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Shit 10 地场卫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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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容藐视趴在地上哼哼叽叽的四十号人。
都是同一个学校初中部的学长们。因为初中部老大想收服小学部却不料遇到纱容这根硬刺，于是派人在放学的途中围堵。
捡起一边的书包，纱容也不在意敞口的拉链处，背着它走到附近的一家酒吧。门卫看了看她的小学制服便没有阻拦地让她进入。
纱容所念的Coniglio（注：乱编）学校在普通的市民眼里是一所环境幽雅的贵族小学初中联合学校。事实上在Conigio里面从学生、老师到门卫大叔食堂大妈都是涉黑人员。
这个酒吧毫无疑问也是黑手党混杂的一个据点。
纱容点了一杯果汁。
这里的果汁特别贵，不过不用特殊能力揍四十个人就算不吃力也还是会有点累的吗，喝点饮料犒劳自己也不算过。
一口灌下余下的半杯饮料，纱容跳下高脚椅正打算往外走。从酒吧的包厢里走出来一扎堆穿着黑西装的人——毫无疑问他们是黑手党。纱容在扫到其中领头的那一个时僵了一下，然后便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对面的男人在看到纱容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不过旋即他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和手下一帮人稳步离去。
他没有看过我，但是他认识我。
纱容低头让阴影埋没自己的脸。
不过他应该是不知道我的能力才会这么冷静的吧，路斯利亚应该很好地处理了那些尸体。
很混乱，在这一刻，有很混乱的思绪在神经上跳动。但是一种强烈的直觉却要脱口而出，就像是抑制不住的尖叫。
他是仇人。
一个背叛者。
关于这个年轻的男人，她只看见过一次。在电脑屏幕角落小小的视频窗口里。但是不会认错的，那个让爸爸赞不绝口的黑客朋友。
似乎是在一个黑客的圆桌会议里遇见的，在后来的互相切磋中惺惺相惜。她不懂电脑程序之类的东西，也不是很清楚爸爸和他之间的事。
爸爸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在敌人追到家里了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泄露。他一向很谨慎，除了对他信任的人。如果敌人通过网络跟踪搜索爸爸的踪迹，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爸爸说即使你对你的推理信心满满，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不要轻易下定论。这不仅是为了公平，也是为了谨慎。
纱容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黑西装们。
黑色的旋涡在她的眼里越演越烈。
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做些什么。
纱容按下快门，手机将照片连同信息传送出去——玛蒙，帮我找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的信息。
滴滴滴——十几秒后套着红色小恶魔安全套的手机发出老土的声音。
玛蒙来电。
“近5个月才出现在巴利安资料库里的男人，最近在意大利负责恩德朗家族的一笔走私生意。怎么了？”婴儿一板一眼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没什么，谢谢你了，玛蒙酱。”纱容跳上对面的阳台，跟上扬尘而去的黑色车辆。
眼角盯梢着黑色车辆，纱容按下快捷键联通贝尔的电话。
“ciao，亲爱的庶民部下。”即使不发出嘻嘻嘻也像是在无尽地嬉笑。
