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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5> Cannot ...

  •   Chapter.5>Cannot

      当你望向犯罪者的无底深渊时,犯罪者的深渊也在回望着阁下。

      情报的搜集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如果这种情况仅仅发生在那个家族上也就算了,我最多惊叹一下那个家族的情报组织简直堪比国家情报局——或许还比大多数国家的情报网要强上很多,但是连露西娅•博德的个人简历都只有寥寥数语……厄运的预感很清晰。似乎面前是张开嘴的地狱之门,魔鬼们已经把我扔上他们时速240公里的云霄飞车,沿着他们设定好的轨道一路飞奔而去。
      但是目前,除了在一张似有似无的无形大网中挣扎,我什么都做不到。
      除了搜集博德小姐的资料以外,我如愿以偿的搬进地下刑讯室。从仓库里挪了一张行军床,把自己的破烂行李箱扔进房间一角挂满蛛网的柜子里——顶着寒霜一样的我的同居者的目光。扔下东西之后我摆出被鲁迅先生评价为“圆规”的经典泼妇姿势,仗着对方双手绑在背后这个后天优势,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把这些年的愤懑全倒出来给这只正在伤春悲秋的小受受听:从孤儿院的贫苦到警局的懦弱,从对女人的不公到黑手党的暴力统治。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他的神经,总之当我发泄完之后才发现他已经非常自觉的挪到行军床上去了,我得以霸占那张比满是钢网的行军床顺眼很多的软铺。
      悲剧在于当我一脸满足的以为自己成功迈出了第一步,开心的在那个黑手党令人费解的同情目光下打开门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上司——弗拉维欧老头正站在外面。一向严肃得像个不苟言笑的德国人的老头一反常态的笑出了一脸花褶子,连嘴唇上面一字形状的小胡子都喜感的翘起了它可爱迷人的小尾巴。
      身后那个黑手党(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从我说到一半他就开始同情的看着我)开口:“……上帝保佑,你现在还有时间说你的遗言。”

      安娜遗言:娘的。老头以前从来不到地下来的。

      这真是一个悲剧。我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弗拉维欧老头进可攻退可守跑步可鬼畜站着都能汤姆苏。所幸萨缪尔还愿意架着我去医务室,没有这位老头的忠诚跟班的话,管打不管治的老弗拉一定会就这样把严重挫伤淤血骨折的我丢在阴凉的地下室里不管的。
      只是能在老弗拉身后一跟就是近三十年的资深忠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是了。#因为害怕老头报复所以划掉(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在YY忠犬和女王的)因为害怕老头报复所以划掉,#因为害怕腹黑忠犬所以同样划掉(但是问题在于在他们手下工作的我经常被这两个吓到半死不活,所以胆敢萌发某种思想的话我大概真的会被他们弄到半死不活)因为害怕腹黑忠犬所以同样划掉#……不不,不,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光是看见萨缪尔温柔的笑容我就感觉很治愈了。#划掉(但是天天看会死的)划掉#
      果然,把我扔给保罗医生之后,萨缪尔露出一个温柔慈爱的笑容。

      保罗:“打什么针?”——能这样问出来的,就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止痛剂。
      喀拉喀拉,我转动脖子僵硬的看向忠犬君。
      萨缪尔:“恩,【哔——】和【哔——】,啊,对了,还有【哔——】。”
      消音了对吧?我听见消音了对吧?这都是害怕看这文的小孩子们跑到医院天真的对腐朽的大人们说我要打不和谐物所以才消音了对吧?!那为什么我就要打这种东西啊?!
      这里才没有人会听我的呢。离主人太远导致大脑无法正常运作的萨缪尔早已无法多等一秒的奔回女王殿下身边,而保罗医生已经准备好了记录本和炭笔准备连我的症状和惨况一并永远留下来成为医学发展的第一手材料。或者该说这种症状也许是最后一次有机会看到了也说不定,因为合适的实验材料马上就要死掉了。虽然说是二战之前的背景设定,但是因为地点并不在德意志,所以这里没有穿越真理之门而来的豆丁君拿着贤者之石来救我。
      我受够了啊!放开我!——不,别把那么大的针筒拿过来……
      “啊——!!!”

