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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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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妖魔社,杏,你当初究竟是怎麽会进去当助手的呢?”女孩子的友情果然奥妙,只是稍微解开芥蒂,没几分锺这两人已经熟得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了。天南地北地聊著,忽然间舍良就问出了这麽一句──她也曾经希望入社的,可惜最後还是被拒绝了。
乍听到这一问正在喝咖啡的杏很明显地呛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喉咙被烫到还是想起了某些不太好意思的回忆还是两者都有地嫩红了脸颊,瞪著天花板迟疑了好一会,这才不是很抱希望地望著舍良问道:“……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舍良笑得绝对地善良可爱,善良可爱到杏几乎要以为她背後隐约可见的小恶魔翅膀和尾巴只是自己的幻觉。(杏:舍良……我突然很怀念以前的你T_T……)
终於杏无奈把话题带回到了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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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下午,突然一声巨响从木下柔道道场传出来,惊飞了一树正借著开始返暖的春意在假寐著的小鸟。
“全胜──红方!”
随著裁判的洪亮的宣判,一阵更为响亮的欢呼爆发出来,彻底吓飞了迂回著想要回到树上休息的鸟儿们。
“看到没,那个单手过肩摔的姿势真是利索得没话说!”
“哈哈,那当然,杏丫头可是我们老大一心栽培出来的继承人吗!”
“年纪轻轻就有了三段黑带,木下道场後继有人呐~”
“不过就快连大人都打不过她了,如果涉小子还在……”
“嘘……!”
众多的赞扬再没入少女的耳,因为她听到了一个打从心底里感到讨厌的名字。原本洋溢著获胜喜悦的笑脸迅速地阴沈下来,杏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道场中堂。
小心确认杏已经走远了以後,一度安静的道场这才又响起细碎的谈论声。
“你说,杏和涉这究竟是怎麽了?他们俩小时侯不是好得跟哥俩似的吗……”
“还不是因为涉那小子一声不响就翘了去打空手道呗!”
“可我也闹不明白了,涉那小鬼头也等於是我们看著长大的,他可不像这麽没骨气的种啊!”
“我也不明白啊!只是他这一走杏丫头当然不服气,她还没赢过一回呢!”
“就算如此杏丫头和涉小子的冷战也未免太过头了吧,见了面就红眼,感觉倒像有仇似的……”
……
杏回到道场後的家,意外地听到客厅传来熟悉的声音。
“呜呜呜……美和你走得实在太早了呀……我再也不能抚摸你柔软的秀发,帮你梳各种美丽的发型了呀……”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每次来都哭得像忌日一样吧……”
“闭嘴!都是你这个大老粗!早就叫美和不要嫁给你!呜呜呜……我的美和呀……”
“……算了,你还是当我不存在吧……”
杏一推开门,不出所料地看见一个穿著高雅的美女极没气质地抱著自己妈妈的遗像大哭特哭,而自家老爸则无奈地坐在一旁,另有一个戴著一副眼镜有著浓厚书卷气的中年人正镇定地在为他斟酒。果然是郁子姑姑……==||||||||b
志摩佐也和伊泽郁子是志摩涉的父母,而木下志郎和藤原美和则是杏的父母。话说当年,伊泽郁子和藤原美和两人是感情好到不能再好的表姐妹。美和的身体不是很好,郁子一直以来都充当著她的保护者。在她们高中的时候,遇上了以打架双雄著称的好哥俩木下志郎和志摩佐也。到後来美和和志郎因为某些因缘就这麽相爱了,等郁子知道的时候已是插手不及,她当时就气得直跳脚,一反平时的气质美女的形象指著志郎的鼻子大声叫骂。当然最终她还是在美和的眼泪攻势下妥协了,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只不过其後她为了阻挠两人的关系进一步发展当真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盘算著还不如把美和配给佐也──毕竟佐也是文武双绝,成绩全学年第一(美和第二),家世也不错不会让美和吃苦;而志郎只是一个“只长肌肉的笨蛋”(引自郁子原话)。可惜这一招不仅完全失败,郁子更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阻挠计划最後无疾而终……
数年後,美和如愿地和志郎成了婚,志郎则继承了木下道场,小两口开始过著甜甜蜜蜜的日子;郁子也不慎被狐狸佐也拐进了礼堂──现在她已经是著名的发型设计师,而佐也接手了父亲的公司,凭其忠厚正直的好青年假相和扮猪吃老虎的邪恶真相在短短时间内就获得了商界“白面狐狸”的光荣称号(意喻外表善良无害,实则狡猾、奸诈、吃人不吐骨头)……
於是由於两家种种繁复的关系,杏和涉几乎从出生开始就是在一起的了──虽然志摩大了一岁。杏出生的时候,郁子在极度开心小孩长得像美和之余还严肃地指出凭自己和美和的关系杏要叫自己“姑姑”而把那个“表”字去掉等等……梦一般的几年过後,美和在杏五岁的时候不幸患了急性肺部感染逝於那年的冬天,杏对於当时的记忆已不是很清晰。之後郁子曾试图要把杏带回自己家抚养──当然没有成功,否则估计又要被她教出一个小美和出来;於是郁子又决定把自己才六岁的儿子丢到道场去“保护”杏,并借机多次上门“拜访”……
想当然的,感情充沛泪腺发达的郁子来一次就对著美和的遗像哭一次,照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哭法东京塔都差不多要倒了十座了,不过这家里的人适应力超强,就连两个小的也早习惯了。“例哭”过後郁子总是不失时机地对杏面授机宜,意图进行短期强化洗脑教育,可惜终还是敌不过日常生活的潜移默化──看杏顶著美和的一张脸却越大越一副男孩样,郁子仰天大叹“时不与我”(有何相干?)……
杏和涉从小一起在道场练习。涉非常有天分,小学的时候已经开始考段。志郎对於涉有著相当的期待,而看到这一点的郁子又不死心地开始大动脑筋,提出给两个孩子定娃娃亲──如果杏真的将来要嫁过来,就也是自己的准女儿了不是!自己当然有更多教育的权利……可惜还是被绝对自由恋爱主义的志郎谢绝了:“两个孩子要真有缘分就自然会在一起”。瞧瞧,多麽大义凛然,难怪郁子再次不顾形象地大骂“木头”……
杏也一样非常有天分。虽然外表长得像母亲美和,但在内里却像足了父亲。有天分又努力,只可惜是个女孩──志郎不止一次在心里这麽遗憾著。凡是女孩不论再怎麽努力,也总有一天会在先天的体能上被男孩超越,这是很无奈的事实。杏和涉在小学时还是不分上下,也几乎同时开始考段;然而到了中学,尤其是初三开始,随著涉开始发育,差距就不可避免地被拉大了──涉在那一年考到了三段黑带,随後一年杏也去挑战却失败了。看著倔强的女儿因为不甘心而哭泣的身影,志郎心中充满了苦涩。
然後过了不久,志摩涉突然找到木下志郎说他不练柔道了,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就悄然离开了道场。
似乎从那天起杏和涉就开始交恶,互相也不愿意见到面。
杏开始更发奋地练习,进入高中的那一年,考到了柔道三段的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