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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你是我的Ruimember ...

  •   轻轻地推开这扇门。
      那天离去,一念灭沧海桑田,今日再来,一念起万水千山。
      再看到阳台上那个欧式的婴儿床,他轻轻的抚摸着木质的床弦,回味起那天摸上她肚子的那一刻,她的颤抖,她说:“芮程阳,其实……”其实,你是孩子的爸爸。她是准备告诉自己的吗。
      苏定雪,你看似柔弱,内心竟然这么决绝和坚强。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不告诉我。
      看到这小小的家中,越来越多的婴儿用品,一种幸福、一种骄傲、一种心酸纷纷涌上心头。他,居然当爸爸了,可是这么久以来,他居然丝毫没有付出。她就这样自私的剥夺了他知道的权利。可这是为什么。
      雷伊人说答案都在她的电脑里,他打开她的电脑,在D盘看到了一个文件夹。D盘的名字叫Ruimember。Remember(记得)被她写成了Rui(芮)member。满怀期待的,他接近了那个他一直充满疑问的秘密。
      为什么前几年在大厅看到她,她总是侧脸而过,让道而行?
      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受伤和失意的时候,她恰好的出现?
      为什么她那么的不计较名分,那么的躲到他伸手,却深深的依恋他?
      难道,答案都在Rui(芮)member里?
      那个文件夹里,都是日记。最早的那一封是在五年前。

      “合上文学课本,忽然有了想写东西的冲动;仔细算算,今天刚好是认识你四年零九个月的日子;彼时,我16岁,高二;此时,我20岁,大三;当看到你在台上演讲,居然想起因为你第一次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的那个决定。当时,14个月的努力,准备考外交学院外交学专业。
      曾的这条路有多难走,即使比考研更难,但只是为了去看看那个你曾经读书的地方,那段早出晚归,暗无天日的生活,晦涩难懂的文学课本,冗长的文学史,头疼的日语,努力的坚持着,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手机上的你,微笑。
      2000年中考,那时,我还不认识你;
      2007年夏天,因为你来到北京读书两年,你已从哈佛华丽归来;
      2007年初秋,以682分结束CET-4考试,此时,你在忙于直播《直击华尔街风暴》;
      2008年春天,那时,你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遇到这样一个人,纵使他与你天遥地远,相会无期,却还会默默的等待,不离不弃地守望,告诉自己“总有我的峰回路转,春暖花开”;程阳,于我,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曾站在北纬三十四度,遥望北纬四十度的你;还是继续等待下去吧,没有什么不好,一个过程会比一个结果更刻骨铭心;你要保重,我会努力。”
      --------那一年,他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做了演讲。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那么久。

      “漫长而短暂,这是我所陌生的路途,如果真的远的看不到尽头,那么,至少在终点,应该是我灿烂的梦想,清晰地如同温暖褶皱的花叶;当初那么激烈那么决绝的想法,竟然变成今天这么安静这么坦然的心境,我为自己的改变祈祷,时间真的是一个慢慢沉淀的过程,一点一点使人遗忘,遗忘所有的轻狂…… 五年来,从你身上学到的,是一种淡定的人生态度,我为此而感激,我想,这一年,我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即使失败了,我也会有从头再来的勇气。你的存在,我的崇拜。”

      “一直告诉自己,你只是作为一个奋斗的目标而存在的,并不是生活和人生的全部,我不能越来越想念你。
      因为你,喜欢上小时候看见就哭的CCTV,手里的遥控器摁着摁着就调到了2台,看着并不讨人欢喜的新闻和一堆枯燥的数字,后来渐渐就习惯了看财经新闻,不管是不是你。因为你,越来越理性地看待事物。
      因为你喜欢上swatch,因为你喜欢上速冻水饺,因为你喜欢上领带……各种因为你,各种喜欢上。
      似乎把自己的人生都寄托在你的人生里是一件很笨的事。然而最美好的十几岁的年华,我活在了这里。”

      那都是几年前的。近期的。
      “就这样走入了他的生活,他的真实将我从童话中带出来,走入现实,然而现实比童话更美好……”
      “程阳,不知不觉,转眼六年,我从仰慕你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我懂得用现实去衡量所谓的鸿沟。我并不差,而你太优秀。请原谅我那执拗的,小小的自尊。每天我都和宝宝说话,我想告诉他爸爸在隔壁,可是我却不知自己为何这么自卑。我怕被你发现我小小的秘密,我曾那么无望的爱着你。这份爱,或多或少会沉重得给你压力,也给了我压力。我宁愿成为你的朋友,与你一生相守,也不愿意在你心中留下轻蔑我爱的痕迹。不知你是否理解……”

      坐在电脑前的他被震撼了。忽然想起徐静蕾的一部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样深刻的情感,从来是不为他所有,也并不为他所知的。她……竟然是以这样的心情与他共处,她竟然瞒得那么好!
      忽然一种澎湃的感情向他涌来,将理智的他深深埋没……她曾巧笑嫣然的说,大学时代没有恋爱,他不相信,她那么可爱那么美艳,却从未涉及感情生活。原来是为了他!
      她曾调皮的说过,即使财经新闻再枯燥,她也已经习惯了看,并且对于许多财经知识和新潮报道了熟于心,他曾惊讶于她的涉猎之光。原来是为了他!
      初识时,她每一次淡淡的叫他,他都觉得惊心动魄,黯然销魂。如今才知道,那是因为这个名字在她的口中早已熟稔。
      因为他,她选择了北京读大学,甚至考过他的母校。
      因为他,她学会了看财经,看政论,看时事。
      因为他,她懂得了理智,懂得了欣赏,懂得了隐忍与宽宏。
      因为他,真是因为他,她才会那么别无所求,那么的在意尊严,那么的不计付出。
      原来……他就是这个秘密。她把芮(rui)记在(remember)心里。

      所有的坚强和刚硬,一切因她而变得柔软。原来他的感觉没有错,遇到了对了人,不论你做什么,还是不做什么,你都会感觉,她不会离开你。可第一次,他觉得,找到了她,爱上了她,不仅是上天的恩赐,更是他的福分。在这样的社会与这样的世界里,很难找到一个如此深爱而缄默的女人,更难得的是与这样的女人相爱。好像一个作家说过,美好女子的定义是,她若走进人群之中,如同遗世独立,突兀的存在,会让他人立时感觉空气发生变化;而普通人一走进人群,如同水滴汇入海洋,不见痕迹。这定义不免偏执,却很分明,并且和五官无关。
      在爱上她之前,那种触动,原就在于她让空气发生了变化。原来自那时起,他就被迷一样却清新自在的她吸引。这一次,或许他应该为她做些什么。总该有人迈出那一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你是我的Ruime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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