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岩石表象》鸽苏拉

6、Shit 6 玛蒙的沦陷

　　“嘻嘻嘻。”
　　贝尔这几天心情很好。

　　贝尔心情很好地将手背在后脑勺上晃着细长腿走在走廊上。

　　前些日子那个嚣张臭屁一点都不可爱的小鬼不知为什么被亲爱的作战队长海扁了。
　　……真惨烈。

　　虽然贝尔王子趁着她打着石膏只能单脚跳的时候去光明正大地袭击她，但是王子还是被打倒了。

　　居然弄伤了王子高贵英气的脸。贝尔舔了舔黏在嘴角的ok绷，不过火大的心情在想到对方全身缠着绷带，脸肿得面目全非的样子后马上又舒坦了下来。

　　“贝尔，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贝尔转脸看向糯糯声音的来源：“你回来啦，玛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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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是一个身高40cm左右的小婴儿，大脑袋上的黑蓝色套帽遮住了眼睛，露出的小半张脸上有着靛色小倒三角标志，嘴巴是似乎永远在不满地撅着的三角形。脖子上戴着被锁链捆绑的奶嘴，披着一件小披风，脑袋上蹲着一只胖胖的青蛙。
　　他就是玛蒙（Mammon），巴利安暗杀集团的雾之守护者。
　　玛蒙，古叙利亚语里即为「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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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玛蒙向前飘了飘，“比预期的时间少。”

　　顺着玛蒙瞬间的追忆镜头拉到一天前的纽约华尔街曼哈顿区“占领华尔街”的公园聚居点。加入驻扎大军的玛蒙在骗吃骗喝一星期后终于觉得每天住帐篷吃三明治似乎不能让自己占到很大便宜，而这次的和平示威对华尔街一方也没有什么有效影响。不过近期巴利安又没什么事可做，为了打发自己半个月的假期，玛蒙决定为“占领华尔街”做些事情。他找到箱子写上“给公园里的少年老人增加营养”的牌子开始站在公园路边向来往的行人募捐。
　　一天下来收获颇丰，玛蒙抱着沉甸甸的装满美元的箱子突然生出浓浓的留恋之情。他不想把这笔钱交出去了。
　　于是利用自己的二次元口袋，他把善款私吞了。
　　但是没想到居然被懒散大条的美国人发现了，虽然玛蒙可以利用幻术蒙混过关，不过这样一来继续呆在华尔街的游行队伍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他就干脆搭乘“免费班机”回意大利了——反正迟早“占领华尔街”的大本营会被清理掉。

　　以上，玛蒙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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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利安最近有什么事吗？”研究最近也依然没什么大的进展，休息了这么久也该让自己的钱包涨涨了。

　　“没什么大任务，不过来了一个很有趣的新人哦~是贝尔的部下呢。”

　　“哦？”玛蒙瞥了跟在身边的贝尔一眼，“那和你破相的脸直接相关吗？”

　　贝尔露在刘海下的笑容顿了顿。

　　“贝尔，白痴长毛叫你过去。”穿着小学生制服的女孩出现在拐角，眼角下分散着淡而破碎的淤青，额头上、脖子上、手臂上都绕着厚重的纱布。

　　“这是谁？”玛蒙转向来人，小披风在背后悠悠晃荡，“新人？”

　　“嘻嘻嘻，说曹操曹操到。”贝尔开心地拉扯开一边完好的嘴角。

　　纱容转了转眼眸定定地看着漂浮在半空的小婴儿：“你就是路斯利亚说的雾之守财奴玛蒙阁下吗？”

　　玛蒙细微地抽了抽嘴角：“雾之守护者，白痴小鬼。”

　　“无所谓，”纱容歪了歪头，寂静的黑发抖动，“你看起来很软，当我的抱枕吧。”

　　“什么？”脸上铺陈的帽檐阴影扩大，玛蒙的婴儿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很嚣张吗，小鬼。”

　　“嗯，因为我有资本。”路斯利亚说的。

　　绝对让人火大的臭屁。

　　“嘻嘻嘻。”一边的王子止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好戏要上场了呢，王子真期待啊……倒霉的乐趣，怎么能只有王子一人独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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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的触手从婴儿的脑袋里喷射出，捆绑住对面的小女孩。

　　“……这就是幻术吗？”
　　虚假的世界，是不值得信任的。

　　淹没在蓝色触手里的声音显得有点闷闷的，片刻后那些触手似乎承受不住般碎裂，张狂飞舞的黑发取而代之。

　　“可惜欺骗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长发之中的纱容面色沉静地注视着玛蒙，“如果你天生是幻术师，那么我应该是天生的幻术师天敌吧？”微笑爬上嘴角，“你注定要成为我的，小婴儿。”

　　“超能力吗？看起来还有点看头吗，嚣张的小鬼。”玛蒙脑门上的青蛙破裂，嫩黄色的蜥蜴钻出，在伸了个懒腰后拉得细长，漂浮到空中咬住自己的尾巴，“那么我姑且不收钱地认真一回好了。”力量的浮动使得奶嘴挣脱锁链发出靛蓝色的光芒。

　　“你会是一个优秀的抱枕，小玛蒙。”纱容的眼底浮现出蠢蠢欲动的微光。

　　“不会飞又没有武器的你要怎么做呢？”飞到天花板下的玛蒙俯视着纱容用他特有的带点无力的童音道。

　　“会飞的虫子，终有一天要回到罗网中来。”纱容低头喃喃道，头发瞬间暴涨，天罗地网般向四方抄袭着涌向玛蒙，“我就是你的宿命。”

