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新歌之金屋何以藏娇》Snowdrop

19、回忆之前程往事

　　“荣哥哥送你的礼物，不喜欢？”刘荣笑容可掬的问道。
　　“你破坏了人家刘彻的初恋，会被雷劈的。”阿娇嘟嘟嘴。
　　“不会，为兄是为了彻儿着想，提前将他喜欢的人给送到面前。”
　　“可是彻儿变心了，他责备念奴娇。”
　　“姑且就算是你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吧。”刘荣摊手，一副无奈样。

　　楚服默，翁主，公子，乃们能不能不要将一国太子当做笑话谈论，我们做奴婢的想要装着没听见很困难。

　　“你什么时候和刘义搭上线的？”阿娇比较好奇。
　　“在我知道有念奴娇这号人物存在的时候，我常常在想，什么样的女人，会让我们高傲的阿娇翁主叹息成那样，结果……”刘荣打量了阿娇一番。
　　“娇娇你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一点？那个念奴娇，我没觉得她有什么厉害之处。”刘荣疑惑的说着。

　　“从我告诉你开始，那不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等等，荣哥哥你别告诉我，厌次双娇是咱们的人。”阿娇问的惴惴不安，不带这么雷人的。

　　“当时被父皇废了，心情不好，你又建议我到处走走，就去厌次了，然后想起你提过的念奴娇，我就着手下人去找，没想到，还真让我给找到了，那两丫头是孤儿，为兄就顺道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荣哥哥你还真是菩萨心肠，奉行的一定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理念，看着两个孤零零的姑娘无一技之长，便请来老师教她们唱歌练舞，几年过后，凭借着不俗的容貌，动听的声音，绝妙的舞姿，一下子成为厌次的宠儿。”

　　“知我者，娇娇也。”
　　“荣哥哥。”阿娇无奈了
　　“你不是答应了我不趟这个浑水了吗？”

　　刘荣依旧笑得温和，双手负在身后，慢条斯理的问道
　　“娇娇是怀疑我？”
　　“不是。”阿娇摇摇头
　　“阿娇知道荣哥哥无意于皇位，送念奴娇给刘彻也不是为了探听什么，阿娇相信荣哥哥。”

　　“错，我就是为了让念奴娇做内应。”哪知道，刘荣笑着摇摇头，看着阿娇一字一顿的说道。
　　阿娇愣了愣，随即道
　　“那也是为了我。”她太了解刘荣了，若是刘荣真的想要那个位置，虽不说他一定能斗过刘彻，但也不会让刘彻轻易的登上帝位。

　　“荣哥哥，你已经从那个地方出来了，为什么不走远一点，过自己的太平日子？”阿娇还记得废太子的前夕，她和刘荣的谈话。
　　那年的她，才10岁，刘彻7岁，刘荣十三岁。

　　阿娇知道，刘荣一直待她极好，那种没理由的好让阿娇感到不安，她不喜欢欠人情债，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若是刘荣待她好和刘彻的出发点一般，她还能够接受，但是她明白，不是。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刘彻起初对她的讨好是看在外祖母和母亲的份上，阿娇知道，几岁的孩子再聪明，也不能完全掩饰自己的喜恶，刘彻看她的眼神明明透着鄙视，却还要一口一个“阿娇姐”，喊的甜蜜。

　　阿娇心中暗笑，果然是杰出的政治人物，从小就可以看出他隐忍的心性。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刘彻看她的眼神变了，带着浓浓的征服欲，这点，阿娇也很无语，难道这就是做皇帝的通病？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但是刘荣不一样，他一直将自己当做亲生妹妹看待，大哥二哥待自己很好，但刘荣胜在心细，人心都是肉长的，说不感动是假的，日子一天天过，刘荣的末日似乎就要到来，阿娇很揪心，若不救下刘荣，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可是，该如何救？

　　阿娇还记得，那天的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为皇宫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朦朦胧胧，透着神秘，魅惑而梦幻。

　　阿娇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难得的夜景，仅仅带着楚服，漫步在长乐宫，至于身后的暗卫，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她是不会去理会，深宫之中，从不安全，她可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测试皇宫的安全系数。

　　想着心事的阿娇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长乐宫，这才发现小跟班楚服一脸的不同意却又不敢说出来的表情，让阿娇不厚道的笑出声，心情却莫名的好了许多。
　　“这是哪里？”没注意地方的阿娇，还真不知她随兴所至，到了哪里。

　　“回翁主，是东宫太子府周围。”
　　太子府……阿娇沉吟一会儿，没想到随便走走，便能走到他这里，也罢，今天本就是因为他而烦恼，不如进去看看。

　　“翁主，已经很晚了。”见自家翁主提步欲走，楚服不得不提醒道，虽说翁主现在还年幼，可是传出去总是不太好听，当然，现在也没人敢说翁主的不是，但若让太后和长公主知道，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总免不了被一番责罚。