      (地下——
      弗拉:“早上好啊BOSS,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
      乔托:“……”)

      在这里的生活,其实很累。所以像现在这样,能够悠闲的看一看外面那种即使是夏令时已经过去,却还一片碧绿生机勃勃的景象,让我觉得很幸福。
      当然,不过身上不是那么疼,还有保罗的红茶不是加了料的话,就更好了。
      因为这里是一个相当符合少女们梦境的地方。美丽如诗的地中海明珠,温柔似水的微风轻轻拂过,不远方古老庄严的尖顶像是时间遗留下来的神话。然而把幻想从古罗马拉回到现世的,却是街上偶尔过去的拄着拐杖支撑着断腿或是有一只袖子空空荡荡的身影,和那些不再亮丽繁复的衣饰和头型。
      看上去萧瑟得很。
      我想起了庞平姨妈。她有三个女儿要养活,还要负责为她们添置衣物首饰,最后当然还要负责把她们都嫁出去……但是她仍然活得很好。回到西西里之后,她还收到了西西里首富的舞会邀请,他们和这栋楼下走过的人相比,看上去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我也是的,感叹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能现在跑到楼下去,把自己的钱全部施舍给伸着满是伤口的手的孩子们?还是能把那些在战争中失去的肢体还给那些战士?或是能把街上显露着胸部大腿的年轻姑娘们劝回家?……都不能,我做不到。
      所以愿意这样做的人在我们这些人看来,就像是疯子一样吧。
      或许这个世界,这个时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正常人吧。黑手党们疯狂而暴力的践行着他们自己的和平,贵族和有钱的乡绅富商们在葡萄酒的香气中醉生梦死,平民和穷人苟且偷生活过一天算一天。再过那么几年,还有一个德国国籍不抽烟不喝酒的好学生贯彻了他爱与真实的正义,拉着呆萌披萨控和菊家死宅男上了贼船在世界中心呼唤爱所以给犹太人和同性恋们集体发了好人卡——你们都是好人啊,所以就请死一死吧。
      就是这么一个世界。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世界里,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不肯回到姨妈家,拒绝着麻痹自己依附别人的生活。也不愿意像茉莉那样,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喝凉水。跟着老头和他跟班,对代表了“民众们的正义”的黑手党宣战,面对着自发保护着黑手党的人们,一点愤怒不甘的感觉都没有。

      ……这样说来,在那时候我对着被烧灼得只剩下残桓断壁的安德莱伊那的祖母的家面无表情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要不要复仇?至少让自己有点事情做”的老弗拉也许赚到了吧。愿意跟着他当烈士的不多,应该说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那么干。
      正版的小安娜恐怕一辈子都没有胆量去做这种事。而我这个山寨CPU刚进警局试图学枪自保却被革职的中二犯病期,满脑子都是我有什么错都是别人的错我才没有错我就是对的。联想一下只会找我要酒喝和三不五时就要拿走我作为一个女孩最重要的东西的同住人茉莉,疏远我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责骂我的童年伙伴,再加上刚刚试图好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寻寻亲就发现安娜的祖母已经死在黑手党火拼这最后一根稻草……我就这么脑子一热。清醒之后发现卖身契上早就有了自己的名字,如果被披露出去的话,就算我能在黑手党的追杀下活下来也无法在西西里立足了,那时我这个CPU差点没烧掉主板当场死机,从那以后我坚决杜绝中二病——没有中二,世界和平。
      往后即使在老弗拉面前我总是一脸胸有成竹的淡定样子,也不能掩盖我外强中干这个令人蛋疼的事实。所以我总是尽量避免和他见面。不知为何,老头就是那么坚信如今这样Government和Mafia相亲相爱共度蜜月的局面如同镜花水月。翻看着一月胜似一月的黑单子,阅读着上面一月多似一月的无罪释放……我实在不知道老头这种决心从何而来。
      好吧,老板的小秘密总是比较多的。而且老板也是不需要事事向你报备的。
      但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5> Can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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