　　“哦，长度和数量都没有限制吗？”发丝缠绕中的婴儿带着轻微鼻音的声音响起，“不过长度越长数量越多越不好控制吧？只是这种程度是不够的。”瞬间亮起的蓝紫色光芒将周身密密麻麻的发丝冲散，同时地面上冲出火热的岩浆柱。

　　“噗噗噗——”接二连三的艳丽柱体冲破大理石地面，火红的岩浆擦着女孩的半边身体，上冲的气流将黑发掀得狂乱作舞。

　　“虽然知道是幻术，不过还真烫啊。”贝尔向后几个跳跃避开战斗区域，“那个小鬼都没感觉吗？”

　　纱容向前一步，露出被岩浆淹没的脸。
　　“爸爸说骗人是不对的，欺骗即是虚妄，如同昨日的梦境，毫无意义。小孩子要眼存真实才行。你在试图欺骗我，不过我会原谅你的。”

　　“看起来你有不错的幻术天赋。”玛蒙虽然微微惊讶，不过随即淡然。“欺骗即是真实，你的爸爸没有告诉你世界是构建在谎言之上的吗？”

　　瞬间整个走廊都被冰封起来。蓝色的冰的世界。

　　玛蒙打了个响指，尖锐的冰柱攀爬上纱容的身体，将她捆束其中。

　　“不过天赋不一定就是财富，也可能是灾难——让贪婪的人忍不住占有或者摧毁的灾难。”

　　被冰封的女孩保持着仰视的姿势。

　　然后被冻结的脸上突然浮现细微的古怪笑容。

　　“真是不听话的婴儿，我已经不想继续忍耐着对你温柔了。”

　　黑色的发丝如同钢针般在冰块中穿梭，蜘蛛网般的裂纹不断延伸，最终贯穿整个冰的世界。

　　既然不能制造谎言来互相欺骗，那么将你的谎言揭穿怎么样？
　　不要怪我无情哦，我已经很耐心地忍耐过了。

　　可爱的小婴儿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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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发如锁链般上下四围着捆住玛蒙，发丝嵌入皮肤。紧紧勒住脖子的那缕头发让玛蒙的呼吸变得困难。

　　“呃！”
　　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怪力……
　　而且可以畅通无阻地通过自己制造的暴风雪，幻术对她真的是没有用的吗？
　　怎么可能……这种天生终结幻术的体质……

　　“那个讨厌的小鬼又变强了，”贝尔翘着腿坐在楼梯扶手上，“因为最近被斯库瓦罗揍多了吗？不过那种幻术无效的能力是怎么回事？真讨厌啊……这种看起来更美味的样子。”

　　“所有幻觉，都将被绞杀。”脑后的发丝收回，落在地上的大雪积层已经消失。

　　“真是难缠的小鬼，看来小看你要吃亏。”积聚力量将束缚冲开，半空中的玛蒙瞬间变身为十几个。

　　纱容眯了眯眼，将一缕长发挥舞成鞭子直接对准其中一个抽打过去。

　　“唔！”玛蒙摸了摸印出一条红痕的小脸，“……天生的幻术抗体可是犯规。”
　　巴利安宽敞的走廊瞬间扭曲，红黑色旋转的扭曲空间逐渐代替原来的墙壁和地面。玛蒙退隐到这诡异的异空间，消失在其中。

　　大理石地面变得扭曲，蓝紫色的带着腐蚀粘液的蛇从扭曲的间隙里爬出，缠向站在中间的女孩。

　　笑容在上升到15°后定格，黑发静静地飞舞在四周，纱容伸出被黑蛇缠绕的手腕，黑色的粘液侵蚀得皮肤嗤嗤作响。皮肤一大片地溃烂，但是她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猛地向身边空无一物的地方伸手，收缩手指再狠狠地带着什么似的撞在一边扭曲的空间的空荡处。

　　“砰——！”沉闷的□□撞击声后纱容的手上出现穿着黑色小斗篷的婴儿。
　　“唔。”鲜血顺着玛蒙的脸颊流下来，淹没了他左脸上的小小倒三角。

　　“游戏结束了。”碎烂的光辉在眼中退散，纱容用沉静的带点疲懒的童音道。

　　“我的力量可不是只有这一点。”玛蒙的身体逐渐消散成灰尘四散开，“稍微陪你玩玩就得意忘形了。”

　　纱容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裸.露出黑红色的粘稠的异空间。

　　坠落、坠落、坠落。

　　身体因为坠落而不断倾斜腾转。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纱容闭上了眼睛，“因为我有资本啊。”
　　随着话音落下，纱容的鬓发如箭般射出去。而披散在肩膀和背后的长发则无限般地蔓延开绞杀这个异空间。

　　走廊的质地慢慢地重新回到脚下。

　　鬓发缩回来，玛蒙的婴儿躯体被拖着在地板上滑行到纱容的脚下。

　　一脚踩住还试图用幻术逃脱的婴儿，纱容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连手脚都没活动开，真没意思啊，幻术。”

　　“住口……”

　　“只是好看而已。”

　　“闭嘴……”

　　鲜血在大理石地面上闪闪发光，玛蒙的小手紧紧握成拳头。

　　“不过果然很软呢，小婴儿。”纱容抱起地上的玛蒙，满意道。

　　在纱容为自己终于找到合适的抱枕可以告别失眠多梦的烦恼而心满意足时，玛蒙再一次深深地陷入身为Arcobaleno的痛苦之中。

　　如果不是这具婴儿的身体……
　　如果是成人的自己的话……

　　无比憎恶的命运的恶心感涌上喉中，混杂着鲜血的味道。

　　有痛苦，则必定有欢乐。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能量守恒定律吧？

　　【系统提示：「玩家纱容」捡到「玛蒙抱枕」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