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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韩蠡 ...
“你变了很多。”林绶坦言道,接着就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似乎要用目光将我的皮囊灼出一个洞来,“你与之前截然不同,以前的你……简直就是白痴。”
我哦了一声,“大概是落水之后,智力大幅度提高吧。”
林绶冷哼一声以表示他的不屑,看我一脸面无表情,他皱了皱眉,“但是看上去还是一样的蠢。事先说好,如果来日你并无用处,别怪我不认账。还有……你害我被罚两次的事情我会记住的。”
我揉了揉脸,挤出来一个笑脸,“现在看上去聪明点了吗?”
林绶扶额,似不忍心看下去。
林绶的意图我很明白,他想要帮萧琢登上皇位。天下三分,南梁跟北齐都是从大唐分裂出来的,根基不稳。南梁较之北齐更是如此,虽然国内物资富饶,土地肥沃,但是在皇位上出了很大的纰漏,数子夺嫡不可避免。萧琢虽贵为皇子,但是毫无依靠,想要登上皇位简直说笑,但是有了林绶的帮助就完全不同了……林绶将他引为知己才想帮他,而萧琢大概只是在利用他吧。
对于萧琢我得防着他点儿,虽然至今为止我俩还没有见上一面,但是以后的情节我都知道,如果不对这个人多加防范的话我会死得很惨。我走出祠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林绶还在祠堂跪着,循着记忆回到自己房内之后我就让楚腰将饭菜送到房内来。用过晚膳之后,我就遣下了楚腰,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
蜡烛越烧越短,烛火也渐渐变得微小起来,房间里面变得昏暗不少,我倚在窗边半阖着眼,差点儿就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此时,一缕风乘趁着不知何时半掩的门袭来,明黄色的烛火颤抖了一下,又渐渐恢复了明亮。我被冷得打了个哆嗦,便见到韩蠡站在屋内,一身月牙色白袍,令人怀疑他是否乘月而来。
“乖徒儿,还不赶快同为师一道回山。”韩蠡冲门外扬了扬下巴,我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他一挥宽大的衣袖,屋内登时黑暗一片。他一把抓起我的衣领将我夹在腋下,足尖轻点,就这么翩翩地越过了高阔的白墙,如入无人之境。墙外有一辆马车,很普通,不惹眼,看来他是有所准备。
“你让我想到了私奔。”我正对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徒儿,你怎能这样侮辱为师?”
……好吧,我是在自取其辱。韩蠡手一扬,就将我丢进了马车里面,而他则是执鞭赶马。我摸了摸微微发疼的脊椎,朝他凑过去,“不就是收我为徒吗,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吗?”
“你以为林相会轻而易举的将掌上明珠托付给一个山林隐士?”韩蠡手中的鞭子落下,我的身体冷不防的往身后倒去,幸好及时地捉住他的衣角,不然又会被磕得鼻青脸肿。马车极为颠簸,韩蠡黑如绸缎的发丝被风吹得扬了起来,他继续说道,“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林相必定会更加重视。”
“你不是很有名吗?我爹岂会不愿?”
“他若是一心想让你名满天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我望着他的侧脸,这张脸被月光映照着,又多了几分清冷的味道,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我加快语速道,“谁想出来的。”
他忽然轻笑一声,“林绶。”停了一会儿,他接着道,“难得。”
我当然知道林绶是难得之才,不过我没有想到在短短的时间里面他竟然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难怪萧琢会把他利用得干干净净之后才一脚踢开。
韩蠡住在彦鼓山上,据说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从梁京到那里去至少也要花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里面虽然有些颠簸,但是还是相安无事,大多数都是韩蠡驾马车,得了空闲时间便教我骑马,相处得还算是和睦。一路上林丞相的二千金被人掳走之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害我一天到晚都要躲躲藏藏,被韩蠡嘲笑了无数次。一个月后我跟韩蠡便伫立在彦鼓山脚下。
他牵起我的手,说道,“抓住我,别松手,迷路了的话别说你是我的徒弟。”
我干干的笑了几声,没好意思告诉他我轻微路盲。翠树环绕,青草依依,雾霭缭绕,清溪蜿蜒,山上景色甚好,因为没有人家居住所以这里显示出一派未曾开采的原生态美感,在现代这样的地方已经很少见了。山路崎岖,有好几次我差点儿跌倒,幸好韩蠡堪堪把我扶住。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眼前便是一道长长的白色大理石砌成的阶梯,蜿蜒而上,隐约与草木树丛之间,我偏过头问他,“这个东西是你弄的?”
