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jesisca

22、第 22 章

　　第二天，肖子轩便辞去了幻夜的工作。
　　当他走出幻夜，肖子轩想起刚刚和老板的谈话。
　　“要是实在找不到工作的话，你就回来吧，这个位置我还留给你……”老板边说边拍着肖子轩的肩膀。
　　肖子轩明白，他是幻夜城最大的摇钱树。
　　突然肖子轩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个讨厌的电话号码。
　　“喂？”
　　“子轩，方便出来一下吗？”
　　“在哪？”
　　当肖子轩听完电话后，便招来了出租车，去往XX大酒店的方向了。
　　最后一次了……所有都结束了……肖子轩心里想。
　　“请问苏先生预定的房间是？”
　　“你就是肖子轩先生吧……这边请。”
　　服务员领着肖子轩穿过一条古色古香的走廊，来到了肖子轩父亲预定的房间。
　　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父亲正站在落地玻璃前，手里捧着红酒杯，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苏总，人来了。”服务员轻轻地敲门而进。
　　那人转过身来，望着服务员身后的肖子轩。
　　“好……你先下去吧。”父亲轻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
　　服务员识趣地退了出去，房间只留下两人。
　　“不知道苏先生，到底找我有何贵干？我想，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吧？”肖子轩冷冷地问道。
　　“子轩，你不必气我，”父亲望着仍站在门后的肖子轩，“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肖子轩没有回答，只是冷眼看着他。
　　“儿子，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二十年了……从我将你们母子三人赶出家门已经有二十年了……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想见到我……我也不期望你能原谅我……所以，我只是希望，今天能和你好好吃最后一顿饭。”
　　“苏先生，苏老板，今儿个到底怎么了，突然想把我这个外人当成是你儿子？哼……想当初，你可是真的够决绝的……你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吗？不过也对，今天苏老板有兴致，想认谁，谁就是你儿子……翻起脸时，就算是亲生的，也可以不认……”
　　“子轩，我今天不想再和你吵……毕竟，这对谁都没好处。”
　　“好。姓苏的，你听着，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知道了。”
　　一杯杯的红酒从口腔一直流到胃部，肖子轩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永远都不用再见了……在酒精的作用下，肖子轩的眼角泛起了层层水汽。
　　直到凌晨一点，肖子轩才被父亲送了回来。
　　这时的肖子轩早已清醒了大半，毕竟这次的见面，他喝的并不多。
　　当父亲的车缓缓地从面前开走，肖子轩刚一转身，却发现站在楼下等待多时的程宁远。
　　肖子轩从程宁远的身边经过，当手中的钥匙缓缓地插进锁孔，程宁远的一句话，却让肖子轩顿了顿。
　　“他是谁？”程宁远问道。
　　“宁远，我不想说。”咔嚓，铁门开了。
　　两人之间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哐当的开门声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寂。
　　“你先回去吧……我明天想搬过去你那里……”肖子轩拉着门，转头王着程宁远。
　　“好。如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吧，明天周日，我在家。”
　　“嗯。”肖子轩应了一声，旋即关门走了进去。
　　第二天，程宁远一打开门，就看见肖子轩拖着一个小行李箱站在门口。
　　“就这么少？”程宁远连忙接过肖子轩手中的行李箱，往屋里拉了进去。
　　“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你该不会以为我把整个家给搬过来吧？就算我真的搬过来，我估计你家也装不下吧？”肖子轩走进客房里，一边将箱中的衣服整理着，一边回答着此刻正倚站在房门口的程宁远。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抱住了肖子轩的腰。
　　“宁远？”
　　“子轩，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种会失去你的感觉。”程宁远将头靠在肖子轩的肩膀和颈部间。
　　“程宁远，你想得太多了……我说过，我只要跟了你，就不会变。”肖子轩放下了手中的活，侧了侧头。
　　“可能是我多心了……要不今晚出去吃，好吗？”
　　“不……今晚，我给你做。”
　　“好啊……我还真没尝过子轩做的菜啊……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是没想到我不是女人？还是没想到，我居然喜欢一个男人？”
　　“子轩……”程宁远将肖子轩转过了身来。
　　“开玩笑的……好了，我先去买菜，要不然等天黑了，就啥都别想买得到了……”肖子轩挣开程宁远的怀抱，朝房门外走去。
　　“子轩。”当肖子轩刚走到门口，程宁远突然叫住他。
　　“嗯？”肖子轩回过头去。
　　“那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算，当然算。”
　　“子轩。”
　　“程宁远，你要是有什么就一次说完，别分好几次，你烦不烦啊……”
　　“我爱你。”
　　“你，刚刚，说什么？”
　　“子轩，我爱你。”
　　“你都说好几次了……陈宁远，你的这句话到底有多不值钱啊……要不要一起出去啊？”肖子轩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将桌上的车钥匙朝程宁远抛了去。
　　“好。”程宁远一手接过钥匙，一手搂着肖子轩的腰走了出去。
　　晚饭是肖子轩做的，那么，洗碗的任务就落在了程宁远的头上。
　　“做的倒是人模狗样的。”肖子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扭过头去，望了一眼刚从厨房忙活完的程宁远，便又低下头。
　　“那当然……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呀？”
　　“怎么？不好听了？那你想我怎么说？难道你要我正儿八经的说人话，我可说不来。”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程宁远，你……”程宁远走到肖子轩身边坐了下来，发现肖子轩正翻着当天的报纸。
　　“在看什么？”
　　“找工作。”
　　“我养你。”程宁远一手搂过肖子轩的腰。
　　“宁远，我不是你的宠物……我也是男人，而且我不想变成你的包袱。”肖子轩放下报纸，抬头望着身边的程宁远。
　　“子轩，对不起。”
　　肖子轩摇了摇头。
　　“宁远，我说过，我不要你的道歉和保护……宁远，前些天，我把幻夜的工作给辞了。”
　　“辞了也好……毕竟，那里确实在不适合你。”
　　“嗯……”肖子轩点了点头，“所以现在想找过另一份工作……呵……突然换工作，还真的有点不适应啊……”肖子轩苦笑道。
　　望着身边的肖子轩，程宁远好几次想问的话，还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