“如果我想杀任务之外的人可以吗？”当然不是因为下级爱而特意请示上级自己可不可以做某一件事，而只是单纯的想要用确定什么来让自己像是在搅拌黑色粘液的心安定下来。
“嗯？我可是开明的王子啊，需要传给你罗马全域的摄像头盲区地图吗？”
“不用，我看不懂的。”
“……”沉默片刻后，贝尔更加靠近话机的声音响起，“那么身为上级和前辈，王子就给你两个忠告好了。”可以想象到对方扯着嘴角的样子，“第一，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信息，万一要是不幸泄露了，杀光所有的目击者。第二，不要泄露巴利安的任何信息，不然的话嘻嘻嘻，吞弹自尽吧。”
“非常感谢你的忠告，菊花殿。”纱容嘴角勾起细微的小恶魔笑容。
“混胆小鬼你……”
“嘟嘟嘟……”通话另一边，贝尔满是不爽的嗓音被话机的忙音打断。坐在转椅上的少年“切”了一声扭开脸。
〉〉〉
黑色的瞳孔安静地蛰伏在黑暗之中，如同刚刚从棺木中苏醒的吸血鬼。长发无声地合着晚风飞舞出五线谱曲。
纵身一跃，铁皮发出沉闷的重击声，纱容单手撑地蹲在车顶。
底下的黑色轿车打滑一般转了个半圈又直直地向前冲去。
车子在岔道的时候急速拐弯，车轮在公路上划出饱满的圆弧。
黑色的发丝如同藤蔓绕上车前的后视镜，在离心运动时一边的黑发绷得直直的。
车子在宽阔的路面上七弯八拐地试图甩掉头顶的物体，然后在混乱中冲入了狭窄的小巷。
纱容趴下身躲过扫过头顶的铁杆和挂线。
集装箱被撞得稀里哗啦的声响从两边涌来。
身后紧紧跟着的的两辆车撞飞翻滚的铁皮垃圾桶，黑暗中对着这边的车顶一阵胡乱地射击。
拔出书包里的手枪，纱容对身后开了两枪。
汽车轮胎漏气和车子扭身撞在墙壁上的声音前后紧接着响起，随即是后一辆车追尾的撞击声。
“砰！”枪口对准挡风玻璃一枪。
车子在冲出巷子，在刺耳的刹车后步伐扭曲地停下来。
慢慢地滑到车盖上，防弹玻璃完好无缺地阻隔着里外的世界。
纱容静静地看着车里掏枪警戒的四个男人，其中三个迅速打开车门对着车盖前一阵射击。子弹在挡板上爆出橘红色的火花。
浮动在空气中的发丝缠住他们的脖子，在黑夜的掩盖中无声无息地将其绞杀。
流弹擦过的脸颊流出细细的鲜血，在苍白的远处的灯光的映照下，一张小脸带着骇人的鬼魅气质。不知哪里投射过来的光线在那双漆黑的被夜的橡皮擦得看不清楚的眼廓中折射出一丝赤红的亮光。
“砰！”枪口继续抵在玻璃上射击。
“没用的，这是防弹玻璃！”被惊骇到的男人克制慌乱。
“砰！砰！砰！”连续的枪击发出的响声让人耳朵里都发出金锐的鸣响。
“砰！”防弹玻璃上出现裂纹的爬痕。
车座上的男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一双手死死地抓着手枪隔着玻璃对准车盖上的女孩。
“咔哒。”
子弹没有了。
男人露出松一口的表情。
不详的小孩，那个小孩看上去太不详了，简直就像是死过一样。让他忍不住怀疑当初恩德朗的杀手是不是干掉了彭格列的特务一家，而那个小孩又活过来复仇。不过怎么可能……这种愚蠢的鬼神论因果报应说，虽然尸体已经被彭格列处理掉了，但是恩德朗还是从现场的血液中判断出伤亡——并没有小孩的血液。
思及此男人露出掩盖嘲讽的自信满满的微笑看向窗外。
微笑凝结在他的脸上。
车前灯宣纸色的光柱在墙壁上打出两个空洞的白斑，弥散出去的光线照应着蹲着的女孩，牵扯出漂浮的发丝。在咫尺的距离根根清晰，如同光线在无尽地扭动。拥有生命般的扭动。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人类的头发……
汹涌的黑发扑上挡风玻璃，像是密集编织的罗网，像是恶毒的虫子，钻入被连续的子弹打出的那一点裂纹。
“——不！”
寂静的街道蛰伏着压抑的呼吸。
在仓促的惊呼后似乎连黑夜都有屏住呼吸的一瞬。
嵌入皮肤的沟痕溢出的鲜血模糊不清，仰着头的男人大张着嘴无声无息地靠坐在座椅上。
跳下车盖，扯了扯把手。门锁着。
纱容轻轻微笑看向巷子口姗姗来迟的同行者。
贝尔说，杀光所有目击证人。
〉〉〉
深深的深巷。
翻找垃圾桶的猫咪被突然的滴滴滴声吓了一跳，逃窜着发出磕碰声消失了。
懒得戴耳机，直接声音外扩。
“喂！臭小鬼！现在几点了啊你死在街头了吗！！？”白痴长毛的吼叫声简直是要用声波把手机从她手里发射出去，“给我滚回来受死吧小鬼！”
