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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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八月，唐家举行的酒会里，邀请了包括宿敌李氏家族在内的各界名流，十分隆重。
没用永远的敌人，正如没用永远的朋友。而这个城市最大的两个家族的联合也是必须的。香港平稳回归，A城政界商界也在风云变幻。在两年后年A城回归，是机遇还是危机，单要看选择。
虽然将要掀起很大动荡，唐慕赫已经决定将资金留下。现在是要组建合作伙伴。
垄断电讯产业的李氏家族。另外建立与政界的交往。而律师出身的新议员梅泽是他重要的棋子。作为政坛新秀，他的政治取向是经历改革很有希望留任的官员之一。没一会儿宴会大厅，唐家管家邀请了重要的客人到主人的书房。
这是沈夏所不知道的。只是月前唐慕赫就有说过，希望她能招待梅佳。成为彼此很好的朋友！
几次宴会里，梅佳随父亲前来。很快熟识起来，再见过几面，就无话不谈了。
而这边坐在轮椅里唐若飞没有正式露面。
几个与唐若飞亲近的世家朋友在聊起前几天的投资案，都很兴奋。“看李恪刚才的脸色有多臭！听说李家这次被压制得死死的！像被栓着脖子的大白鹅！”
“若飞，我父亲朋友也说，凭一人之力制住了一个大家族呢！这次与香港罗氏家族的合作决定会让李克眼红跳脚！亏他还能这样心平气和来唐家！”
舞会里到处都是这样的话题，沈夏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又喝了些果汁。与身边围绕得男孩子有一句没一句得说了会儿话，宴会还在继续，而梅佳拉上她离开了大厅的灯光宏明，人语宣宣。
此刻抛下宴会无聊追逐的蜜蜂，“啊，去你房间玩吧！”
没有了安静去处，梅佳提议。
沈夏的房间让刚进来的梅佳十分惊喜。布局明丽的房间，宽阔落地窗垂下轻软窗帘，水晶帘子垂在白色的小床四周，窗外是露台，青草悬浮在摇椅四周。两个女孩在她房间里说话。
“我喜欢你的屋子！”最奇妙金色铁花围绕成藤蔓铺展明净墙壁，上面金色荧光灯缀满，一直延续天花板。尤其关上灯。黑暗下来的房间盈亮仙女座星系都在眼前，“真是漂亮！”
躺下，两人就看着天花板显现的闪闪星空。沈夏也在看。
听她问，“是他做的吗？”沈夏点点头，而梅佳叹息支起身，想着什么。很久之后又翻身忽然很感兴趣，看着年轻的女伴，那美丽细致的容貌像古典仕女，清净白皙的皮肤，很惹人爱。
问她，“他吻你吗？”
沈夏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梅佳暗自唏嘘，又叹了口气，“他会的！”
她躺下，“你们一定很幸福！”自问自答，她的心意一展无疑。转头支着脸，十分天真的笑容看沈夏，“我很为你们高兴！”这样言不由衷，但是梅佳是个善良的女孩。
“真好！我想要这样的男朋友！”眼神梦幻，这样像在星空下许愿。
梅佳眼神晶亮：“我会找一个他这样的男朋友，一定会的！”窗外帘幕飒飒，
“会找到的，像他那样的男朋友！”沈夏这样说着。枕着一只胳膊转头眼神伤感，就看着窗幔簌簌浮动。梅佳笑起来：“一定的！”
她起身，像沈夏伸手，“走吧，我们去楼下！”
“我想要你和我跳舞！”
牵着手，两人走下楼。宴会里，花园里，两个女孩自顾快乐的跳舞，飞快得不停旋转，不停选择仿佛停不下来，仿佛晕眩的旋转力可以忘记烦恼！
值班护士进来，正经道，“唐先生，来了！”
从书本里上，抬起目光。听见父亲的到来，唐若飞眯起眼，他眼神有些怒气。
近期有某种阻碍力量在拉扯自己的合作伙伴。
唐慕赫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女孩！沈夏，还有另一个，“嗨，你怎么样？”梅佳探头打着招呼。唐若飞认出了那眉目秀丽的女孩，是梅佳的那小丫头，他皱起了眉头！颔首算做回应。
