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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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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苦苦缠着他了,但却总是控制不了自己。
窗外,石柱上还插着去年他给我买的风车,很难得给我买的风车,五颜六色,唰唰地随风起舞。他总是嫌我笨,太吵,爱撒娇,身为女人却不会烧菜煮饭,还有事没事就说我不懂风情,好像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似的。转眼,离我们上次吵架,他甩门而去,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出现了。我想得出神,突然桌子上抛来一本杂志,没看清,旁边就传来同学韦秀秀的声音,“黎汐,快看!”
我嘀咕着“什么呀?”,扯过杂志,争宠、搏出位的词语一跃而上周刊版面,但最终吸引住我眼球的是“名媛千金顾陌萱牵神秘男友游法国”,标题下面四格图,其中一张,我一眼就认出了,即使是背影,我也知道是肖垣。我想这半个月他原来是在这个温柔窟,还真是有钱人就不一样,而且还是个仪表堂堂,英俊倜傥的有钱人,枉我在一边独自饮恨,悔过自新,别人依旧风流快活。秀秀见我叹气,忙问道:“该不会真是你们家那位吧?我说怎么看着就那么像呢!”见我不作声,她继续说道:“我说嘛,有钱,还有副好皮囊的男人就是J,动不动就勾三搭四搞外遇,我劝你趁早把他给踹了,免得——”“免得什么?”我问。秀秀接着说:“免得浪费青春呗。”“青春吗?”我看着秀秀,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她说是啊。的确,我还很年轻,年华正直,但转眼我跟他已经在一起三年了,从19岁至22岁,我的世界一直都是他,而他,却一直充斥着别人,别的女人。但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我爱着他,而他还能属于我,即便是不完整的属于,一直如此,也就足够了。
大学的生活其实很枯燥,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当然,我是几个例外的走读生之一。
走进门,发现屋子还像平常一样空荡荡的,像没了灵魂的躯壳般,让我不禁伤感了起来。我们一起3年了,他似乎从未为我停留过,他的身旁永远都有别人,就像这座房子,里头等待人的永远是我。我倒了杯水,打开电视机,然后无聊地转着台。玄关的门却在这时打开了,肖垣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外面下雨了?”我问。他看了看我,还是一贯的冷淡,没回答,径自走向一旁的琉璃台上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然后转身上楼。我纳闷地想我又哪里得罪他了,想来想去就只有半个月前,我们为之吵架的那件事,可是这样他也太小心眼吧,不就看了他的短信一下,至于嘛。正当这时,他下来了,我看他换了套衣服,便问:“你,要出去啊?”他还是看了看我,没答,正当我以为听不到他的回应时,他却嗯了声。我想至少他有应我,上次吵架的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他接下来又说:“关好门窗,早点睡。”我马上应:“好,小心开车”啊字拖得老长,我想他还是关心我的,所以一兴奋尾音不自觉拉长了。不一会儿,门铃却响了。我看监控录像里的是陆子,便开门,只见他一进门就问:“垣哥呢?”
“他出去了?”我答。
陆子摸着后颈,问:“出去多久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古董钟,“几分钟吧。”
只见陆子转身就走,我觉得狐疑,便追上去,他已经上了车,我扶着他的车门问:“怎么了吗?是肖垣有事吗?”
陆子立马摆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我却意外地看出他的心急。只见他说:“没事啦,我走了,嫂子你还是回屋里休息吧。”说完,车子一溜烟似的开走。我转身回到屋里,心却砰砰跳个不停,我忍不住打了他的手机,响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人接,我顿时害怕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着,仿佛还能看见四年前,他在我面前血流满地,奄奄一息的一幕。
那天晚上,我刚下自修课,秀秀因为别的事,没有像平时一样跟我同路回家。夜晚的路似乎格外的黑,我像往常一样经过第二个红绿灯拐角向左走,却不想,突然脚下跘住,身体不受控地摔倒,因为夜晚的缘故,四周特别安静,静到连我呼疼的声音都有回音。于是我撑起被划破的手掌想起来,却发现手下有按到东西,暖暖的有湿濡的温度,往下看时我忍不住惊叫了声,那是具躺在血坡的尸体,顿时,我吓得不敢动作。我赶紧起身,已顾不上自己划破的手掌和磕破的膝盖,拼了命地往前冲,逃离现场。但脑海却在提醒自己不能见死不救,得报警,于是好心的我忍不住回头,在幽暗的巷道里,左顾右盼,怀着一颗跳个不停的心伸出手在尸体的鼻子下文探了探,确定他还有呼吸的情况下,拿出手机,刚准备打120时,尸体却动了。吓得我把手机掉在地上,只见他伸出血淋淋的手,伴着极微的声音:“不——要,打——电话。”便没声音了。当下我被这五个字愣住,毕竟只有医院才能救他,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另一边微微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像在找人。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无故加速,于是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我的手被拽了起来,身体随之卷入了旁边拐角的暗墙里,在我吓得要尖叫时,耳边传来低沉却极其无力的声音:“别出声!”待脚步声走远,直到消失。我无声,轻轻转头,看见被血浸染了半张脸的男人,着实地再惊吓了一把,而男人闭着眼,依旧无力地讲了句:“送我到附近诊所。”之后的事,就如戏剧般,男人治好了伤,无声不见了。而这一切仿如昨日,心跳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