“我迷路了，白毛队长。”屏幕的亮光驱散了积聚在深巷的浓浓黑暗，像是黑咖里冲入的牛奶，缓缓地被吞噬殆尽。抬起头根本看不到月亮，只能看到月光的影子。
斜切出的巷口的棱角在远处微微散发着寒光。
在我所不知道的罗马的角落。
“迷路？！！”这两个字就像是点中斯库瓦罗的□□一样让他本来就跟敲锣打鼓一样的嗓门更是往上飘了飘，“迷路是什么破功能？！你什么时候有迷路这种属性了啊混蛋！”
“白天迷路了还可以跳到高楼上找一下标志性建筑物，不过现在是晚上啊，而且我也很困……”夜晚和白天是两个世界。
“没有路就是踏出一条路也给我滚回来垃圾！迷路的杀手？别开玩笑了混蛋！砰！”
最后一声撞击声应该不是斯库瓦罗大婶自己愤怒的拟声，而是他摔手机的声音……
纱容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深深地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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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迷失的小羊羔，你亲爱的主人来牵你回去了。”
皮革靴踏进酒瓶的长颈般幽深的小巷，在黑暗中毫无阻挠地穿行，犹如散步在月光之上的优雅。来人轻盈地跳下横栏，踩在乱糟糟的巷子里的空堂处。
角落里的身影像是黑乎乎的小团子一动不动地缩在那里。黑发披散下来，流入黑夜。
“死了吗？”贝尔闪过冷厉色泽的小刀噗噗噗三声钉入对方身后的墙壁。初冬的凉意沁入夜晚的空气。
走近缩在墙角的家伙，贝尔弯下腰打量：“不会是在哭吧？”
“白痴。”带点糯懒的鼻音闷闷地从膝盖间响起，挪出一点脸，纱容用手背揉了揉泛酸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这个讨厌的部下……”想到被斯库瓦罗从暖暖的羊毛毯里揪出来扔出巴利安，贝尔忍不住磨磨小尖牙，凭什么身为上级的殿下还要负责领回走失的下属啊。
“起来了。”贝尔想用刀子戳戳对方不过被躲开了。
“我不想动。”纱容抬着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年。
其实在灯光到达不了的深处，即使是夜视很好的杀手，也彼此看不清楚明晰的五官线条。尤其贝尔是面对着墙站立的，正面更是黑得一塌糊涂。
“……怎样？”贝尔抽了抽嘴角。
“要么不动，要么揍你。”
“臭小鬼……”
〉〉〉
“在到巴利安门口之前给我自觉地下来知道吗。”虽然背上的小破孩轻飘飘没什么分量，但是王子殿下觉得自己的尊严就像是被大石块滚过一样伤痕累累。
“如果让人知道王子背过你的话就切腹自裁……”
“你很硬啊。”纱容抱怨着把额头拉滑下贝尔的肩膀，“骨头硬死了。”
“……”
贝尔嘴角僵了僵，咬着字眼扯出句子：“不-知-廉-耻的小鬼。”
用手臂搂住贝尔的脖子，在脸颊两边搭出可靠的掩护，静静地闭眼。额头下是贝尔制服的布料，领口部分因为外套下滑所以露出里面面料柔和的条纹衫。
虽然知道会被嘲笑，但是在这样的人的背上却依然想流眼泪。
真讨厌。
讨厌流眼泪。
感觉就像是鼻涕从眼睛里逆流而上再顺流而下一样。
太丢脸了。
但是不想忍耐。
无声无息却狰狞的哭泣的脸。
明明知道什么也掩盖不了还是不想妥协。
对不起爸爸，我不是什么坦率的孩子。
少年的眼睛笼盖在金发下，而金发的光芒散尽在黑暗中。
跳过重重叠叠的建筑物，月光下安静地飞跃。
唯有彼此依靠的两人才能听到划破空气翻滚过衣摆袖口的风声。
“贝尔……”后背的loli喃喃的声音带有混杂睡意的鼻音，“……爸爸。”松落的手臂向上攀爬一下再次环住肩膊。
“……”信不信王子把你丢进高楼之间的深渊里啊一点也不可爱的臭小鬼！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Shit 10 地场卫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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