看那躲在后面的那家伙，低着头畏畏缩缩之。哈，倒也知道给他找麻烦了。没想到那两个女孩还能凑到一起，他抬起头看到了父亲！那也就难怪看，
“你们先出去！”唐慕赫对女孩说。
房间里，唐慕赫到床边。“我有事要与你谈！”显然除了来让梅家的小丫头顺利与儿子再次熟络的安排，还有更加重要的计划。此时，唐若飞仰视着他的父亲，骄傲不逊道，“我就知道没事，你也没时间见我！”父子两人对话越来越像仇人。见面就是热潮冷讽。
“注意你的口气！”唐慕赫出声。看那年轻人漫不经心得冷淡，与眼中的不屑！甚至是讥讽的口吻，但是这没有激怒唐慕赫。
停了许久，唐慕赫出声不是要求而是命令，“数码港的计划，我要你放弃！”
唐若飞冷笑：“我就知道！”
果然是为这个，就只到老头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是啊，从得标一刻，他都在等着看父亲的反应！从来都是只报坏消息的金科玉律！
“我要你放弃！”这一句是结论。
唐若飞真得生气了！两年的心血，已见雏形，看来他的成绩让老爸眼红了，
这点小玩艺也得拿来当别人的见面礼。在他选择了竞标这样艰难的途径，就是为了摆脱父亲的辖制！与国外技术合作都在隐秘当中，才参与到罗氏家族的势力范围内！
这样隐蔽，这样示弱！
企图不引起父亲注意力的小心可怜，却依然是这样一句！
万种猜测却是最坏的一种。“瞒了您这么久，还是被您知道了！不过也难怪，您早晚会猜到与李家玩擂台那计划背后的人是我！”氤氲了两年之久，这次没有之前的愚蠢与莽撞，不再将自己的小玩具显摆在父亲面前，甚至拒绝了父亲身边的资金渠道！他看着父亲觉得他很可笑！
知道自己同行的李家此时与父亲关于大陆未来两年的合作是在暧昧的谈判期！哪怕是一直扮演胡闹斗气的纨绔子弟！哪怕一再小心忍让！难道除了唐家那些个破银行，别人的事业就是破玩艺吗？想要怎么耍弄就怎么耍弄吗？不过是让李家的儿子丢了面子，不过是让李家人觉得不舒服，怎么就让自己的儿子折臂断膀子以示诚意！真是破逻辑！断折这一条腿，都没有让父亲心软！
眼神很冰凉，“牺牲的不该是我的事业！”唐若飞很生气。听父亲说着：“商政商商联合自古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之大计！”“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考虑！”这次不想太过僵持。何必呢，真是何必呢？看见后面的梅家那丫头就知道事情原委。只是把沈夏牵扯进来，太过分。
唐慕赫很平静，尝试说服儿子：“唐家的产业不在电讯上，现为了大局，该做出让步！”
看着儿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口气，“为了联合李家，不要把你的玩具当做事业，你的事业在唐氏，你是我唐慕赫唯一的继承人！你该做出你该尽的责任！”
“那就该我牺牲！为什么要牺牲！哼，唐家有那么需要吗？还是破产了！”唐慕赫伸手扇了儿子一个耳光，冷声：“唐氏与李家合作是大局，你执迷不悟，就是与唐氏为敌！”
唐若飞擦着嘴角的血：“我知道你会做什么，那就做你要做的吧！”
唐慕赫沉下脸，眼神犀利看着儿子执拗的脸，那带着挑衅的敌意！看来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什么也没说。离开了房间。
而唐若飞则暴躁得不停摁着呼叫铃：“我要出院！”
“我要出院！”他的叫嚣声，整个楼道都听得见。
不顾医生的劝告，在唐若飞坚持下，管家前来办理了出院手续。
派车来接他回家，在管家搀扶下坐上轮椅。像寒风雪霜打下来的茄子，有些失态的萎靡不振。
推着他上车，夏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沈夏觉得他此刻有些可怜。他看起来忧伤而陌生，却又熟悉。唐若飞坐着轮椅上，抬眼看看那在身边的女孩，她没有劝什么，只从眼神里，他就看出她在说何必这样呢！
