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贤知拂晓》空水如伊

3、第 3 章

　　轰轰烈烈的爱情，不是谁都会拥有，不如去经营细水长流般的爱情。

　　“记得上一次，是因论文分歧，这一次是什么原因”他，已经准备好当她的倾诉者。
　　“说得好像你是垃圾桶一样”
　　“难道不是吗”
　　“我可没有向你抱怨”
　　“没有吗？”
　　有一瞬间，自己曾被学长的温文尔雅所引，而有那么一瞬间，想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只是她不能，爱情，不是你很好，就可以在一起。

　　自从生日会，白芙嘉在宁家见到宁思贤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为了避免尴尬，她都会在下课后直接离开，而这一次仿佛天空不愿作美。
　　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瓢泼而注的大雨，不禁开始担心。
　　“司机，不在家”
　　转身看到慢慢走近的宁思贤，不禁开始全身警觉，刚才听管家说起过，因为家中琐事的缘故，司机告了假。
　　“宁先生，管家已经说过了”
　　他，慢慢落座于沙发，看着两米以外的她，安静沉稳，看来，她的‘修行’又进了一步。嘴角微微拂动。
　　“白老师，我们来玩五子棋”
　　悠悠怀抱着棋盘走到面前，看看窗外的摸样，大雨似乎并无停下来的意思，于是难耐的答应。
　　起初，她有意让着悠悠，而悠悠聪明的看出自己的胜利是让出来的，闹了小脾气要求公正公平，而后，却又因为连连失败嘟起嘴。
　　“宁爸爸，你会玩吗”
　　一旁的宁思贤低头看着报纸，随声恩道。
　　“你和白老师下，看谁能赢”
　　和宁思贤下棋，她白芙嘉还未想过，刚欲阻止，便听到对方及其平静的应允，再一抬头，他，已落座于棋盘对面。
　　第一局，她显得稍微紧张，本应布局好的仗势，只等入瓮，因为心绪不定，连连错失局点，最终失守。
　　第二局，她不甘落败，稳定心绪再接再厉，最终在棋盘满是黑白棋子之时，她赢得胜利。
　　“一比一，白老师，我爸爸很厉害吧”
　　她，有些尴尬的笑笑 “恩，很厉害”
　　此时，管家走到客厅，通知可以开饭，这才看到窗外已是夜幕。
　　“白老师，留下用餐”
　　说罢，起身走出客厅。他，总是命令式的让人不容回驳。
　　他的作息时间很是固定，晚餐之后是附茶时间。男人的手指在茶杯边缘摆弄的极其优雅，他还是第一人。
　　“谢谢，我不太喜欢喝茶”她拒绝了佣人端上的茶水。
　　“太平喉魁，不妨尝试一下”
　　只见他端起茶杯踱步至楼梯格，一分钟后，听得脚步声止于楼上的某个房间，心神瞬间松弛，他还真是个难相处之人。
　　“宁先生，一向如此”管家许姨笑着坐在沙发一侧。
　　“许姨，不知司机什么时候回来”
　　“白老师不必担心，先生吩咐过，如果实在太晚您可以睡在这里”
　　听罢，白芙嘉一颤，一场大雨竟能演变如此下场，慌张再度袭来，唯有期盼司机快些回来。
　　白芙嘉躺在客房的床上，辗转，不可否认的是这张床的确很舒服，无须过多铅华，直至入梦。
　　第二天清晨，怀里隐隐的动作使得她惊醒，原来是悠悠。有记忆以来，妈妈的印象就是模糊的，看着悠悠，忽然有种照镜子映射的感觉，没有母亲的成长，大概都是孤独的。
　　“白老师，你哭了？”
　　从镜子中看到好奇的悠悠举着牙刷喷着泡泡问道。
　　“没有，老师的眼睛进了沙子”
　　她记得自己从小都是一个人，父亲整天忙于工作，以此换得良好的生活环境，可自己一点也不幸福，回想起来果然心酸百感，原来自己从小要的就不多，只是希望能有人陪伴。父亲孤独了将近二十载，如今的再婚，即便再不完美，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埋怨，其实那个名存实亡的家早就不属于自己。

　　再次见到许教授，已经是一年后，而这一次竟然是教授主动电话约白芙嘉，这倒是让她不小一惊。
　　“教授刚回国，就这么急的召见我”
　　“整个系，就数你话语最散漫”
　　放下书稿，走到桌前。
　　“我在费城转机时，恰好遇到宁思贤，你这个学生还真没丢我的脸”
　　“宁先生？”
　　“他很少称赞人的”
　　这种赞许，对于白芙嘉而言，着实没有心悦之感。“教授是怎么认识宁先生的”
　　其实这个疑问盘横在自己心中已久，两个人似乎没什么交集，性格脾气不同，职业不同，而唯一的共同点便是性别相同而已。
　　“我算得上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看着白芙嘉疑云减半，继续说道
　　“思贤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家变后，一人承担起所有，想当初宁氏也是被行内马首是瞻的，唉！造化弄人”
　　如此半开放式的回答，着实勾起了她的兴趣，从办公室出来就直奔图书馆五层，开始百度。
　　原来，他的冷峻、清幽都是有原因的，原来，自己没有想象的那般讨厌他。

　　许管家接到司机的电话，得知宁先生下了飞机稍后回来，挂上电话，急忙寻了佣人扫除院子里的雪 ，意识到近来几个月，先生回来的次数似乎密集许多。
　　“先生”
　　宁思贤看到站在一旁的悠悠，不禁蹙眉，这个时间点，本应是上课时间。
　　“白老师告了一周的病假”
　　“病假”
　　他将手臂两侧散落的星星点点的积雪轻轻拍掉，脱掉呢子大衣。拉着悠悠的小手一同上楼。
　　“怎么，白老师不在，让悠悠这么不高兴”
　　“宁爸爸，白老师一定很难过”
　　小孩子的分析，的确不敢过多恭维，也就没有上心。
　　“上一次，白老师看我刷牙的时候，还偷偷哭了呢”
　　“刷牙的时候”
　　认真点头 “恩，前天许姨去医院看白老师，说老师的脸色像白纸，宁爸爸，像白纸是什么意思”
　　他摸摸悠悠的小马尾，心湖似乎难以平静。
　　半小时后，当管家端着茶水敲门而入，书房已是人去楼空。下楼寻了司机老赵才得知，宁先生问得白老师住院地址带着悠悠出了门。心中不免思忖，宁先生何时这般关心别人。
　　悠悠毕竟是小孩子，性子终是耐不住，一路小跑的打开病房直接爬上床，将身后的宁思贤拖拉滞后，
　　这一周独自一人呆在医院，着实空虚无聊，本是明媚至极的午后，耐不住昏昏的睡意，直到病床上的一怔，发现是悠悠，于是小兴趣开始作祟，白芙嘉毕竟年芳二十，有些东西还是很难掩盖。索性假睡到底。
　　“白老师，醒醒”
　　小朋友的力气还真不可估量。终于被摇得头晕，缓慢的挣开双眼。
　　“小朋友，你是谁”
　　这一下，悠悠彻底被吓傻，小孩子最不能接受自己最喜欢的人不记得自己，于是带着梨花香将黄豆般大小的泪滴洒满小脸。
　　见悠悠哭势不减，慌乱间慌张起来，急忙撤了手臂上的输液管将悠悠半抱在怀里，轻轻安抚。而心里，不断涟漪后悔，自己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闹。
　　而倚在门边的宁思贤，此时，笑意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