人这样吻过，在她的期待里，那样的深吻不应该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和这样的男人，尤其不应该是强吻，至少，至少该是两情相悦，至少该是个温柔英俊的王子，至少该有鲜花，最好是在星光大厦楼顶，最好是在浪漫的烛光晚餐之后，最好她穿优雅长裙他穿名贵礼服……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刚才那样。
　　渔火有些沮丧，却控制不住嘴角的一点点微笑。
　　他刚才告白了，真是生硬简单的告白，还不如以前的那些男生，甚至连看着她都没有。
　　不过还算有点诚意。渔火想起小时候吃的黑米糍，看起来黑黑的不好吃，咬下去也没有多少惊喜，但滋味却是软软的甜，也还算有点美味。
　　可是怎么比得上高级巧克力的香浓甜蜜。
　　到底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渔火没有再说话。

　　到家后她径直上楼，向采萍叫住她：“你不是拿讲义吗？讲义呢？”
　　“啊？”渔火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学校没有，我大概还是放书里夹着了，我上楼再找找。”
　　向采萍也不追问：“找到了赶紧下来吃饭。”
　　渔火这才想起刚才的饭还没吃，搞什么啊怎么搞得像丢了魂一样，太不正常了！

　　案子转到上级公安局，负责现场调查的是年轻的警察冯然，他处理案件的经验不够丰富，调查完了就来找资深前辈老王汇报情况。
　　“从现场调查结果看，证件、卡、衣物、随身物品甚至钱包都在，不会是有准备的离开，”冯然把数码相机里拍的照片导入电脑给老王看：“但是现场没有手机，曾斌出门的时候只带了手机，我认为他只是临时出门。”
　　老王点着鼠标看着现场相片：“是什么事耽误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很难说，”冯然说道：“这个人是外地人，在本地社会关系很少，但是又属于半无业游民，可能社会关系又很复杂，我说不好。”
　　老王听着他的话，翻开记录本：“我今天也没闲着，我根据他的身份证联系他当地的公安局，了解曾斌的有关情况，那边的同事也很热情，马上帮我们查了一些情况。”
　　“哦，具体是什么呢？”
　　老王把本子递给冯然：“他父母都离世了，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兄弟感情不太好，基本没有联系，他自己几年前离婚了，那边同事也联系了他前妻，他们也没有联系，他们都不知道曾斌失踪的事，也都对这件事无所谓的态度。”
　　冯然边看边说：“所以才会是房东来报案？”
　　“现在暂定性为失踪，我们明天一起去曾斌住的地方了解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好的。”
　　冯然说着准备走，老王叫住他：“对了，我今天还了解到一个情况。”
　　冯然回过头：“什么？”
　　“曾斌在他当地有备案，不止一次因为性骚扰年轻女性被送到公安局，不过都因为情节较轻认罪态度较好只是教育了事，”老王摇摇头：“不过可见这个人的人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