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伶虫

8、西绪弗斯（一）

　　离开酒馆，撒加等三人准备去街上逛逛，却突然听见了有阵阵嘈杂声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正断断续续地在说：“我……我不是不付钱，而是钱包掉了，你等……等……我一下，我会……回去……拿钱的！”

　　这个声音？撒加一皱眉，不是他吗？

　　“西绪弗斯前辈！”匆忙间，撒加冲出了过去，拐过一个弯，就看见前射手座扶着墙摇摇摆摆地站着，在身边扶着他的则是另一家酒馆的服务生。

　　“对不起，先生，酒钱我给！”撒加微笑着掏出钱包，想帮前射手座付清酒钱。但对面的服务生却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很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随后就用很高兴的口吻表示，酒钱的事情并不打紧，问题只在这位喝醉酒的先生实在说不出他的住址所以才不得不在此周旋多时，现在既然有熟人来找他那么最好不过了。

　　听明白原来是这种情况，撒加赶忙向服务生道了谢，架起前射手座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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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绪弗斯前辈，西绪弗斯前辈！”架着前射手座进了雅典市内的一家小旅馆，撒加把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扶到床上，帮他脱掉吐得脏兮兮的衣服，打来水帮他洗脸。顾忌到这位一贯行为严谨的前战友地面子，他没有直接带他回圣域。

　　但当他第二次准备去打水的时候，前射手座翻了下身子醒了！哦！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醒了一半！

　　“阿斯！”他语气含混地叫出了前战友的名字。

　　撒加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他再反感再有意见也不可能去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于是他靠上前去压低声音询问：“前辈，你要什么？”

　　却没料到前任的射手座竟然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

　　“聊聊吧，阿斯！”他眼神迷茫地说，呼吸皆因酒精而略显紊乱：“其实我这些天过得，过得真的很不是滋味啊！说句实话，你真的让我很困扰，从小就是这样，你一直是那么优秀，明明比我小却几乎什么都做得比我好，你让我压力很大，不过以前还好，那时你不善于和其他人搞好关系，经常发脾气到处得罪人，所以我就勉力自己想法设法树立一个完美的道德形象，为了做到这点我处处克制自己的欲望，努力地想要照顾好身边的每一个人，最终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可是如今的你却成了圣域的万人迷，所有的人从杂兵到村民人人都喜欢你，大家都围着你转，呵呵呵！这下好了，我连最后可以胜过你的地方都失去了……可我究竟算什么呀？”

　　“奥……”撒加静静地听着前任射手的抱怨，不知怎么地竟然觉得有些同情，他没有生气，一点也没有，甚至于感到自己完全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曾几何时他也曾经这么努力过，处处地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想要成为一个道德上的完人。渴望着完美无缺的一生！那时的他从没想过要活得长久，只希望在生命结束时人们可以在他的墓碑上给他刻上这样一行字，长眠在此的人有一个白璧无瑕的灵魂……但最终，现实却告诉了他这一切一切的梦想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妄念……

　　“其实前辈你比我幸运，”面对着意识不清的前射手座撒加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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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直到中午时分，西绪弗斯才从酒精的麻痹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回忆起昨晚的经历，前任射手座惊出了一声的冷汗，他好像记得是现任的双子座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那么他是否有搞错对象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呢，思前想后，西绪弗斯冲冲忙忙赶回圣域。

　　解释完原因，西绪弗斯得以进入撒加的办公室，原本的教皇办公室内今日恰好只有撒加一人。

　　“有什么事！前辈？”撒加站直身体，推开面前的文件。

　　“不好意思！我想说昨天？”

　　“昨天有发生什么事吗？我不记得了！”撒加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说。不知怎么地，本来总是一直把微笑挂在嘴边的西绪弗斯这时候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阿斯！”他结巴着嘴，支吾了半天。