他摇头,“自我住在这里开始便有了。”
有人会这么无聊在山上砌一道大理石阶梯?吃饱了没事儿干吧?我认命的迈着两条小短腿儿开始爬阶梯,身边的韩蠡嘴角往上一翘,伸手便拎起了我的衣领,眨眼之间便有风源源不断的灌进我的衣领里,冷得我直打哆嗦。夹着寒意的风片刻不停地拍打在我的脸上,脸颊火辣辣地疼,只见周围景物快速移动,还没等看清便只剩下了一道残影。
轻功!高手!我终于对韩蠡产生了一丝崇拜。
片刻之后,我俩便到达了山顶,韩蠡把我放了下来,理了理我的衣襟,看见我一脸苍白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我面无表情的向他摆摆手,而后背过身就是一阵狂吐。
韩蠡:“……”
山顶上出乎意料的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山庄,但是看得出来年代久远,大门的红漆都已经有些脱落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伯,白发佝偻,脸上满是褶子,但是两只眼睛却分外清明。看见韩蠡之后便推开大门,韩蠡朝他点了点头,那位老伯甚是熟练的比着手势。
“他是哑伯。”韩蠡对我说,“手语我日后自会教你。”
跨进大门便是庭院,让我诧异的是庭院的正中间竟有一棵几十人合抱粗的树,枝干粗壮,郁郁葱葱,每一片叶子都生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饱含沧桑的绿;经脉错落,宛如虬髯,好多根须都破土而出,盘踞在地面,这样的树怕是已经活了有好几百年了吧。我扭头又问韩蠡,“你从什么时候住在这里的?”
韩蠡回答得漫不经心,“从此树种下起。”
你骗鬼啊,我腹诽道。
紧接着,韩蠡便带着我四处转了转,算是熟悉地形。整个山庄里面就只有哑伯,韩蠡和我三个人,虽说如此,整个山庄打扫得也算是干净,让我免不了有些同情哑伯——一个老人要做这么多的工作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吗?估计也只有韩蠡会这么没心没肺了。在山庄四处转悠之后,韩蠡便领着我到了一处甚为偏僻的地方,处处种栽着翠竹,风一刮过便可听见沙沙的竹叶声响,在竹林的深处有一个小木屋,却紧闭着门,我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连窗户都是封死了的。
“阿擒,”韩蠡叫了我一声,单手按住我的肩膀,俯身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以后绝不能接近那个地方,知道了吗?”
我惊异地望着他,结结巴巴道,“……那里面关着你的情人?”
