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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锦言抱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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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话一说完,原本还皱着脸的二人竟同时展颜点头同意。对此夜尘颇感意外,夜白因自身原因,一直都不喜欢与外人多接触,特别是女子,所以他还能理解些许。但美人锦言又是为何?莫不是因看到黑黝黝的夜白,不太喜所以便拒绝?然而自己又能比夜白好出多少?
夜白见自家主人皱起了眉头,忙再次为自己辩解道,“主,男女有别。”
夜尘微楞下,然后叹道,“阿白,是男女授受不亲。走吧,不然天黑前无法赶到南阳。”
夜白恩了声,默默地跟在夜尘身后,而锦言也踩着莲步,浅笑盈盈地走在最后面。
三人来到马前,夜白伸手扶住马鞍,一个翻身便落在了马背上。夜尘看了看马,微微叹了口气,“姑娘,请上马。”
锦言杵在原地咬了咬嘴唇,苍白的脸颊忽然也有些泛红。
夜尘有些无力地掀了掀眼皮,柔声道,“莫要担心,我会扶住马身。”
待锦言缓缓地上马坐稳后,夜尘再次垂目无力地叹了口气,便也翻身上马跨坐在她身后。锦言身材十分高挑,如今二人又同坐一个马鞍上,夜尘立刻深深地感觉到不自在起来,因为锦言挡住了他的视线。
于是,马鞍上的两人都沉默不语,一个哑巴,一个沉思,气氛怪异至极。
…… ……
“主,我走前面,先行探路。”话毕,夜白轻咳一声,拉起缰绳,便率先驱马落跑了。
探路?夜尘僵硬地坐在马背上,脸瞬间绿了一半,光天白日,大路一条,这是需要探哪门子的路……
反观锦言倒没任何的不适,自顾地把手中缰绳递给夜尘,然后点了点头。
夜尘轻叹接过缰绳,另一只手环过她的细腰,道,“冒犯了。麻烦姑娘你稍稍…再稍稍低些头。”
锦言先是身子一僵,随即双肩开始微微颤抖,嘴里又开始发出那种似有似无的嘶哑笑声。
夜尘的脸这次直接由绿色变成了黑色,也不再顾及怀中的人是名弱女子,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一路过来,怀里的人倒是再没什么动静,只静静地靠在夜尘身上好似睡着了般。夜尘连唤几声也没见她动一下,不禁心下一颤,抬手搭上她的额头。烈阳高照,手下所触及的肌肤却冷如冰,竟还沁出了细细密密地汗珠。
夜尘微微皱了眉,唤住前面的人,“阿白,绕过驿站直接去南阳。”
夜白勒住缰绳,驱马转身,不解道,“主,驿站马上就到。”
夜尘望着前方,摇头道,“锦言姑娘生病了,我们还是快些赶到南阳吧。”话音一落,便策马朝南阳方向直去了。
*
二人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夕阳即将西下时,赶到了南阳城。
进城后,夜尘带着夜白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客栈。原本靠在门边还无精打采的店小二在看到夜尘他们后,忙把布巾朝肩上一搭,回头叫道,“掌柜的,来了…”
客栈内,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也忙放下手中事,走了出来,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
“阿白,过来。”夜尘淡淡道。
夜白应下,苦着脸下了马,然后极其不情愿地上前接过锦言,然而抱住锦言的瞬间,若不是夜尘一直盯着他,他大约会直接把怀中的人给抛地上去。
这时,店小二也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接过夜尘手中的缰绳,道,“大人,房间都为你收拾好了。”
夜尘轻点了下头,便吩咐道,“立即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再让厨房熬些清淡的粥,炒两个清淡的小菜,晚些时候一起送上来。”淡淡的交代几句,他便抬脚进了客栈。
然,一听到要找大夫,店小二和灰衣男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灰衣男子大步上前,问道,“大人,你…你是不是?那名女子…若是让云公子知道了去…只怕又会让他担心…”
这些年,夜尘的脾性已经收敛许多,但此刻还是忍不住有些不耐起来,停步,回头冲他淡然一笑道,“季全,你何时说话变得这般吞吐?而这干怜之何事?还是说,你是在指责我又让你家公子担心了?”
夜尘原本容貌平凡,性情柔和,但这一笑之下,却隐约有着一种凌厉之势,看得季全心头一震,犹豫了一下方才谨慎道,“季全不敢。只是从收到你的信已经过去半月,如今终于盼到你来了,季全也才安下心来。但不知这请大夫来是为谁看病?如若是大人身体抱恙,季全认为,还是告知公子一声较好。毕竟上午我还收到公子的传信,问你是否到了南阳。”
夜尘敛眸,让夜白先抱着锦言上了楼,旋即淡淡说道,“你在云家已做事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我知你是为你家公子担心,麻烦你转告诉他快则五日,我们便可抵达灵云山庄。还有身体抱恙的是刚上去的那位姑娘,所以劳烦季掌柜请名大夫前来,可好?”
姜还是老的辣,季全一愣,随即有些失笑道,“大人,你说到哪里去了,是季全逾矩了,大人还先请楼上休息,季全这就去请大夫过来。”
夜尘倒也不多礼数,轻笑谢过,便也上了楼。
屋内,夜白静静地站在床边,锦言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脸色却苍白得几乎透明,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没了生气。
夜尘踱步上前,凝视着床上的锦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即俯身为她掖了掖被子。
不到片刻,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夜尘抬手将两边床帷放下,只露出一只修长如白玉的手在外面。
一瞬间,屋内寂静下来,夜尘负手站在窗前,也陷入了长长的沉思。
“大人,大人…”季全在旁连唤两声。
夜尘收回有些飘远的心神,转过身柔声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皱了皱眉,言语间微微闪烁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夜尘看了他一眼,叹道,“大夫有话请直说。”
大夫想了想,开口问道,“恕老夫冒昧,不知这床上之人与公子是什么关系?”
夜尘眸光微闪,道,“这…我们是朋友吧。”
大夫低哦了声,又接着说道,“这位姑娘的脉象甚是怪异,老夫无能无力,只能开些药缓上一缓,若想要根治还得找到下毒之人拿到解药才行,只是…”
夜尘想起锦言也曾说她是被下了药带出来的,不禁眉头一蹙道,“只是什么?你可知她中的什么毒?”
“哎,这毒老夫也从未见过。不过她现在体弱气虚不醒,也正是因为毒素一直残留在体内多年所导致。”说罢,大夫一边叹气,一边执笔在纸上写下药方,递给了夜尘。
夜尘有些愕然地望向床边,然而隔着床帷终归什么也不能看见,略一沉吟道,“阿白,你送大夫回去,顺便抓药回来。”
*
锦言在服下药不久便悠悠地醒了过来,只是看到坐在床边的夜尘时,不免微微一愣,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启几下,发出含糊而微弱的唔唔声。
夜尘偏头瞧着她,展颜笑道,“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