　　阿娇一听，顿时失笑，看来刘荣在自己的心中还是蛮有地位，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人家说无意间的行动最能说明一个人的真实想法，自己，确实不能如同待路人甲一般待刘荣了。

　　“是我糊涂了，咱们这就回宫。”阿娇笑笑，转身欲走，却听到不远处的箫声，凄清婉转，为夜色添了一抹惆怅。
　　“何人在此处吹箫？”阿娇疑惑的问道，深夜在东宫附近吹箫，也不怕扰了太子清净。

　　“奴婢这就去看看。”楚服行了一礼，便要走。
　　“慢着，左右无事，本翁主且去瞧瞧。”言罢，便循着箫声走向园林深处。

　　月光下，一年轻男子独坐亭中，闭着眼睛吹箫，锦衣华服也挡不住他身上的寂寥落寞。

　　“太子哥哥……”阿娇轻声道。
　　楚服等人在阿娇的示意下，也退了出去。

　　“娇娇。”箫停音消，刘荣睁开眼，笑的一脸温和。
　　“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瞎逛什么，也不怕遇到危险。”刘荣轻声斥责道，牵着阿娇的手坐在凉亭中。
　　“手这么凉，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回头看本宫不教训楚服一顿。”刘荣皱眉。

　　阿娇怔怔的看着关心自己的刘荣，终是问出声。
　　“为什么？”
　　手一停，刘荣看向阿娇
　　“怕我不怀好意？”

　　“不是。”阿娇摇头。
　　“阿娇虽然年幼，可是谁真心谁假意，阿娇还能分辨出。”

　　闻言，刘荣脸色一暖，看着阿娇戏谑道
　　“那阿娇妹妹想问什么，本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只想知道，究竟阿娇是哪里入了太子哥哥的眼，对阿娇如此爱护？阿娇自认为嘴甜不如阳信，乖巧不如南宫，听话不如林虑，相反，阿娇的脾气还有些暴躁，性格也不见得好。”阿娇皱皱眉，果断闭嘴，难道今天是自我批斗大会？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呵呵……”刘荣被阿娇的反应给逗笑出了声，好一会儿才道。
　　“因为你真实，纯粹。”这句话很轻，但阿娇还是听到了。
　　阿娇一愣，她真实？装巧卖萌的她，也算真实。

　　笑着摇摇头，阿娇看着刘荣
　　“太子哥哥眼神不太好，眼睛不是没有焦点，就是调错了焦距。”见刘荣一脸茫然的样子，阿娇好脾气的说道
　　“俗称，眼花。”

　　“是吗？”刘荣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

　　“娇娇，你以为父皇为什么在众多皇亲中，独独疼爱你？若只是因为馆陶姑姑，他最多给你厚重的赏赐，却绝不会如此放在心上。高处不胜寒，人越在高位，见到的黑暗面越多，本宫只是一个太子，都对皇宫朝堂的黑暗感到厌倦，何况是父皇，后宫群艳芬芳，真正将父皇看做丈夫的有几人？没有，因为父皇的身份不容她们放肆，她们看父皇的眼光，都是带着利欲，她们讨好父皇，只是为了给家族得到更多的利益。”

　　“娇娇，或许你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天真可爱，可是至少你纯粹，真正天真的人是皇宫中不需要的，你这样很好，既不热衷于权势，又能保护好自己，父皇怎能不疼爱？在你的身边，有一种很轻松的氛围，那是本宫追寻已久的东西，仿佛只要娇娇在，我就能享受到难得的宁静。”刘荣叹息着说道。

　　“太子哥哥说笑了吧，几岁的孩童，就能看出品质？”
　　“皇宫里，从来没有小孩。”刘荣说的笃定。
　　“那我是在厚积薄发，只是时机还没到而已，不可以吗？”

　　“彘儿有宏图之志，阿娇不会不知道，可是你对彘儿从来不假以辞色，甚至恶言相向，这可不是有图谋的人会做的事。”
　　“难道太子哥哥没听过‘欲擒故纵’吗？我这是为长远准备，若是哪一天突然冒出个厌次双娇，念奴娇什么的，彘儿才不会觉得反抗他是独特的个性。”

　　刘荣摇摇头，对阿娇的能言善辩表示认输。
　　“很多时候，我真的希望你是我的亲妹妹，可以放心说话的亲妹妹。”
　　那一瞬间的刘荣，让阿娇很心疼，这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被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又有谁考虑过，他从不曾在意过那些？

　　回忆完往事，阿娇看着眼前依旧温润的刘荣，无力中带着感动道
　　“我知道荣哥哥是为了娇娇好，相信我，和刘彻之间的事情，我有能力去解决，荣哥哥你现在回京，若是被熟人看到，对你来说，可是灭顶之灾。”

　　刘荣笑笑，像小时候那般揉揉阿娇的脑袋
　　“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为兄怎么会来长安，娇娇放心，为兄知道现在在做什么。”他不要皇位，只想阿娇摆脱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