韩蠡好看的眉毛跳了跳,手下便发了劲儿,我顿时面目扭曲,赶紧求饶。
韩蠡领着我离开这片竹林的时候,我还不时地回过头看看那个小木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我的文里面也没有涉及到,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就在我回头看的时候,那小木屋一直紧闭着的门忽然敞开了一条缝,我心猛地一跳,却见那门迅速地紧闭,与此同时韩蠡掰过我的头,道,“阿擒,如果哪一天你靠近那里的话,没人能够承担起这个后果。”
“那里面关着师娘?”我歪了歪头,打趣道,“想不到师傅居然好这一口……”
韩蠡毫不留情的敲向我的头。
到山庄的几日后都是悠闲度过,韩蠡虽然成了我的师傅,其实也没有教我什么,每天都随我出去溜达他一个人则是闷在屋子里面不晓得在干些什么,终于到了第三天,韩蠡把我唤进了他的书房,郑重的告诉我要教我读书写字。我翻起这几天韩蠡亲自撰写的教材,为了照顾我,所以这上面的字写得工工整整的。
我一页一页地翻,小脸紧绷,一本书翻完之后我双目含泪地望着他,“看不懂……”
韩蠡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过后他认命一般摆了摆手,“我果然不能对你抱有任何期待。”
这上面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当然,猜还是猜得出来几个的。这个时候的汉字演变还处在唐代,就算是架空,汉字也不可能一下子转变成我所熟知的简体,一想到这个我就泪流满面,为什么当初在写文的时候没把汉字设定成简体?这下好了,我眨眼间就从一个优才生变成文盲,以前读过的书都白读了,三年高考为哪般呐为哪般!
韩蠡坐在书桌前的软椅上,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他跟前来。我乖乖地走了过去,倏地看见书桌上摆着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金瓶梅’三个字!
我瞬间脸色苍白,声音抖得不像话,“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师傅……”
“好生说话,你师傅我还没死呢,用不着这么悲痛欲绝。”韩蠡淡然开口。
等等,这上面的字怎么是简体的?我急忙开口,“师傅,这本书你是从哪儿来的?”
“这书很早便摆在书架子上了,是师祖流传下来的,”说到这里,韩蠡微不可微地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为师钻研了多年,上面的字还是不得其解。”
“这样的书还有很多吗?”
韩蠡随手指了指最近的一个书架,“嗯,那上面全都是,”他瞄了我一眼,开口道,“阿擒认得?”
我摸了摸鼻子,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大概吧……”
闻言,韩蠡便含着笑拿起书桌上的《金瓶梅》,道,“既然如此,阿擒就把上面的内容给为师念一念吧。”
我:“……”
……怎么念得出来啊!
我双目含泪,“师傅,咱们就不能换一本吗?”
韩蠡听闻后思索了几番,便起身走到书架前面,我跟着到了书架前面,看见上面所陈列的书之后便再难把持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红楼梦》《安徒生童话》……简直就可以称得上中外文学著作的宝库了!在我之前肯定还有哪个悲催的孩子来过,还给我留下了这么一大笔知识的财富!
“这些都是师祖留下来的?”我两只眼睛发出异样的神采。
韩蠡轻点下颚,“不错。”
他似乎是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便拿出来了一本黑色外壳的册子,韩蠡的脸上多了一份郑重,一字一顿道,“这些都是师祖留下来的,只可惜为师钻研多年还是一无所获。既然阿擒识得,也算是有缘了,为师就把这本师祖留下的武功秘籍交给你,也算是为师送给你的一份拜师礼物好了。”
我忙不迭的点头,“多谢师傅!”武功秘籍!不愧是现代人,真懂得为子孙后代积累财富!
韩蠡将手中的书平平递出,我扫了一眼,顿时石化。
……为什么会是《葵花宝典》?!
抬眼一看,韩蠡的表情肃穆依旧,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传说中的师祖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的人物?他大脑的思维也太异常了吧!
“怎么了?”韩蠡问道。
我泪流不止,“师傅……此武功非处男不可练……”
韩蠡闻言表情呆滞了几秒钟,随后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心里面微妙地有些不爽。
“师傅,”我琢磨了一下措辞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难道不疑惑为什么我会识得这种字?”