听与不听都最后都一样！第一次露出苦笑，露出想要人安抚的软弱。
是啊！而这第二次了，那个男人摧毁他的事业，就像踢坏他幼时的玩具。
踩的粉碎，轻而易举，冷酷无情无人能比。
他冷冷笑，“我的事与其他人无关，决定的人也只能是我自己！”眼前伤痛忧郁的脸庞，没有那样的愤世嫉俗。目光像深远大海，他眼里像有山的力量，海的任性。“我要决定好的，就会去做，即使在父亲眼里不值一提！”他藏了另一个自己。骄傲任性得想要得到父亲认可的孩子。
是的，他追赶的是他自己的无助与他父亲的阴影！夏理解了他，“想做就做吧！”
“一直都是这么努力的啊！”蹲下身仰头看他，握住他手。
此时他的痛苦与脆弱都在交握的手里。两只手握得更紧。一旁梅佳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那是她永远无法插足的紧密。
而在唐家大宅。唐家的家庭医生陈雷检查了唐若飞的复原情况。
听少爷蛮横，“我要干干净净的一条腿！”要拜访投资人，绝不会带着这玩意！
唐若飞也不会轻易放弃，“我不介意直接敲碎它！”
陈雷不赞同得摇头：“X光片上显示，骨折线还很清楚！您还是悠着点！”“负重走路很不明智！这星期没有拆石膏的可能！有不影响美观的选择，轮椅！我可以签字！”他是个很沉稳的男人，修养很好！与唐氏成员的关系很好，
但也不会答应这样危害他医生执照的要求。唐若飞懊恼，支着头。
此时，唐氏财团的首席律师推门进来。陈雷跟他打了招呼，心里也如释重负。
郭律师他为唐氏服务很多年，很了解唐家少爷的脾气，“坐轮椅好过后遗症！而且轮椅上的形象更符合你悲情英雄的形象！”他笑着调侃！听唐若飞咕哝着抗议。
又拍拍他肩，“好了，就轮椅吧！周大帅在轮椅上一样可以很帅得和女孩跳舞！”两票对一票。只得屈从。终于达成共识，陈雷告辞离开。
出了房间，夜里沈夏看漆黑的走廊里另一边，他的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听他仍在打电话：“在国外的注册文件都要传真过来！是的，我会过去一趟的！”“是的，后天！你们要尽快！”
出院回家的两天，唐若飞与他的团队在忙碌。
他在忙的事，还是不懂也就帮不上什么。
房间里，沈夏与父亲通着电话。仍是旧事重提。“爸爸，虽然英国的机会很不错！”
“但是我真得不喜欢外祖父一家！”过去的记忆简单，那些记得的东西足以影响她的看法。
虽然那些不是父亲所期望的。那年在英国过得很不好，母亲生下她后得了产后抑郁。失业的父亲空有才华与能力却被刻意打击，他们生活穷迫。那年她有些记忆，还在五岁的时候曾经有过弟弟，只是生下来几天就死了。父亲抱着那没用生息的小婴儿，而母亲快要伤心到疯狂，
一家人都在伤痛里，很久之后才恢复过来。
那已经是离开英国后的日子了。沈志远也在劝导女儿，不遗余力。
“去去就回来的事情！你不要任性！夏！”但最后沈夏仍只说会再考虑，而她又岔开话题问父亲。“爸爸，数码港是什么？”电话那头，沈志远说：“是一个互联网平台，他要建亚洲最大的宽带网络平台！虽然只是个学生，但他做得很出色！”以前是考试一场又一场的，考试这种她不陌生，但是公司竞标，计划书！那蝌蚪一样的文字她不懂。像个傻瓜！
“爸爸，帮帮他吧！”沈夏知道有些事父亲知道得很清楚。
“我会的！”
“这些你不要操心，你自己的事情要好好考虑！答应爸爸，慎重决定！”
“我知道，知道的。爸爸，”她的心一直在挣扎，电话里，沈志远的声音很疲倦，“要考虑清楚，夏，我也不想你去，但如果有第二个选择，我不会强迫你做这样艰难的决定！”
父亲的话很隐晦，但是沈夏明白他的意思。过去的事，父亲与身边的人都只字不提。
但是沈夏心中有爱憎。挂了电话，沈夏仍很矛盾。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