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霄韶》眠狐

19、身份

　　在床上躺着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转眼小半个月过去了，凤倾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而夜霄韶，自从凤倾第一次醒来那次之后就好像突然忙了起来，几乎没再来过，偶尔来一两次也好像只是来确认凤倾的伤势一般，很快就走了。因着夜霄韶冷淡的性子，两人本就很少的交谈，在那次之后更是几乎没有过。这种状况让凤倾有了一种隐隐的不安感，不由自主地反思着自己那天是不是说了什么惹到那座冰山了。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这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着实让人抓狂。
　　“唉……”想到夜霄韶这段时间奇怪的态度，凤倾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呵呵，小倾，你这都是第几次叹气了，是有什么烦心的吗？可以的话，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看着对面这个漂亮的少年不知第几次神游天外，棋子拿在手中半天也没落下，猜到少年的反常可能跟自家楼主有关，楚瑟不由出声笑道。
　　“我……那个……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有点闷了，对，有点闷了…呵呵，你别担心。”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温和青年，凤倾动了动嘴，但还是掩下了自己的心思，敷衍了过去。
　　“闷了？原来跟我下棋让你觉得很闷啊，那我可真是失职了，枉主子还让我来陪你解闷呢，没想到是适得其反，看来我得去向主子请罪了。”一看凤倾就知道他没说实话，楚瑟低头装出一副懊悔、愧疚的样子，实际上却关注着凤倾的反应。
　　“不是不是，楚大哥，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我、我…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啦…反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果然，凤倾一看楚瑟那愧疚的样子就急了，慌忙想要解释，但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竟急得语无伦次起来。
　　“好了好了，小倾，你别急，我不是在怪你，你别急。”一看这孩子急成这样，楚瑟倒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感觉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急忙出声安抚道。
　　“真的，你不生气了？”少年小心翼翼地确认道，这些时日夜霄韶没来，一直是楚瑟在照顾他。相处下来，凤倾是真心的把这温和的青年看作了自己的朋友，更何况，楚瑟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凤倾实在不想惹他生气。
　　“呵呵，我根本就没生过气，倒是你，急成这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呼，这就好。”见楚瑟说没有生气，凤倾不由松了口气，到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个，你们主子是不是，很，很忙啊。”
　　“哦，原来你心情不好是因为主子没来看你啊，难怪你下棋老走神，原来是想我们主子了。”看到这小孩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楚瑟不由打趣道。
　　“你，你胡说什么？谁会想他啊，我就是觉得他自从那天跟我讲过话后就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所以，所以才想问问。才、才不是想他，你别乱说。”似乎被戳中心事的小孩，急急忙忙否认道，但偏偏让人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
　　“好了，不逗你了，主子只是因为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再加上本身性子的原因才显得冷淡了，你别多心，你没做错什么。”
　　“哦，这样啊，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夜霄韶他，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是要探听你们的身份，我，我只是觉得他的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的，要是你觉得不方便说，可以不回答我的。”似乎也觉察到自己这种冒然的打听方式有些不妥，凤倾不安地望向楚瑟。
　　“既然主子把你带到这里，就说明主子是信任你的。你若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听到凤倾这样问，楚瑟收起了一直以来的温和模样，眼底带着一丝严寒。
　　“楚大哥，你，好吧，你问吧。”从未见过楚瑟这一面的凤倾有点被吓到了，但为了消除困扰自己已久的疑惑，还是开口应承了下来。
　　“这个是我那天为你疗伤时，从你衣内拿到的，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这份地图？”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正是凤栖给凤倾留下的去幻楼的地图。
　　“这，这是我师父给我的。”
　　“哦，那，你师父让你去那个地方是去做什么？你接近我们主子是否有什么目的？”楚瑟往凤倾身边坐近了一点，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却无端地让人觉得迫人的压力。
　　“楚大哥，你…”骤然拉近的距离，质问般语气，以及楚瑟身上突然出现的压迫感都让凤倾觉得陌生，甚至…恐惧，这，不是他认识的楚瑟，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楚瑟。
　　“小倾，你不是想知道主子的身份吗？告诉我答案，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来，说吧，你是为了什么才接近主子的？”楚瑟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凤倾白皙的脖颈，语气温和，似在劝哄不听话的孩子，却硬是让人觉得寒意彻骨。
　　“我，我是去找我师兄的。”被吓坏了的凤倾不得不实话实说。【小倾啊，你太没骨气了，被小小吓一下就全说了…】
　　“师兄？”
　　“是，我师父告诉我幻楼现任楼主是我师兄，师父要我去给他帮忙的。”既然已经开了口，凤倾反倒镇定了。“至于你们主子，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有意要接近他的。”
　　“你师父是谁？”
　　“家师一直隐居世外，有关他的事，所我不便透露。”看到平时对自己温和相对的人，竟向对待犯人般的审问自己，凤倾也来了火气，脾气一上来，说话的语气也不禁带了一丝火药味。
　　“呵呵，让我来猜猜，你师父叫凤栖，是药谷的主人，人称‘药圣’，可对？”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见楚瑟说出自己师父的身份，凤倾大惊，一把拽住楚瑟的手腕，手指扣住其脉门，厉声问道。【果然涉及到自家师父小倾就霸气了…】
　　“果然如此，小倾你先别生气，我们可是一家人呢。”见凤倾如此反应，楚瑟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收起自己的气势，整个人柔和了下来，对于凤倾扣住自己脉门的举动似是完全不在意。
　　“什么意思？”见楚瑟又回到了平时两人相处时的样子，凤倾松开扣住对方命门的手指，却没有放松戒备。
　　“呵呵，因为啊，我们主子就是你要找的幻楼楼主，也就是你的师兄。”
　　“什么？你们是？”
　　“没错，主子就是幻楼新任的楼主，而我是幻楼下属十二殿中五殿的殿主，前几日你见过的那个整天一身红衣的是二殿殿主，樱夜。而跟在楼主身边，整天板着张棺材脸的是十一殿殿主，冥渊。”既然大家已经坦白了身份，楚瑟也毫不吝啬地向凤倾介绍起了幻楼的情况。“我们早就知道‘药圣’的得意弟子会来，没想到就是你，想来楼主是认出了你的身份，才把你留下来，以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呃，是这样啊。”凤倾还没从刚听到的事中缓过来，只能呆呆地应着。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人竟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是自己的师兄，师兄，为何觉得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