　　“很抱歉！前辈，但我想你叫错了名字了。不错，我是阿斯普洛斯的转世，现在我披的也是阿斯普洛斯的皮，但是我并不是你以前的同伴……”

　　“对不起！”感到不是话题，前任射手座低着头想要退出，却被对方一把拽回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西绪弗斯前辈，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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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西绪弗斯一下子傻了眼，断断没想到撒加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我，这些天我过挺好得，应该没什么地方需要帮助！”他装出一幅从容淡定的样子做出了这个看起来最符合他一贯本色的回答。

　　“真的吗？”撒加眼眉低垂，语气里的怀疑若有若无：“可是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话音刚落，就听咣当一声响，前射手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昨天我都说什么了！”还没到撒加作出下一步反应，西绪弗斯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他巴着办公桌的边沿，急不可耐地询问道。

　　眼见对方一改往日的沉稳一副猴急的样子，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撒加突然有了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呵呵呵！没想到自己的前战友居然这么好玩，既然如此就再玩玩？

　　“西绪弗斯前辈，没有人是可以说自己永远都不需要帮助，你一样，我一样就连对女神最忠诚的天马座也一样，只是我们需要帮助的地方和时间并不相同而已，所以无论前辈有多坚强都无法说出自己永远不需帮助这种话，来吧，无需多虑，坦率些吧，告诉我您是否觉得最近的生活有些不大如意？“

　　“拜托！我究竟说了什么了？”可怜的前射手座像滩泥一样趴在办公桌上，完全地手足无措了，阿斯你个坏人，和以前一样专门欺负我。

　　“如果阁下坚持不肯说，那就只有我来代替你说了，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大好，但是为了阁下着想我不得不勉为其难地说出阁下的心里话，事实上……”

　　“别别别！”也不知哪里来的劲，西绪弗斯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捂住撒加的嘴巴。“我说，我说，我都说行不？不过这里不行，我们换个地方吧？”

　　可怜的前射手座被逼得几乎已经涕泪横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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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人交谈的地点就换成了某个异次元空间。

　　“现在我们所在的空间正被切割而且以光速在异次元内移动，呵呵，前辈，这个地方就连一般的小神或者不完全的神都没办法进得来，你就快点说吧。我目前的空间技术还不如以前成熟，不可能支持太多时间的？”撒加蹲在地上，看向跪在那里一脸尴尬的前战友，颇有兴趣地准备听对方的“真心告白”。

　　“好吧！我说，我说！”可怜的前射手座一脸的凄苦相，就好像先吃了一斤蜜糖再吃十六两黄连，已经连心都泡苦水里了

　　啊啊啊啊！阿斯你个坏人，专门欺负我。

　　“其实阿斯，不，撒加阁下！这些天我过的确实不好？”

　　“哪里不好？”

　　“都不好！你知道吗这次苏醒以后我的小宇宙损失大半，目前我最多只有白银实力更糟糕的还有这种伤害无法随着时间而恢复，换句话说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所以……”

　　“什么所以，作为一名黄金圣斗士丢失了至关重要的小宇宙那简直是比死都惨啊！可是，我不能哭，甚至不能流入出一点在意的样子，因为如果我在意，那么其他的伙伴们会更难过，丢失小宇宙的不只我一个人，我必须先照顾伙伴们的感受！”

　　“可是，这样的话把痛苦憋在心里很难受吧？”

　　“没什么，习惯了！只要大家都能平安度过这个坎我就很高兴了……最近我一直都在尽力安排复活的圣斗士的工作事宜，大部分青铜白银尽管复活但都完全失去小宇宙，很多都不能留在圣域，我必须和圣域配合完成好他们的安置工作，等所有的工作都结束，我想我也就可以准备离开圣域了。”

　　“离开圣域，去哪里？”

　　“我不知道？”前任射手座两眼望天露出平日里难得见到的忧郁表情：“但是我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我这个过了时又失去能力的前任射手座还是应该早日埋入历史的尘埃里