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说书人（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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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说书人（五）
“叶、叶公子,你是说.......”
“令狐方正，那里便是你父亲走的地方，不去看看吗？”
“父亲、父亲、父亲！”方正忽然向着叶尘手指的地方跑了过去，然后跪下，大哭。
令狐方正，便是偌大的令狐家最后剩下的一人。
叶尘看了看天色，再不回去，林大夫便要着急了。
走到令狐方正身边，拍了拍瘦小的不断颤着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复生，你父亲选择为你们全家报仇而死，而你便要好好的带着全族人的期盼好好的活下去。”
叶尘见方正还是哭着，不动，“早些给你父亲建个衣冠冢吧，入土为安。”
“父亲、父亲的身子呢？”方正问。
“文先生不是说了么？被血煞给吞了。”
“文先生讲的、讲的是真的？”方正听的时候虽然入迷，但是心中却也没有把文先生口中所的这些乱离怪神的东西当真。
叶尘郑重地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要不哪里值得上一日十两银子。”
文先生所讲的故事，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宛如亲眼所见一般。这一点，便是叶尘和东方不败也是不解，那日血煞之中绝对不可能另藏一人的。
“时候不早了，先把你父亲葬了吧！”
方正如今倒是也冷静了下来，夹缝巨变的他比起一般的孩子成熟得多。
叶尘难得的发挥了自己正宗华清观弟子传人的本事，在黑木崖上给令狐乘风寻了个旺子顺后代的好位置。
又指导方正建了个衣冠冢。
晚上，将方正送回了林大夫家，叶尘又回到自己的小木屋。
屋里头，小白藏身在柜子下的缝隙之中，而小年则伸个小爪子不断地想往缝里挤。
一见叶尘回来，小年嗷呜叫了一声，跑到叶尘腿边，一张口，咬住。
可惜，这一口小奶牙便是到现在也没什么长进。小年用着叶尘的腿一边磨牙一边想着他要快快长大。
叶尘今日也没什么心思逗弄这两只小的，蹲下身，摸了摸小年的头，道：“自己玩去。”
小年松开了口，看着似乎没什么精神的叶尘，又跑回柜子边，继续够小白的活动。
叶尘把放着东方不败银针的锦囊好好的放到床头，然后脱了外袍随便向地上一丢，便钻进被窝里。
明明想睡觉的，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叶尘辗转反侧的结果便是一直到日头快出来了，才终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叶尘睡得熟了。
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然后停在床边。
东方不败看着熟睡的叶尘，叹了口气，然后身形一晃，来到了崖顶。
魂魄是没有心的，东方不败看着第一丝红出现在视野中，日头打在身上是极不舒服的，这让东方不禁皱了眉头。
他，是鬼，没有身子，也没有心。
眼前忽然一暗，东方不败抬头，是叶尘。
叶尘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眼下也大淡淡地黑了一圈。
“回屋吧，初生日头的第一缕光，最是至纯至阳。照得久了，对你不好的。”叶尘神色之间也是尽显紧张，睡梦中猛地睁眼，却发现那人把自己暴露在初生的日头下，怎么能不急不怕？便是一瞬间，感觉自己的都不记得呼吸了。
“叶尘。”东方不败忽然开口，嗓音有些低，与他一贯的略微尖细的嗓子不同。
叶尘心中咯噔一声，便是沉到了谷底。
勉强扯个笑脸，退了一步，道：“东方兄，我们先回去吧，有话进屋再说也不迟。”口上说着，心里却想着，只要进了屋，他就立刻钻到被窝里，睡觉。
“叶尘。”
“哈哈哈，东方兄，我忽然想到一件急事儿，我先回去了。”叶尘转身便要走，却忽然觉得手上一阵冰冷，被他拽住了。
若是以往，能被东方不败这么拽着，叶尘便要高兴的不分东南西北了。可是现在......
叶尘背对着东方不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方才转身，眼神带着一股决然，道：“东方兄......”
话一出口，语调确实极软，好似在恳求一般。
东方不败看着这般的叶尘，口中的话梗在喉咙里，最终一狠心，道：“叶尘，我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了。”
“......”
“我是魂魄之躯，也是就鬼。”
“......”
“鬼有的只有执念，无心。”
“......”
“我们......”不可能，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却便打断。
叶尘的眼睛是红的。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叶尘地嘴中挤出来。
“我知道，可是......”
“我也知道的。”叶尘毫不客气的打断东方不败的话，道：“我知道你是魂魄之躯，我知道你是鬼，我知道鬼只有执念，我也知道鬼没有心。”叶尘拽住东方不败的手，当放自己的胸膛上。
“可是我有，我有心。所谓的情爱，不过是心与执念罢了。你有执念，我有心，我们为何不可能?”
东方不败感受着手下有力的跳动着的心脏，叶尘灼热的眼神，比日头还要烫似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几个洞来。
但是，东方不败摇了摇头。
叶尘如遭重击，猛地后退了一步，猛地开口，然后闭上。复又闭上双目，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如果没有心是你不愿爱我的借口的，那么我便找个颗心给你。”说完，叶尘转身，开始还是走着，但是步法越来越快，最后甚至跑了起来，须臾便消失在东方不败的视线之中。
东方不败看着叶尘的背影，“一个老阉鬼，有什么好喜欢的?”
叶尘一路跑到黑木崖正下，大口的喘息着，口中还能嗅到血腥味。
这是.......黑木崖的正下方了吧？
叶尘抬头，崖顶之上，已无那人的身影。
脚下一个踉跄，确实零散在四处的枯骨，其中不少都已经是成了末了。
叶尘知道，这是那日他亲自踢下来的那具尸骨。
也知道，那人曾在东方兄的心中占据着极大的位置，这位置也许他叶尘倾尽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可能替代。
可是这是什么呢？是他不够好吗？
“啪嚓！”叶尘脚下，本已经脆弱不堪的枯骨更加的零碎了。
“啪嚓！”“啪嚓”“啪嚓”似找到了乐趣般，又会是得到了发泄的途径，叶尘脚下不停地踩着这些枯骨。
“没有心，没有心便不能与我琴瑟共好了吗？”
“啪嚓！”
“没有心，没有心便不能与我执手同老了吗？”
“啪嚓！”
“没有心，没有心便不能与我......与我......”
叶尘声音一顿，眼中的情景也模糊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说书人（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