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神之爱尽》转向

12、第 12 章

　　虽然看在砜伶的面子上，珈赫等人并未像是面对玟玫时的争吵，但也是极力反对。
　　“究竟交了什么个难题给我啊。”砜伶叹气，战争……记得很多年前似乎有过，死了挺多的人，他和矽歃一起去看过，他站在血海中，白色衣袍上，沾染了红色，格外的鲜艳。
　　那天刮了大风，矽歃的衣袍在风中飞舞，银发跟着摇摆，他的脸上也沾了血色，只有清冷的眼，看着一切。空气里夹着浓厚的腥味，怎么也吹不散，狰狞着，想要吞噬它所能触及的一切，唯有矽歃站在其中，仿佛世间唯一的存在，美丽的，高贵的，清冷的，让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这是他见过最美的矽歃。
　　砜伶闭上眼，又睁开，看来还是找点事做吧。回头看着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这里或许没有自己做的事。
　　在整个宫殿里转悠了一圈，砜伶没找到任何可以做的事。从前总是很忙，要忙着准备矽歃喜欢的餐点，收拾屋子，收集矽歃想要的任何东西，每天每天都是忙碌的。他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的生命是矽歃延续的，如果离开他，自己会不会很快死去？
　　死去？不对，他从来没有活过，他出生才两天就死了，是矽歃用神力让自己继续存在着。只是没有矽歃亲手调制的果花汁，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会不会在死前他还会想着他？
　　这是砜伶第一次思考生死的问题，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他见过很多临死的人垂死挣扎，不管活着有多么艰难，他们也想要活下去，如果真的那么难以忍受为什么还想要活下去？死真的那么让人恐惧？
　　砜伶看着自己的手，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吗？能呼吸空气，触摸东西，可以笑，可以哭，可以思考……这就是活着吗？
　　他的一切就是矽歃，如果没有他，自己为什么要活着？那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离开了矽歃他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他的存在是为了矽歃，他怎么可以离开他？砜伶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么……他是不是应该死在矽歃的手里。擅自离开，矽歃会杀了他的吧……
　　但是在那之前，他想再见一次那个矽歃，染血的矽歃，让自己彻底沦陷的矽歃……
　　别人的痛苦死活，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反正都是要死的，只是早晚的问题，不如满足自己最后一个愿望，然后，看着自己的血，染红那个人，为他添上最艳丽的色彩。所以，战争，就让它开始吧。

　　玟玫回来的时候，给砜伶带了一份大礼，而且，绝对是他喜欢的东西。玟玫笑嘻嘻地跟砜伶套近乎：“呐呐，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一会吃完饭去看看吧，我放在你的房间里了。”
　　砜伶不置可否，他已经决定帮他了，也算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愿望，所以他来时那个请求，怎么样都没有没关系了。
　　“放心吧，你一定会喜欢的。”玟玫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我先去沐浴。”砜伶随口掰了理由就跟玟玫告别了，食物什么的都是多余的，只有果花汁才能延续他的生命。与其吃那些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东西，不如回房睡觉。
　　拉开房门，一道雪白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眼：“矽歃……大人……”
　　那人回过头，朝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是谁？”砜伶立刻回过神，这不是矽歃，而是一位和矽歃相像的女子。
　　“我是洛克亚。”女子表情不变，和总是看不出表情的矽歃大不相同。
　　洛克亚？砜伶疑惑地看着她，又突然明白了些：“洛克亚，难道你就是玟玫带给我的……礼物？”
　　“说是礼物也太失礼了吧。”洛克亚不满地看着砜伶，撅起的小嘴，好像在故意在引诱人去撷取她的芳香。
　　“抱歉。”砜伶不自在地撇开头，好几天没看到矽歃了，见到一个和他相似的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听说你是祭祀品的侍从。”洛克亚站起来，走到了砜伶的身边，自发地挽起他的手臂。
　　“恩。”砜伶抽回自己的手，她的身体挨着自己的手臂，肉肉的，很不舒服。
　　洛克亚呆呆地看着砜伶抽回自己的手，自己从没被人拒绝过……
　　“我去用餐，你要去吗？”砜伶礼貌地问着。
　　“好啊。”洛克亚扬起一抹笑容，这个男人是她的了，她会征服他，看他为自己着迷的样子。

　　拉伊特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好像自言自语道：“真是没用的狗。”
　　“你那么喜欢说话的话，不该呆在这里。”矽歃不咸不淡地扔过来一句。
　　“你养的狗真的很没用，不过是见了个低档次的女人就受不住诱惑了。”拉伊特小手指拨弄着自己的下巴，坏心地评论着：“比你差远了。”
　　一本书飞了过来，拉伊特未动，书在几乎触碰到他发丝的时候，自动掉落。
　　矽歃站起来，看来需要改变这个时间看书的习惯了。
　　“你不把他叫回来吗？”拉伊特换了个手撑住下巴。
　　拉伊特的脚步停下，回头看着拉伊特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哈哈，出了点小小的意外。”拉伊特笑道。的确，那个女人的出现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但是，这样似乎更加有趣了呢。什么事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是挺无聊的，那个玟玫真的不可小看，一出手就打破了他的预定，一开始，完全忽略了他呢。
　　“你能不能从我面前消失。”矽歃折回来，看着拉伊特。
　　“为什么？我们是父子啊。”拉伊特笑眯眯地看着矽歃，你还能忍多久？矽歃你……其实很在乎砜伶的吧？
　　“够了，你别在我面前装了！这里只有你和我，砜伶会走是你挑拨的吧，他会有奇怪的举动是你诱导他的吧。”矽歃忍不住质问，前几天一直在砜伶身边跟前跟后的，还给他看SQ书，所以砜伶才会怪怪的，而且还在他身上下了巫术，让自己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你一直觉得很正常吧，他会在你的身边，一切以你为主。”拉伊特收起笑脸，抬头看着矽歃：“他喜欢你，你不知道吧，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如果有一天爆发了不知道会你做什么，为了不伤害你，他才会离开的。”
　　矽歃无言以对，他确实不知道砜伶在想什么，或者真的想拉伊特说的那样是喜欢自己。但是，自己是砜伶的一切，他是不会离开自己的，那个很像自己的女孩没有出现之前，他一直是这么肯定的，他会回来的，所以很放心地等着。
　　“他想要忘记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也没什么不对吧。”拉伊特斜眼，心里闷笑不止，为什么一扯上砜伶，连矽歃也变笨了，感情真不可理喻。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不是为了斩断这根线，他也没必要这么麻烦，幸好矽歃没发现自己对砜伶的感情，不然会更麻烦的。
　　矽歃脸色松动，口气冷硬道：“这都跟我没关系。”
　　“是啊。”拉伊特笑，“跟你没关系。”
　　矽歃握了握拳头，又松开，转身离开。不会如你的愿，拉伊特，我是绝对不会步你的后尘的。就算是看不到在砜伶在做什么，通过对他身边的事物感知也可以猜出一些，他一定会让砜伶回来他的身边。
　　一切按照自己的预想，就这样发展下去。迟早能摆脱这一切，厌倦了无尽的生命和力量，被束缚的感觉，神也不过如此。当初还以为会好玩些，他才会接任神的职位，结果也是无聊的要命，怪不得神都很短命。好像最长的神也只活了200年，最短的只做了30年，看来这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拉伊特伸手，看着月光从手指缝隙穿透，他可以看见自己的指骨，一节一节的和人类无异。收回手，拉伊特站起来，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也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