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与斯》霞客

3、稍微的暧昧

　　地窖里长年不见光。不是因为阳光找不到地窖，也不是因为我们的蛇王厌恶白天，而是贮藏在地窖的魔药大部分都是必须避光才能保证药性的。所以，我们的地窖蛇王对魔药的爱打败了自身的身体需求，以致斯内普面色苍白且透着蜡黄色，以致只有在夜晚，才会有月光照进地窖。
　　趴睡在大床上的少年，在噩梦中呻吟着。
　　一旁的斯内普皱着眉，啧，果然是麻瓜，身体这么弱。
　　一个飞来咒，斯内普一手拿着一瓶魔药，一手托着男孩，把药往他嘴里灌。
　　也许是魔药的味道太刺鼻。在斯内普刚把魔药灌进男孩嘴里的时候，阿尔杰突然咳嗽了起来。些许魔药从小嘴里溅到了我们魔药大师的衣袍上，同时阿尔杰也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迷茫地看着眼前温暖宽厚的胸膛，以及……魔药教授那张准备喷火的脸。
　　“可恶的小鬼！”说完，便松手把怀里的男孩扔在床上，自己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斯内普虽然不像他的好友卢修斯那样有着严重洁癖，但是，对于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他来说，这个小鬼的反应让自己觉得有点受辱。
　　“你……读取了我的记忆？”阿尔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他应该知道的，这里是魔法世界，有一种魔法能够提取对手的记忆，叫做摄神取念。而自己，昏迷之前想起了那么多前世的回忆，一定是眼前这个精通黑魔法的巫师对自己使用了魔法。
　　刚说完，本来离床铺就不远的斯内普马上就闪身直逼阿尔杰。
　　阿尔杰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以至于自己不能不对视着斯内普的眼睛，因为，斯内普的大鼻子太过显眼，这么近自己可是会看成斗鸡眼的。
　　“你……”阿尔杰正准备开口，却被斯内普的问话打断了。
　　“阿尔杰先生，我想，一个麻瓜怎么会知道摄神取念？”斯内普觉得眼前的男孩越来越奇怪。一个麻瓜，在正常情况下被巫师摄神取念或者就算是被阿瓦达，也是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体所发生的状况的，为什么阿尔杰这么清楚。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阿尔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眼前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气味的巫师并没有完全读取到自己所有的记忆，只是一部分而已，看来，自己还是要感谢前世的训练课程。
　　“阿尔杰先生，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魔药大师仍旧维持着自己的姿势，像是一头盯紧了猎物的黑豹。
　　“我知道很多事，很多关于巫师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道的，还想生来就映在了我的脑海里。”阿尔杰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能扯多少就多少吧！既然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看过一部分小说而他们认为的正义与邪恶也只是一个女人用笔在白纸上写出来的，那么就让他们对自己的身份产生疑惑，一直不要弄清就好了。也许这样，还比较利于自己在魔法世界的生活。
　　“……”斯内普没有出声，只是用自己那双深潭般的黑眸看着阿尔杰，好像是要在阿尔杰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在一次对我使用你的魔法，先生。”阿尔杰满脸诚恳。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你的记忆我已经试探过一次，我知道，这不完整。所以……”斯内普双手绕过阿尔杰，撑着阿尔杰身后柔软的床，更靠近了些：“所以，我想你需要把那些不完整的部分全都交代清楚。”
　　阿尔杰咽了咽口水，这个男人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记得了，不过我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跟先生您说清楚的，但是，先生，您能不能也跟我说一下你这个世界的信息，我想更了解这里。”阿尔杰顺了口气，一双天蓝色的大眼睛冒着水雾，看着我们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
　　“我想，你应该很明白自己如今的立场，你没有资格向我要求任何事情。”斯内普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个类似小动物的男孩。
　　“哦！先生，请别这么说，”豆大的眼泪顺着阿尔杰的眼眶流了下来，天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无助。天知道，自己曾经用这双眼睛迷惑住了多少人？！
