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青]opium poppy》【信仰

2、第 2 章

　　其五
　　玄霄点起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青阳站在一边看玄霄的私人医生给玄霄处理伤口。
　　“青鸾的云天青，倒还有积分本事。”青阳看着玄霄淡漠的神情周期了眉。
　　“嗯，他是重光的得意弟子。”玄霄吐出烟雾，看到青阳变了脸色。

　　“重光啊……”青阳慢慢地拧起了眉，一副深思的样子。
　　玄霄本就不是个喜欢对别人的过去追根究底的人，但看青阳这副表情猜也知道青阳和重光就如同自己和云天青。不过不同的是，他们始终不用面对面去厮杀，而他和云天青，不得不如此。

　　云天青还是高中的时候比较讨喜，有时傻傻的，喜欢跟在他身边叫他师兄。
　　他浅浅一笑，然后叹息着掐灭了烟头。

　　那个下雨天，他回头的时候，看到云天青也回头看着他。
　　他们相隔十几米。但他清晰地听到云天青问他，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接手羲和。
　　玄霄倒是毫不思考地就回答了，不为什么。
　　云天青那时候似乎是笑了，低低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从出生就根深蒂固的思想吧？

　　——少当家，不比别人强就会被杀。
　　——少当家，不接手羲和就是失败。
　　——少当家，您的父亲说……

　　不断有人这么对他说。
　　想来，这是从出生就定好的，根本没有为什么，可云天青偏偏问了为什么。

　　“玄霄，缅甸那边变天了你知道吧。”青阳问他。
　　“嗯，知道。”
　　“那么——你作何打算？”青阳扬了扬眉。
　　“去那边走一趟。”玄霄披上外套站起来“青鸾的人应该也会去，所以……”
　　“先下手为强，不要再耽搁了，我已经把贺礼送过去了，你差不多也该动身了。”青阳满意地点头。
　　玄霄点头应下。

　　其六
　　那时正是四月中旬，西双版纳的天气火热异常，而这个时节也是当地很有隆重的节日——泼水节的举办时间。街上热闹异常，到处是水的气味，冷不防就会被一桶水浇透。
　　“我现在算知道霄哥你为什么要走这条道了，人这么多，真是好机会啊。”开车的怀朔扫了一眼四周。
　　玄霄不置可否地看向窗外。

　　烈日炎炎，蝉鸣不绝。
　　云天青从居所走出来，归邪忍不住地皱眉。
　　可不可以不要穿得一身民族特色还配上一副墨镜。

　　出门的时候，穿着傣族服饰的女侍者端着个小盆用树枝向两人洒了点水，以示泼水节的祝福。
　　“当地的势力要不要去拜会一下呢？”归邪站在云天青身后问。
　　“现在不用，以后……有机会再说。”云天青蹲身看着开得绚烂的凤仙花“玄霄今天也到了。”
　　归邪愣了一下：“居然也走这条线。”
　　“现在是旅游旺季，这样走最好不过。”云天青掐了一朵凤仙花，通红的颜色染了他的手指。
　　“他，会对我们动手么？”归邪眼神一沉。
　　“这个时候，谁都不想多生事端，何况过节的时候人这么多，也不好下手。”云天青甩掉那朵花站起身来，“明天就动身吧。”他仰头，正午的烈日晒得他有些发晕。

　　其七
　　出了国境线之后转走小道。
　　七拐八拐之后倒是离目的地不远了。云天青看着空气里蒸腾的水汽，骂了句不是人呆的地方。
　　归邪示意他看另一边，他把目光一转，呵，一大罂XXX粟。
　　四月的时候正好是罂xxx粟的花期，红的白的，开得一片热闹。

　　越漂亮越有毒，云天青这么说。可目光始终不是落在花上的。
　　归邪笑笑，倒也没说什么。良久，才开口问：“青哥，你先前是认识玄霄的吧。”
　　“嗯，高中同学。”云天青淡淡地应了一句，也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

　　归邪轻应了一声。
　　车行出大半截，云天青突然冒出一句话：“他救过我命，也一起拼过。”
　　“是么，那么和重光老师……”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云天青的笑，心里一阵发凉。

　　其八
　　天渐渐黑了。云天青突然示意司机停车。
　　归邪诧异地看了云天青一眼，云天青笑着飘了瞟不远处的灌木丛。
　　归邪定睛一看，稀疏的灌木丛后面因为车灯的照射反射出一些不属于自然的光亮来。
　　“玄霄的人吧。”云天青欲下车，却被归邪按住“青哥，让兄弟上吧。”

　　话没落下，冷不防就是几颗子弹飞过来打爆了车胎。
　　云天青倒是笑了，摸出手枪，上膛。对着灌木从后就是两枪。
　　听到闷哼后，露出一个笑容：“好像打中了。”
　　归邪摇头，自己一个人下了车。

　　对方人显然不少。归邪避在石头后面想，现在天色已晚，山区树木猫咪也没有什么路灯，不利于观察对方的情况。
　　正想看看对方现在的情况，一颗子弹从他身后射出，似乎是打中了躲在那边的人。
　　“青哥。”他回头，云天青示意他安静。
　　“我知道玄霄在附近。”云天青压低了声音说，“我去找他，如果……”
　　归邪摇头：“没有如果。”
　　云天青笑了：“你这个死脑筋。”说罢就贴着石头溜到山壁下，往另一边去了。
　　一路上没有遇到几个人，基本是轻松解决。

　　冲到另一条盘山路上，云天青看到了玄霄。
　　银色的月下，玄霄冲他冷冷一笑，举起了枪。
　　云天青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倒也没有惊讶的感觉。
　　他看着玄霄被山风吹起的棕色长发，一步一步向前，丝毫不惧怕下一秒就有一颗子弹射入自己的身体。
　　最后，他在离玄霄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下。

　　“你不应该来找我。”玄霄这样说。
　　云天青耸了耸肩：“擒贼先擒王。”
　　“这句话对你同样实用。”玄霄的声音冷下来“你应该逃的。”
　　“我试过，逃不掉啊。”云天青意味深长地看着玄霄“我没有重光那个本事，所以，逃不掉。”他一字一顿地说。
　　云天青看着玄霄身后的深谷，继续向前走，脸上的笑意更甚：“何况你也在等我，不是么。”
　　玄霄静默地看着他，扣动了扳机。

　　其九
　　子弹打在山壁上的时候，玄霄扔开手枪，一拳打在云天青的肚子上：“你就不应该走这条道。”
　　云天青回敬给玄霄脸上一拳：“你他妈以为我愿意？愿意的人是你吧！”
　　玄霄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云天青怔怔地看着他：“你也好，那群老头子也好，谁我都逃不掉。”
　　玄霄点了个头，云天青就一把扑住他，两人一起往玄霄身后的谷里跌去。
　　玄霄抱紧了云天青，闭上眼睛之前，他转脸看了一眼身下的深谷，将云天青的头按在怀里……

　　迎接他们的究竟是罂粟花地还是万丈深渊……
　　云天青笑着抱紧了玄霄的腰。

　　终
　　这是个阳光灿烂的早晨，云天青用他那还算流利的外语和邻居闲聊完毕之后，回到了屋里。

　　玄霄坐在餐桌前，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以后别进厨房了。”说着把云天青烤成焦炭的面包潇洒地扔进垃圾桶。
　　“玄霄你敢嫌我！”云天青冲过去一副准备开打的样子，玄霄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三脚猫，便飘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