他看也不看我,“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我抿着唇,心里面忽然有些复杂。
韩蠡看了一眼窗外,泛着金黄色的阳光渗过纸糊的窗户,他将自己亲手撰写的教材托在我的手上,道:“明日辰时便到书房来,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他略微思忖一番之后开口说道,“跟我来。”说着,便往门口走去,我将教科书搁置在桌上就忙不迭地跟在他身后。
韩蠡把我带到院子里面,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弯腰拾起一块小石子随手往上一抛,而后一只小麻雀就不幸中招掉了下来,正落在我的脚边,没死,怕是不能再飞了。我诧异的看着他,“想不到师傅如今这把年纪了还是童心未泯,弟子佩服……”
他拾起一块比之前更大一些的石子,准备给我招呼过来,我识趣地闭嘴。他衣袖一抖,一个明晃晃的东西闪了出来,只听见哐当一声,我的脚边又多出来了一个匕首,短小精致,刀刃锋利,正闪着锐利的光。我心一惊,脱口而出,“……师傅你这是要让我以死谢罪?”
“若是如此,倒也不差。”他这句话一说我就放心了,不过他这是要我做什么?要我表演吞剑吗?不等我胡思乱想一番,韩蠡简明扼要道,“用这个匕首,杀了它。”它指的是方才击中的小麻雀。
我有些惊愕:“就算这只麻雀其貌不扬师傅你也不必要它付出血的代价吧?”
“你不肯?”
我正义凛然地点头:“万事万物都是平等的……”
“今天晚上没饭吃。”他转身欲走。
“……师傅你要我往哪里下手?”
闻言,他转过身,轻声道,“它现在是你的了,怎么杀随你。”
他的声音轻缓,有种说不出的好听。
此后几天韩蠡负责教我读书识字,而我负责把传说中的师祖留下来的书上面的内容念给他听,我学得苦逼,他听得乐呵。
相安无事过了几天之后,一天早上哑伯便匆匆忙忙的进了书房,做了一连串我不认识的手势,韩蠡的脸上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哑伯神色急切,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韩蠡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之后便淡然说道,“他想要拜师,便让他跪着,总会回去的,你不用多管。”
拜师?我咬着手中的笔杆子,说道,“谁这么傻缺要来拜师?”
韩蠡嗯了一声,“目前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傻缺。”
我默然,韩蠡轻笑一声,拍了拍我的手,“喜欢咬笔杆子这是什么破习惯?”
我道,“谁要拜师?”
韩蠡伸手拈起我刚刚写好的字体,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南梁四皇子,萧镜。”
我挑了挑眉,果然是萧镜。萧镜是林擒的师弟,但是年长几岁,能骑善射,精通兵法,被冠以‘战神’的称号,偏偏生得好看,更是南梁的第一美人,不过最后还是被我果断地发了便当。我望向他,歪着头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收他?”
“徒弟只要有一个就够了,”韩蠡专心致志的看着我的字帖,“多一个碍眼。”
我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动情说道,“师傅……”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闭嘴……”
我:“……”
四皇子萧镜拜师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我和韩蠡都没有怎么在意,我知道萧镜肯定会成为韩蠡的徒弟,我的师弟,只不过这个未来师弟的毅力的确让我有些咋舌。
第一天,他遣了随行的人,跪在山庄门口。
第二天,他还是跪在门口。
第三天,他仍是跪在门口。
……
韩蠡还是无动于衷,反倒是我先忍不住了。
趁着韩蠡午睡的时候,我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跑出书房,穿过庭院,把沉重的大门推开一条缝,我一看,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儿果然跪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仿佛一柄刀刃。细细看去,他五官生得出奇的好看,脸庞轮廓分明,一双眼睛竟然是蓝色的。他跟林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但是不得不说,他的确将林绶给比下去了,很难想象他长大之后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我侧身闪了出去,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一样静静跪在那里,我半蹲在他的身边,他仍是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他的嘴唇干裂,已经起了好几层壳,有些还泛着血丝,他睁着那双蓝色的眼睛,双眼毫无焦距,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紧接着伸出一只手试探性的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还是没有反应。
“喂?没死的话吱个声?”我轻轻地推了推他稚嫩的肩膀。
好冷啊……(打个哆嗦)
萧镜就是本文的吉祥物,也就是传说中的……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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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韩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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