　　“先生，我不是在要求什么，这只是我，一个身在异世孤苦无依的可怜人的一个请求。”说完，阿尔杰向后挪了挪，双手环抱着曲起的双腿，将大半个脸埋在了膝盖下面，呜咽着说道：“先生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该死的！不要用那双眼睛看着我！
　　斯内普在心底低吼了一声。眼前的男孩子，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就好像是在指责自己，仿佛自己欺负了他似的。但是面对身份成谜的人，斯内普没有办法告诫自己放下戒心。面对眼前这个男孩的举动，斯内普只觉得自己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动了一下，有一些微微的麻痒，有一些微微的疼痛。
　　阿尔杰不知道自己这一招在自己变小之后对付眼前这位魔药教授有没有效果，心里正在忐忑不安时，突然一股力道把缩成一团的自己拖向了前面。
　　是斯内普。
　　“说！你用这幅模样迷惑了多少人？！”地窖蛇王托起阿尔杰的双臂，撩开男孩的衣袖，入眼的是一片洁白无瑕的肌肤。斯内普暗中松了一口气，没有黑魔标记，不是黑魔王的仆人。
　　“我……”蓝色眼睛里面的雾水还没有退去，稚嫩的脸颊上还挂着之前的泪珠，鼻头红红的，看着斯内普的眼里透漏出一阵迷惘与惊慌。果然不行吗？眼前这个男人可是看过自己的记忆，虽然不全，但是，对于自己前世经历过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的吧！特别是，当一个特工在任务需要之时，也有不得不出卖色相的时候。
　　“既然知道我看过你的记忆，那么，阿尔杰先生，我想，我没有必要把你当一个小孩子看待。所以……阿尔杰先生，你也用不着把你前世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在我看来，那是比邓布利多吃蟑螂堆还要愚蠢的行为。我假设，阿尔杰先生，如果你拥有正常人的智商，也会对你未来的工作搭档玩一些自以为是的小玩意儿吧！”斯内普放开，不，应该是甩开阿尔杰白皙的手腕，站了起来。手指上还残留着阿尔杰的温度，斯内普不由得把手掌握紧隐藏在自己黑色巫师袍那宽大的袖口里面。
　　不可否认的，男孩的外表太具迷惑性。斯内普暗想，如果不是自己看过他的记忆，那一瞬间的迷惑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了！
　　“恩……”阿尔杰收回了眼眶快要溢出的泪水：“先生，您刚才说……工作搭档？”看起来，自己是没有必要对眼前这个男人用上对付那些高官政要的那一套了，不说人家根本就不接受自己的魅力，自己现在小孩子的身体就算诱惑到了，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是的，”斯内普露出迷人的假笑：“看来阿尔杰先生的听力还没有退化到巨怪的程度。是的，就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了霍格沃茨的校长。校长决定让你在霍格沃茨当值。职位就是魔药课助教。”
　　“霍格沃茨校长？”阿尔杰歪着头，不解的看向斯内普。当然，阿尔杰不可能不知道霍格沃茨的校长是谁，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在斯内普面前暴露自己知道剧情的事实，否则，魔药教授一定为因为自己遗漏了如此重要的信息而将气撒在自己头上，到时候只有阿瓦达一条路可走了。
　　“对，是巫师界历史上最、著、名、的白巫师。”相信我，这句话从斯内普口中说出来，就算是巨怪，也都能听出其中的咬牙切齿。
　　“啊？但是，但是，”阿尔杰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站到斯内普面前，抓住斯内普的衣袍：“先生，那么，那个伟大的巫师看过我的记忆了吗？”阿尔杰觉得恐慌。自己本来打算重新开始，就不愿意有人提到以前。而到现在，已经有人知道了自己以前的身份……好吧，阿尔杰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过去是永远的心魔。
　　“怎么？难道阿尔杰先生你会以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会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霍格沃茨？”斯内普哼了一声，从阿尔杰手中扯出自己被抓住的衣角，但是，没想到阿尔杰是把自己全身的重量放在了衣袍上，这样一扯，阿尔杰顺势又向魔药大师的方向倒去。
　　“死小鬼！谁要你站起来的！”斯内普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阿尔杰，把阿尔杰重新放倒床上。
　　“对不起……我，我是想说，先生，您已经看过我的记忆了，您知道，我对自己的前世是多么的厌恶……我希望能在这里重新开始……您，能理解吗？”阿尔杰无助地望着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出声，只是深深地看了阿尔杰一眼，一个无声咒，熄灭了屋内的灯，准备转身离开。
　　“先，先生……你别走……”背后传来阿尔杰的声音。
　　斯内普在黑暗中转身。
　　“能不能告诉我，我需要做些什么？”
　　“明天再说。”斯内普性感的薄唇吐出四个字。
　　“恩……那先生晚安。”阿尔杰出于礼貌，跟斯内普道了声晚安。
　　斯内普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地窖终归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