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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旧梦 ...

  •   我是慕容嫣/慕容燕,也有人叫我独孤求败。我曾经是堂堂大燕国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生来便高贵万分,供人艳羡。我以为一辈子我都会这么骄傲地活下去,可惜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他叫黄药师。
      那年,我不过豆蔻,年华正好,可以有活得任性自由的权利。我学哥哥们快意江湖,扮作男子,提剑闯荡。只是出行的第一站,我便遇见了那个人,仿佛是命中的劫数,逃不了;况且那时的我也不想逃。在那家漠北的客栈里,我以唇抿盏,终是效仿不全男子的大碗豪情,也放不下女儿家的自幼矜持。黄药师就坐在我身旁,注视了我半饷,终自呆愣中回神,语带轻佻却难掩复杂地对我说了一句让我魔障了一生的话。他说:若我有一个妹妹,他必娶她。他是我除了哥哥们第一个见到的风神异世,清俊携远的男子;我知自己江湖阅历尚浅,定被他识破女儿身份。所以明知这不过是他醉后戏言,却仍旧付了一腔真心。我俯身于他耳边,让他翌日于桃花树下寻一女子并带她走。那夜我揣着女儿家的羞赫匆匆离去,忘了留意身后黄药师的神情。往后的日子里,我常在想,若那时我许自己一个转身,是不是就不会受尽这一世的疯癫情伤。。。。
      第二天,我还作女装,掩面含羞,等了黄药师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曙光乍现时,我折断了那株桃树,一去不回。
      后来,后来,我既爱着又恨着那个负了我的男人,日日混沌痴狂,渐渐化为两个人格。很多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是那个痴情又伤了心的慕容嫣、还是那个在客栈与黄药师品酒相交的慕容燕。如此混迹江湖,迟迟不愿归家。过了很久,久到早已经遗忘了自己还在等待什么,等黄药师吗,我不知道。
      直到我碰见那个寓居在沙漠里的男人,他是世上唯一一个了解我的故事的人,因为我雇了他来杀我自己。纠缠在一段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里,还要自欺欺人地整日麻痹真相,这种情太使人疲倦。既然我自身没有决心抽离,不如让他帮我终止一切。我从未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想问起,毕竟这并不重要,不是吗?我将身子给了他。那个夜里,我心里一片荒凉。冷寂的月影下,交缠在一起的俩个人,却都只是把彼此当作心里真正记挂着的那个人来聊以慰藉。
      那夜后,我走出大漠,再不回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成了我心尖上的一点红殇,割舍不掉却可以刻意摒弃。
      一个人了那么久,便知道除了影子不会离开,其他的人事永远无法相守。我舍弃了慕容嫣,以慕容燕的身份行走世间;我开始习惯于水边练剑,因为只有在对着自己的倒影,那种无时无刻不在蔓延的荒芜才会稍稍抑制。渐渐地,江湖人叫我独孤求败,因为我的剑,也因为我的孤寂。于是,时光荏苒,再没有人记得曾经的慕容小姐;于是,连我自己也选择了放开;终于,这个世间再没有其他,只余独孤求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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